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喜貴賣書


    字典編纂之事,虞世南與歐陽詢能夠參與進來,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兩人並沒有的打算把這千古名譽獨吞,執意要讓趙昕名列其中。


    李淵見狀,不禁朗聲笑道,“小子,字典的事,是你提出來的,拚音之法亦出自你手,你自當在字典上留名以彰其功。至於編纂之責,便交由伯施(虞世南)與信本(歐陽詢)二位大儒擔綱吧。”


    趙昕見狀,深知推辭不得,隻得勉為其難,應承了下來。


    幾人一直聊到夜深人靜,方將諸事一一敲定。


    趙昕隨後便一頭紮進書房,繼續埋頭抄錄《三國演義》,


    數日之後,


    長安城的心髒地帶,甘露殿內,氣氛凝重而充滿期待。


    長孫皇後即將迎來新生命的降臨,而這段時日,趙昕仿佛銷聲匿跡於長安的喧囂之外,使得李世民得以享受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逸。


    李世民揮毫潑墨,完成最後一筆後,目光轉向長孫無忌,悠然問道:“輔機,這幾天怎麽一點沒聽到趙小子的動靜!”


    長孫無忌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回應道:“陛下,駙馬爺不在城中,豈不是正合您意,讓您得以片刻安寧?”


    “哈!哈!哈!”


    李世民聞言,不禁朗聲大笑,深以為然,“輔機所言極是,這小兔崽子太能惹事了,他若在長安,就沒咱們的好日子!”


    話音未落,李君羨神色匆匆步入殿內,欲言又止,“陛下,太上皇……太上皇的書店……”


    李世民見狀,心中一緊,急聲追問:“太上皇怎麽了?”


    “太上皇的書店火爆異常,購書之人,隊伍綿延兩裏之長!”李君羨終於道出原委。


    李世民看著李君羨,真想一刀捅死他,差點以為是李淵駕崩了呢!


    長孫無忌見狀,亦是疑惑不解,遂向李世民進言:“陛下,自書籍價格被駙馬爺壓低後,大唐書籍市場已趨飽和,太上皇的書店往日多以紙張為利。”


    “莫非,太上皇此番外出山間村,又從駙馬爺處得到了什麽絕世孤本?”


    長孫無忌一番話,讓李世民心中泛起漣漪,他細細思量,以太上皇與趙昕的交情,此事確有可能。即便非趙昕所贈,虞世南、歐陽詢等儒學大家手中,也定藏有不少珍稀孤本。念及此處,李世民心中如貓抓般難耐,五味雜陳!


    正當此時,喜貴步入殿內,步伐穩健,上前深深一揖,恭聲道:“奴才喜貴,參見陛下,陛下萬聖!”


    李世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酸澀,語氣淡然:“喜貴,你不在書店中輔佐太上皇售書,怎地跑到朕的甘露殿來了?難不成還想把書賣給朕?”


    喜貴這兩年隨侍李淵左右,性情漸顯不羈,對李世民的詢問並未過分在意


    他麵帶微笑,從容答道:“陛下,太上皇讓奴才給陛下送本書來,若陛下不想欠太上皇的人情,花點錢買,也不是不可以,奴才可以做主,給您打個八折!”


    李世民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一個狗奴才都要爬到他頭上了,他眼珠一轉,麵上浮現一抹冷笑,緩緩問道,“不知道你要賣何書給朕,多少錢一本?”


    李世民也是個大聰明,本欲借此機會教訓喜貴一番,但礙於李淵的情麵,隻得將此事歸咎於喜貴個人之舉。


    喜貴這個狗奴才,跟在李淵身邊能活到現在,還是有些本事的,他直視李世民,神色凝重,沉聲道,“此書價值萬金!不知道陛下還要購買嗎?”


    “哦!是嗎?”


    李世民的聲音逐漸轉冷,語氣嚴厲,“朕倒要親眼看看,這書究竟有何非凡之處,竟能讓你開口便是萬金之數,莫非真將朕當鐵憨憨了嗎?”


    喜貴未再言語,隻是恭敬地將《三國演義》及拚音速成表呈於李世民麵前。


    王德迅速接過喜貴手中遞來的書籍,小心翼翼地將其轉交給了正端坐於案牘之側的李世民


    李世民輕啟書頁,初見之下,趙昕那遒勁有力的親筆簽名與李淵威嚴的魚符印記便躍然紙上,引得他愈發深入其中,無法自拔。


    時光悄然流逝,一刻鍾、兩刻鍾……李世民沉浸書海之態,竟與昔日李淵初見手稿時的癡迷如出一轍,仿佛跨越了時空的界限,共同品味著這份曆史的厚重與文化的韻味。


    此時,長孫無忌輕聲細語,試圖喚醒沉浸於書卷之中的李世民:“陛下……陛下……”


    李世民聞聲,方從書頁間抬首,眼神中仍帶著幾分意猶未盡:“嗯?”


    長孫無忌見狀,不禁好奇地問道:“陛下,此書真有如此神奇之處,能讓您如此沉醉?”


    李世民這才回過神來,淡淡道,“朕看這書,也沒什麽神奇的,他趙昕又沒生在那個朝代,純屬胡編亂造!”


    言罷,李世民卻是在趙昕與李淵的簽名旁,鄭重其事地添上了自己的名諱。


    長孫無忌見狀,心中暗自腹誹“李世民不要臉,”嘴上說著胡編亂造,還在書上簽名,留下自己的印記。


    李世民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挑刺道,“喜貴,你可知罪!”


    喜喜貴麵色淡然,回應道:“老奴愚鈍,實不知自己何罪之有,還請陛下明察秋毫,賜下明示!”


    “你!”


    李世民佯裝憤怒,聲音提高了幾分,“好你個狗奴才,區區一本夾雜著不明符號的白話書籍,你竟敢賣朕萬金,這不是拿朕當傻子嗎,此等行為,實屬大不敬,更是欺君罔上!”


    喜貴依舊保持著那份淡然,緩緩道:“陛下,若是這不知名的符號,能讓大唐一半以上的百姓都能認識字,那麽這萬金之價,又是否顯得微不足道了呢?”


    李世民聞言,不禁一愣,失聲問道:“你說什麽?”


    此時,一旁的長孫無忌迅速接過話頭,他顫抖著手拿起那份拚音速成表,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對喜貴確認道:“喜貴公公,您所言非虛?這些符號,真的能讓大唐的百姓們輕鬆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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