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太祖留下的好東西不少,可惜因為內部利益鬥爭,廢弛了很多。當然也不排除本朝周邊沒有強國,軍事上的強大沒有太多的要求的緣故。


    現在是十八世紀,中原王朝在西方國家眼裏帶著美化濾鏡。


    按照計劃,今天三千敢死隊將發起波浪攻勢,僅僅一刻時間,第二輪敢死隊準備好了,又是炮火,又是排槍,然後敢死隊衝城。


    對於戰爭的殘酷,賈璉已經麻木了,站在高台上看著城頭上的守軍,情緒波瀾不驚。


    攻堅對於這個時代真是太難了,盡管有線膛步槍壓製掩護,有攻城炮和臼炮轟擊,居高臨下的守軍即便傷亡不小,依舊沒有崩潰,守住了第二輪進攻,這次敢死隊殺上了城頭,但是沒有站穩腳跟,被打下來了。


    “楊文,讓火銃手再進一點!五十步的距離進行壓製。告訴兄弟們,今天的傷亡撫恤,加倍!”發現守軍有點動搖後,賈璉發了狠。思想工作不要想了,隻能用利益砸人。


    傷亡不過十餘人的神機營官兵,得知賈璉開出的條件後,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隨著新一輪的炮火開始後,神機營的火銃手以百人隊為單位,兩列橫隊,跟在敢死隊身後,冒著城頭的反擊不斷的逼近城下,距離五十步之後才停下,劈裏啪啦的槍聲響起,子彈如雨點一般的灑向城頭。這個距離的射擊精度大大的提高了,傷亡驟然增加的守軍,明顯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


    居高臨下的投擲掌心雷和萬人敵,固然能帶來不少的殺傷,但更加密集的火力壓製,也造成了更大的傷亡,很快就壓的城頭的士兵不敢露頭了。敢死隊趁機往上衝。


    看著逐漸崩潰的局麵,胡勇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轉身就悄悄的走了,城東門口,遇見幾個同樣的頭領的兄弟,大家相視一笑後,各自帶著親信出了東門,走為上計。


    事實證明賈璉高看這幫人了,西門後麵居然沒怎麽堵,看著這一幕的賈璉,心想早知道直接炸城門了。錯了就要認,今後遇見類似情況,還是先要看看城門能不能炸開。


    類似的堅城也給賈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不是火力絕對占優,對手戰鬥意誌不夠堅定,搞不好就弄成湘軍打南京那種持久戰。毫無疑問,這是最低效的戰術。


    還是要想法子在火炮上做文章,就等著野生化學家的表現了。


    兗州的情況比濟寧要好的多,普通人家沒受到太多的破壞,官紳富戶人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洗劫了,還不止一次,好多次那種。真就是該殺的都殺了,該搶的都搶了。


    看著那些眼神麻木的被擄女性,賈璉特意問了一下副將楊文,有沒有士兵想要免費媳婦的,有的話可以張羅一下。底層的大頭兵,娶媳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應該不會拒絕。


    當然楊文也強調了一下,既然娶回去,就必須善待,不然就有違於賈大人的本意了。


    神機營的官兵對賈璉絕對服氣,加之這些被擄的女性,多為官宦富戶家庭出身,屬於高素質的女性,對這些底層官兵而言,非常的有吸引力。被擄的數百女性,很快被瓜分幹淨。


    什麽不拿女性當人的念頭,賈璉是不會有的,這種做法其實在救人。不然就這些女的,逃出牢籠後,基本是死路一條。留在當地,閑言碎語就能逼著她們去死。跟著當兵的去了京城,可能會過的不如以前,換個環境能繼續生活。


    賈璉不知道的是,因為這一舉動,導致官兵們都在傳言,跟著賈大人混,有機會分老婆。這個傳言在神機營回京後,傳兵了京營各部。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賈璉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是立刻出兵曲阜,還是等一等。


    真不是賈璉刻意的猶豫,實在是打濟寧消耗彈藥量太大了。同時代的將領,打仗更多的是考慮拿人來堆,人不值錢的。賈璉是個唯火力論的另類,瘋狂的傾瀉火力是他的戰術思想。這就導致神機營的彈藥儲備不足了,僅剩此前的三分之一。


