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點,林聞昌才回來,我此時正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打著王者。


    我側頭望了一眼,隨口問道:“朗夜呢?沒和你一起嗎?”


    “他剛才還在魯智軍他們寢室,在打牌。”他回道。


    隨後我們又各自幹起了各自的事情。


    我還是自己打著王者,他在打電話叫他的那些朋友來打聯盟,沒一會兒,他那也傳出了聯盟的聲音。


    ……


    等到了晚上兩點鍾我才有了睡意,朗夜這個時候了也都還沒有回來。


    第二天,我是早上十點半的時候被吵醒的。


    睡眼朦朧間聽到了唐小羽撕心裂肺的聲音。


    “七次啊!整整七次啊!”


    “這麽逆天啊!真的假的啊?”接著我聽到了林聞昌帶著驚訝說道。


    聞言,我心底的好奇心也竄了上來,七次,不會是我想的那種七次吧。


    我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想起床,可是穿衣服的時候,衣服涼的很,又把我嚇得躺了回去。


    繼續躺著聽他們的話。


    隻是忽然傳出了朗夜重重的聲音:“一夜七次,你踏馬是人嗎?”


    “你羨慕了嗎?自己不行就不要覺得別人也不行。”唐小羽硬氣的回道。


    不過下一秒他氣勢就弱了下去:“可是我真的要死了啊!一晚上沒睡啊!”


    “你真的是太瘋狂了?七次,真不會出問題嗎?”林聞昌還是略有些心驚說道。


    我在床上聽著,看來七次很不思議嗎?想來應該是了。


    能把唐小羽身體素質那麽好的人整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他的女朋友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接著林聞昌問出了我好奇的問題:“和用手有什麽區別?”


    剩下的我沒聽太清楚,隻模模糊糊的聽到唐小羽說沒有用手舒服,不過習慣了的話還是用手還是差點。


    朗夜欣慰的說道:“好啊!我的乖兒子終於得吃了,我心甚慰啊!”


    隨後,他一下床就被唐小羽嘲諷了:“和女朋友出去都要開兩間房的家夥,搞笑呢?”


    我在床上聽著唐小羽的話似乎有點道理。


    林聞昌也是笑了笑。


    朗夜則是略顯勢弱的反駁:“你懂個屁!”


    唐小羽沒有再說話,洗漱了一下,就爬上了床,說不睡到下午六七點絕對不起床。


    於是他的事,到這也告一段落了。


    我依然躺在床上,聽完他們的話,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就拿起手機刷起了視頻。


    ……


    中午,朗夜吃了飯,我還沒下床他就離開了寢室,說是又去魯智軍那邊打麻將了。


    林聞昌今天沒有出去,在製作自己的皮套。


    我是十二點半下的床,外賣點的比較晚,多半要一點才能到。


    吃飯,之後打遊戲,又看小說,無聊了又刷視頻,隻要沒什麽事,日子就這麽一直過著,至於其它的,什麽時間麵對什麽事便已足夠。


    至於生活費,之前跑外賣的錢五號回來的時候還剩2600左右,這段時間的消費也就每天的兩頓飯錢,偶爾買瓶飲料,這點錢應付學校裏的生活還是綽綽有餘。


    加上我弟發過來的五百塊錢和我妹的七百塊錢,餘額又高達了3500多。


    完全不用擔心了後麵的日子生活費不夠。


    至於放假,如果那時我的病情沒有惡化,我會盡量保持現狀,暫時不把問題擺到台麵上來。


    在這樣的心態下,心安理得的擺爛著,一天的時間悄無聲息地溜走,我也順理成章的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度過。


    由於無聊,今天的晚自習我還是去光顧了一下,今天是周日,所以晚上得上晚自習。


    在教室裏,我見到了已經很久見過了的麵孔,不過現在的晚自習也沒有什麽意義,沒有人來檢查,也沒有什麽人看書,都在玩手機。


    我也當是在寢室裏休閑一般,平靜而自然的度過了這一節晚自習。


    回到寢室,原本打算還是像原先一樣打打遊戲刷刷視頻就癱在床上麻木的等待著明天的來臨。


    就在我回到寢室沒有多久,才剛剛坐下,打算打開電腦刷一下正能量視頻,我爸就開了個視頻過來。


    我心頭一緊,迅速地將剛剛脫下的外套重新披上,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急匆匆地向門外衝去。


