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三,陳筱是滿課,八點起來,我把她抱起來,給她穿衣梳頭,拉著她洗漱。


    在樓下吃了早餐,她自己回了學校。


    約定好下午五點半的時候過去接她。


    吃完早餐回出租屋的途中,我接到了白欣的微x電話。


    這種時候怎麽會接到白欣的電話,我瞬間慌了神,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雙腿都感覺站不穩了。


    我來到垃圾桶後麵,手撐著一棵三四米高的小樹接通了電話。


    撐在小樹上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覺間加大,似乎想從那棵並不粗壯的樹上尋得一絲安穩。


    “喂!”我強裝冷靜接聽電話。


    “阿海?是你嗎?你要不勸一下媽吧。”


    是阿月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失落無助。


    我擔心的事情又來了嗎?


    我壓抑著心中的煩躁問道:“怎麽回事?爸爸和秋尚不在家?”


    秋尚化療應該還沒有做完吧,我爸也才回來沒有多久吧。


    “他們兩個兩天前天就去打工了。”阿月小聲的回答。


    “怎麽回事?媽又發生什麽了?”我著急的問道。


    “媽...媽...昨天下午我放學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個劉小山來找媽媽,晚上媽媽就偷偷出去了,今天早上都沒有回來。”她的聲音中壓抑著哭聲,聽起來那麽的委屈和無助,讓我的心猛地一疼。


    我握緊了拳頭,紅了眼睛。


    隻聽見她繼續說道:“然後晚上的時候,那個酒鬼就來我家敲門,一直敲門。就德強我們兩個在家,不敢出去。那個酒鬼一直在罵媽媽。”


    聽著她聲音中藏不住的恐懼,我徹底忍不住了,她一個人不敢睡覺,還怕黑,我不敢想象那個酒鬼在敲門時她會多麽害怕。


    而阿月知道我媽和那個人的關係,所以不敢扯到大伯母和小叔那裏去,隻能偷偷找我說。


    我已經壓抑不住心底的憤怒了,沉著聲問道:“你知道劉小山在哪兒嗎?”


    “不知道,但是他家在香蘭。”她依舊帶著哭腔回道。


    “好,你們現在在哪兒?”我擔心他們兩個現在的安全,於是問道。


    “我和德強剛剛起來,是坐白欣的電瓶車下來的,白欣說是媽媽讓她來接我們兩個的,但是她自己不知道哪去了?”她小聲的說著。


    幾乎一刹那我就作出了判斷:“好,就這樣你還沒有和爸爸和秋尚說吧。”


    “沒有,我不敢說,但是媽媽太可惡了,我又沒有辦法。”她柔弱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我當即認真說道:“這樣,阿月,你先藏著,不要和任何人說,也不要說你和我打過電話,就假裝不知道,聽我的,懂了嗎。”


    “那...那你...”她支支吾吾的。


    我沉聲打斷道:“不要和任何人說,等我解決,不要讓媽媽知道你給我打過電話,知道了嗎?你們倆現在先去上學。”


    “好。”她似乎是被我的語氣嚇到了,想哭又不敢哭的感覺。


    可是我掛斷了電話。


    我握緊拳頭重重打在了樹上,呼吸變得急促,胸口感到好壓抑好悶。


    這件事情隻有一個解決辦法了。


    死。


    發生了這件事,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被我爸和秋尚知道,按我對他們兩人的了解,肯定拿刀去找劉小山。


    即使不是肯定,但那個概率很大,我不敢賭。


    這個隻能我來,即使不弄死劉小山,我也不能讓他活的安心,還有那個酒鬼,想到阿月那種無助失落,我從來沒有這麽想殺了一個人。


    我得回去,我得確定劉小山住在哪裏,然後看能不能把那個酒鬼騙過來。


    我得想辦法,必須得讓他們出事。


    我先出了小區,隨便買了套白色衣服褲子,又換了雙鞋。


    原本的衣物我不敢穿,我怕會被我媽認出來。


    隨後我又拿了帽子圍巾,清水鎮這兩天的溫度還沒有完全回暖,這樣穿雖然奇怪,但應該不會被發現。


    等買完這些,我又換了個書包,買了十點的高鐵票。


    我從沒坐過高鐵,但這次為了速度,就算是問人我也得坐上高鐵,趕緊回去。


    我回到小區,把相冊和那本遺書裝進了書包。


    看著那張床,我想到了陳筱,我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愧疚感都快要殺死我了,我終究還是對不起她。


    淚水止不住的湧出,我無能的捶打著地麵,想放聲哭泣,卻隻能壓抑著自己,不能哭出聲來。


    可想到家裏的事,我還是毅然決然轉了身,門我沒有鎖上,她一回來可以直接打開。


    九點三十左右,我趕到東站,看著上麵寫的五號檢票口,著急的找著。


    等找到後,我鬆了口氣,接著我仔細看著那些檢票的人,隻刷身份證。


    便有了幾分明白。


    等到九點四十五,檢票進站,看著地上幾車幾車的標誌,我找到了七車的位置。


    等到高鐵過來,剛開始還不會看那個11a是什麽位置,問了人我才明白。


    可我沒有一點喜悅的心情。


    坐到位置上,我就想著怎麽處理那兩個人,即便再怎麽難辦也要把其中一個拖走。


    特別是那個酒鬼。


    他是個老光棍,沒有顧忌,說不定以後會對秋尚他們有威脅。


    至於劉小山,他有一對兒女,還有自己的妻子,我之前從阿月口中聽說那女人也是個浪貨,所以劉小山找上了我媽,而在找我媽的同時,劉小山還有兩三個女人,所以我媽才和她吵架。


    讓酒鬼有機可乘。


    不過劉小山夫妻雖然各自齷齪,但沒有離婚還在一起,那應該是有顧忌的,至少不敢和秋尚他們拚命。


    所以這次回去,我必須要弄死那個酒鬼,盡量把劉小山帶走,不死我也要讓他們犯罪,我最後的價值隻能是免除一些這個家裏以後可能會出現的禍端。


    等我離開之後,我媽就讓他們處理吧。


    自殺也隨她了,不然到時候這件事敗露,她也隻會鬧自殺罷了。


    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我爸和秋尚會因為衝動而進去,所以我要預防這一點。


    ……


    回到到香蘭縣才十一點十幾分,我看了一下手機,陳筱沒給我發消息,心中鬆了口氣。她要是這時候發消息過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她。


    我這個頭發也有些明顯,於是在周邊剪了寸頭,戴了口罩,圍巾和帽子。


    我坐上車去往了清水鎮。


    我希望過去就有所收獲。


    ……


    我打算先到我媽的店麵周圍等著,劉小山腿有點瘸,應該很好認。


    他如果還在清水鎮的話,那肯定會去找我媽,因為大把的時間店裏就隻有我媽一個人。


    而我就在店外等著,等他出現就跟上看他住在那個旅館。


    再去那個旅館租一間屋子,把酒鬼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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