    賈璉也不是天生的唯火力論,實在是出在這個時代,他又不想造反。從思想上改造軍隊的念頭,僅僅是一瞬就消失了。開什麽玩笑,這事情難比登天了。隻能說一群逆天的偉大,造就了民族的脫胎換骨。


    逆天行事,賈璉一個凡人,不敢去想。


    天黑前齊總兵押送給養感到,賈璉也沒有繼續猶豫了,不過看著跟在齊總兵身後的夏守忠,賈璉臉上一點好顏色都沒有。


    晚間的酒桌上,賈璉很不客氣的一通抱怨,夏守忠聽了也不生氣,反倒對賈璉道:“小公爺,您給陛下上一道密奏,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咱家回去挨了罵,也好趁機吐苦水。這些年啊,咱家算是看明白了,這龍禁尉過的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在京城,聖人的眼皮底下,龍禁尉還能有點威懾力,出了京城,沒人把咱家放眼裏。”


    一番話給賈璉幹沉默了,陪酒的齊總兵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這是不花錢能聽的麽?


    “那算了,我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賈璉別看嘴上硬,真要落在文字上不敢的。


    壓了賈璉一頭的夏守忠得意洋洋道:“天下烏鴉一般黑,龍禁尉能在京師橫著走就不錯了。咱家也就是私下跟聖人叫幾句苦,沒人不怕後來的史家亂寫。”


    呃,賈璉還是小看了古人對於青史留名這個事情的重視程度。這要是背個罵名進史書,給後人遭災是小,令祖輩蒙羞是大,沒臉進祖墳的。


    這麽一個輿論環境,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落一個放任特務橫行的名聲。


    雍正皇帝為何名聲不好,一直到某大劇播出後,才有所改觀。


    這現象與他用特務治國有很大的關係,誰沒有隱私啊,誰願意丟人的事情被別人知道?


    電視劇對雍正的功績無疑是誇大的,順便掩蓋了他很多汙點。當然了,電視劇嘛。


    乾隆雖然敗家,但他在位期間對外足夠強硬這點,還是值得肯定的。至於錯過了工業革命這口鍋,不能他一個人背,應該是整個m人集團一起背才公平。


    從頭到尾,無論誰當政,考慮的都是統治基礎以及權利的掌握。


    辛亥年間發生在西安和武漢的滿-城慘劇,隻能算作是後人為前人還債。


    夏守忠最感興趣的還是賈璉搞的參謀處,並且先給齊總兵叫出去後,二人獨坐時才問:“有人上奏,說小公爺將國家幹才當做私人家臣培養,可有此事?”


    賈璉對此自然是很不屑的表示,他這麽做的目的,單純是在偷懶。並很明確的表示,隨著線膛槍的出現並技術成熟,今後生產速度加快,成本更低。決定戰場勝敗的主要因素,不再是將領個人的武勇和智謀。更多的因素摻雜進來,情報、後勤、戰術製定等等工作有專人去做,幾即便是一個相對平庸的將領,隻要按照正常的操作,就很難打敗仗。


    這段時間告賈璉黑狀的人多了,夏守忠還是挑了一個最輕的來說的。


    更嚴重的一點的,都在噴賈璉無視聖人宗廟被毀之危,見死不救,眼睛裏隻有軍功。


    也就是賈璉節節勝利,但凡要是輸一場,恨不得給他弄回京師斬首。


    朝廷上彈劾就算了,報紙上也不消停,除了《民生報》重點報道賈璉軍紀嚴明,戰無不勝,善待百姓之外,其他的報紙都在噴賈璉,沽名釣譽,文人之恥,目無聖賢。


    麵對這種形勢,禦史台選擇了沉默,沒有跟著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在民間的輿論陣地上,李亨這次幹的不錯,私下把薛蟠和賈蓉叫來,一番密謀後,打出了一連串的精彩反擊。先用《民生報》開場,重點抨擊地方上的軍備廢弛,漕標、撫標、總兵三路人馬不堪一擊,投敵者甚眾。其次是民間的茶樓酒肆裏,有很多人在傳播一個事實,地方官紳勾結,巧立名目,橫遭暴掠,給了白蓮教機會。最後才是說書先生們,都在講一個賈狀元書生帶兵,軍紀嚴明,以多打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故事。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當代嶽家軍的故事。


    三管齊下的效果,民間輿論演變成了【朝廷裏有奸臣】,要害死當代武穆。


    普通百姓可不管什麽彈劾不彈劾的,他們就信說書先生,就信戲裏唱的。


    這個潘美和陳世美表示懂的都懂,家人們啊!