    直到來到花壇旁邊,略顯昏暗的環境下,我拍了拍自己的臉,換上一副自信、樂觀且輕鬆的笑容,仿佛要將身上的一股子頹然與不安都暫時性的消散。


    做完這些也堪堪過去了十秒鍾而已。


    我彎腰坐下來,心情忐忑的接通了視頻,映入眼中就是我的父親,52歲卻還在工地累死累活的家中砥柱。


    他的麵容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即便是在看到我時,他的臉上露出的笑容也無法掩蓋他臉上的滄桑。


    盡管他剛剪了頭發,但兩鬢的斑白無不在訴說著我這個父親已經慢慢的變老了。


    他時常和我說,他要趁著還沒到60歲趕緊多賺點錢,給我們三兄弟娶媳婦,似乎是因為這個信念,他每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每個月都會給家裏匯款六七千。


    兩個弟弟雖也在賺錢,但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白秋尚是和我爸一起的,不過每月隻匯個三千,剩下的自己用,白秋深的話一個月四千幾的工資,有時剩的話就給家裏,不然得話都成了自己的花銷。


    看著我爸,我不免露出心酸的一笑,心中卻又想到他在外麵這樣辛苦,我媽卻在家裏做著那等令人厭惡,不知不覺的心中又湧起了怒火。


    還是我爸的聲音暫時讓我冷靜了下來:“阿海啊,你這頭發都這麽長了,也不知道去剪剪嗎?”


    是了,前幾天我妹也說我頭發長了,但冬天了,我想著頭發長一點,頭就沒有那麽冷了,就把這件事忘了,沒想到我爸又提起了這茬。


    我摸著頭發,笑了笑:“我知道,正打算這兩天過去剪呢!對了,前兩天,秋尚說的你們那工資拖欠了,是嗎?”


    他笑得很輕鬆,語氣弱了一絲,微微歎了口氣道:“是啊,不過沒事,最後還是能發下來的,就是過年之前不知道能不能發下來,如果發不下來的話,我在那等著,隻能讓秋尚先回來了。”


    我心中湧起一絲不忿,卻無可奈何,隻能說道:“就不能一起先回來嗎?等過完年了一起回去。”


    “不行,那都是和我們一起的工友,都在那罷工,占著那裏,沒發工資之前,都是還得在那等著。”他搖了搖頭。


    我點了點頭。


    他又說道:“這些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就好好學習就行了,隻要你還在讀書,我就可以一直供著你呐!”


    他的話語像一股暖流,瞬間讓我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感到自己的心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這種愧疚讓我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睛。


    想到我現在自己的情況,我幾乎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隻好微微地低下了頭,繼續保持平靜:“那你和秋尚現在還在那邊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這幾天回家裏了,過兩天回去。”


    我心頭一緊,緩緩問道:“怎麽回去了?”


    他語氣有些失落,歎了口氣說道:“老馬離世了,所以......”


    老馬離世了。一時間我愣住了,馬叔,記憶拉回到我讀小學的時候,那時和區裏的小孩一起每天放學回家經過馬叔家麵前,馬叔就會常常嚇我們。


    那時的馬叔活潑的不像一個大人,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隨著我們慢慢長大,一個又一個都離開了家,外出打工的打工,上學的上學,好像就沒怎麽見過馬叔了。


    自從我上大學,放假回家,時不時會看到馬叔放羊的身影,隻是他不像以前那樣活潑,自從他丟失的大兒子找了回來後,他感覺那時才慢慢像是一個老人了。


    而且他的身體絕對是沒有問題,要不然他不可能天天在山上放羊。


    我拔高音調問道:“怎麽會?意外還是?”


    他隻是平靜的說道:“老馬家翻修房子,堆在一起的實心磚沒放穩,倒了下來,砸死的。”


    果然,還是意外。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啊!


    我麵露難色,點了點頭。


    隨即又聽他給我叮囑了幾句就掛了視頻。


    我們之間話總是很少,說幾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所以聽了他幾句叮囑就還是匆匆結束了。


    即使是我知道我在不久的就要消失了,可我還是不知道去說什麽才能表達我自己的想法。


    我隻希望他和秋尚被拖欠的工資可以在過年之前結清,可以一起回家,即使這個家出現了一絲裂痕,但我還是想在裂痕沒有完全被發現之前好好團聚一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一個命不久矣的吊絲罷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隨心顛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隨心顛蟲並收藏我,一個命不久矣的吊絲罷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