餘七月本來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半隻腳邁進了公司大門。


    聽他這一句,身形一滯,回頭的瞬息,瞳孔放大,“你認真的?”


    她不過隨口一句,沒想到秦時還真當回事。


    自然,能找到王玉琳最好!


    “當然是真的。”


    秦時話畢,餘七月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袖子,“她在哪?”


    她迫不及待的眼神裏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餘七月平時一潭死水,不是嚴重的問題都無法刺激到她的情緒,就算任性,也會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決斷。


    可此刻她根本沒過腦子,巴不得王玉琳當下就在眼前,她要活活掐死那個女人!


    秦時看著她激動的樣子,雖然滿臉戾氣,但還是他愛著的模樣。


    隻是……


    他麵色沉重地問道,“你們是什麽關係?”


    通過調查得知,王玉琳就是個雞頭!


    說高級點是名媛培養,難聽一些,不就是做高級外圍,一對一釣凱子?


    聯想到餘七月和霍琛,他連續幾個晝夜輾轉反側。


    以餘七月的階層,能認識他,算是例外,怎麽還能在跟他分手之後,和霍琛勾搭上?


    一個猜想在他心裏翻騰多時,又被他掐滅了無數次。


    他捧在手裏,藏在心間,最幹淨純粹,最不可褻瀆的女人,居然做了別人的地下情婦?


    餘七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始至終,她藏得很好,除了內行,幾乎沒人知道,她和霍琛是情侶,還是情人。


    一來不光彩,二來,她沒必要去解釋,特別是對待秦時。


    眼下,她鬆開秦時,看著他,嘴角弧度帶著嘲弄,“是什麽關係,你不是應該清楚麽?多此一舉問這些是想做什麽?譴責我?”


    咚——


    秦時心裏,似乎塌陷了一處。


    “為、什、麽?”


    他一字一頓的問,拳頭攥得青筋直冒,垂著腦袋,半張臉覆著陰影,“為什麽可以是他,不能是我!他可以給你錢,我給不了麽?”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們是真愛也就算了,皮肉交易而已,餘七月對他反感萬分,卻對霍琛來者不拒!


    對她們來說,不都是有點錢的男人?


    餘七月將才對王玉琳消息的期待,頓因秦時的矯情,降下了溫度。


    她唇瓣翕張,正想回答,秦時突然抬頭,眼眶裏布滿了紅血絲,“上次,是又找了別的男人?”


    上次?


    餘七月細想了片刻,回憶起來。


    那是秦時發現了她脖子上的草莓印,一通大發雷霆。


    “嗬——”


    她輕笑著,目光瞥向一邊,“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又不是我的男人,也不是我的金主,你管我在哪個男人床上。”


    接著,她急切追問,“王玉琳到底在哪?說還是不說?”


    餘七月隻想得到想要的答案,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秦時講。


    他的喜怒哀樂,餘七月從不關心。


    她的做法,她的言語,深深刺著秦時。


    他眼底滑過一絲堅決,猝然拉住了餘七月,“你要錢,我給你!跟我走,自己開價!”


    他還包養不起一個餘七月?


    餘七月措手不及地被秦時拖過走廊,怎麽也甩不開他如鉗子般的手,“你神經病啊,放開我,做雞也有選擇餘地,況且我現在不是!”


    “你不是?”


    電梯剛好在十二樓,電梯門開,秦時猛然將她推了進去。


    “刺啦——”


    伴隨著電梯門關閉,男人粗魯地扯下了她的防曬外套。


    “你幹什麽?強奸啊!”


    餘七月奮力反抗,胡亂的與秦時拉扯中,他卻是扯開女人的t恤領口,檢查著什麽。


    脖子上的紅痕映入眼底,秦時更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像頭瘋獸,“這是什麽!你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


    零星的印子,隔了一天一夜,不複最初的玫紅,邊沿擴散開點點瘀青。


    餘七月也真是服……


    和霍琛滾床單早不是往昔那般頻繁,偏偏每次偷歡後,都能撞見秦時這個牛皮糖。


    她抖了下肩,將衣領歸位到正常圈口,喘著粗氣伸手去摁電梯,卻被秦時攔住。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想吃牢飯是吧?”餘七月氣得頭疼。


    前、男友。


    重要的是有個前字!


    他失蹤了兩年之久,還當爹呢?


    “報!”


    不料,之前還懂得適可而止的秦時爆怒大喝,猛然將她抵在電梯箱上,緊緊捏住她臉頰,埋首在她頸窩裏,張嘴就是一口。


    “啊!”


    餘七月疼得短促驚叫。


    他泄憤般吮吸著脖子上的一塊嫩肉,緊扼住她雙手,心頭的火快把他焚燒成灰。


    別的男人可以的,他憑什麽不行!


    他今天就是擄,也要將餘七月帶走,關起來,鎖在自己身邊,隻能成為他一個人的嬌寵!


    “秦時!姓秦的!放開我!王八蛋!放開!!”


    餘七月手腕脫臼般的疼痛,但根本無法脫離分毫。


    吸草莓印,時間越長越痛,如同要被他扯破皮似的。


    跟霍琛的強勢不同,對秦時,她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極其不情願。


    電梯門開,秦時總算從她脖間抬頭,結束了他的“標記”行為。


    然而,就是電梯門開的刹那,餘七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棱角深刻的麵容,微垂著眼簾,眼底深深的墨色染著些許海藍,如神靈般,俯視眾生。


    餘七月條然放棄反抗,渾身力道卸下去。


    秦時感覺到她的異常,順著她視線往後看,便見霍琛陰沉似鐵的臉。


    他愣了一下,旋即舔了舔唇角,將唇邊的餘香咽下,旋即嘲弄道,“不好意思,這個女人,換金主了。”


    餘七月見到霍琛時,心髒持續了半晌的死寂,在秦時開口後,心跳死灰複燃,轉而如擂鼓般咚咚狂跳。


    她想說……秦時是個變態。


    她想說……剛才的一幕,並非她的本意。


    可是話到喉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霍琛緘默不語,冷清的注視著女人。


    秦時拽著餘七月離開電梯。


    過去的幾個月,他始終讓步,以為是自己不夠格,結果,餘七月不過是霍琛圈養的金絲雀。


    什麽狗屁朋友!


    糟蹋他的真心!糟蹋他的朱砂痣!


    霍琛,就他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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