    主要還是賈璉以前的民間輿論搞的太好了,形象非常的正麵。


    夏守忠想打一個信息差,殊不知,賈璉一直能接到京中的來信。對於局勢還是很清楚的。


    相比於朝廷裏的彈劾,賈璉更在意的是民間的聲譽。不信你去問問,知道《三國演義》的人多,還是知道《三國誌》的人多。


    所以賈璉很幹脆的回答夏守忠:“要不我現在就請辭回京城?”


    想賣個好的夏守忠無疑碰壁了,罵罵咧咧的回去休息。真要賈璉丟下部隊回京,死肯定不會是,但夏守忠肯定死定了。


    次日一早,夏守忠還在沉睡時,喧鬧聲驚醒了他。


    出來看一眼,大街上神機營的官兵整裝待發,夏守忠不敢落後,死活要跟著一起去。這要不跟著混個軍功,他不是白來了麽?而且賈璉的戰報上,夏守忠死活要蹭一句【龍禁尉情報發揮了一定作用】。


    至於本地官員的問題,夏守忠給交了底,都送回京師,等待三司會審。這次就算不能個個都流放,至少這些人的政治前途算是徹底毀掉了。


    新班底是跟著夏守忠一起下來了,全麵接管了本省政務。對此賈璉很不屑的表示,換一波人又如何?貪官汙吏,鄉紳橫行,這是結構性的問題。


    夏守忠表示,我聽不懂,你別跟我說。


    賈璉隻能沉默以對,公平正義深入人心,但執行呢?


    算了,不去扯這些了,免得被禁。某魚食用油被牽扯到運輸醜聞中,網上熱度飛快下降。某數學競賽造神被質疑的熱度下降等等。


    尤其是造神這個,我就搞不明白了,普通人跟著瞎起哄幹啥?人家用造神倒逼現行的考試製度,一旦得逞之後意味著什麽,你們的腦子裏沒有這概念呢?


    可控的造神一旦成功倒逼考試製度的後果,現代的例子請看常春藤。古代的例子,察舉製,九品中正製。


    真是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整天就知道跟著瞎起哄,追熱度,停下來思考一下,不會死的。總是在不停的追熱度,發泄情緒,跟零元購有啥本質上的不同呢?


    挑動對立是一門生意的同時,還是一種淡化j級矛盾本質的統-治手段。傻不傻啊!


    正午時分,賈璉所部迎麵遭遇了前來迎接的東平鐵騎,見麵之後,才知道昨夜圍攻之敵已經撤走。穆峻這家夥居心不良,見了賈璉後丟出一句話。


    “衍聖公在城內等著小公爺拜見!”


    賈璉聽了嗬嗬一笑,扭頭對夏守忠道:“看見沒有,身邊都是這種豬隊友,我這仗打的有多難,你明白了麽?”


    夏守忠假裝沒聽懂道:“小公爺說的啥,咱家沒聽懂。”


    賈璉氣的臉都黑了,很不爽道:“我要繼續追擊,曲阜就不去了,辛苦夏督工去一趟,安撫衍聖公。”說完,賈璉誰都不搭理,指揮部下,繼續往東追擊。


    夏守忠無視在一旁的穆峻,趕緊追上去攔住賈璉道:“別啊,一起啊。”


    賈璉勒馬道:“你去,救援曲阜的軍報,你來寫。順便還能敲衍聖公一筆,你不去,軍報我來寫,你啥都沒有。”


    夏守忠明白了:“伱不喜歡他們家?”很含蓄的問。


    “那就是一塊牌坊,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個人的喜好,對這塊牌坊的存在與否沒有任何影響。督工是陛下身邊的人,你去了,隻需簡單的暗示兩句,自然不會空手而回。”賈璉進一步蠱惑,聽出點意思的夏守忠猶豫了。


    賈璉的聲音如同魔鬼一般:“白來的銀子你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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