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看向陸清悅:“這麽說,真是有人故意設計此事。”


    趙天良選擇隱瞞了那張字條的存在,陸清悅便不打算把事情全部供出來了。


    否則,她也得沾上一身腥。


    那引路的小丫鬟特意帶著她避著人走,根本沒人看到她往荷園廂房裏去。


    而且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在沒有證據下,段嫆胡亂攀咬她,沒有那麽容易。


    她坦坦蕩蕩直視郡王和郡王妃。


    “郡王妃說得是,隻不過這幕後之人並非是我,還請王爺和王妃容我問幾句。”


    兩人點頭同意,陸清悅望向段嫆。


    “二妹妹可不能空口白牙冤枉人,你既然說是我派人哄騙你去的,可有證據?我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話是編的,段嫆怎麽會有證據。


    “我沒有證據,但你定是因蘭嫿的事情,蓄意報複我。”


    這話一聽就漏洞百出,真要蓄意報複,為何不找些更低賤的人,就像她當初要對蘭嫿做的那樣。


    非得找上趙天良,鬧出這麽大亂子。


    陸清悅再問:“二妹妹是不是也沒看清那丫鬟的長相?”


    “是,那丫鬟瞧著眼生。”


    陸清悅笑了:“我倒是抓到一個行蹤鬼祟的小丫鬟,帶上來給二小姐認認吧。”


    段衡身邊的小丫鬟被帶了上來,她哆哆嗦嗦跪下來。


    “二妹妹快來認認,是不是她?”


    段嫆有些慌張:“我都說了眼生,不認得。”


    “但夫君應該認得吧,這是你身邊的人。”


    段衡鎮定道:“是我身邊的丫鬟。”


    陸清悅又道:“王爺,王妃,我聽聞出事,又瞧見這丫鬟在荷園廂房外慌慌張張,鬼鬼祟祟,我便將她抓來了。”


    郡王妃不怒而威:“大膽奴婢,你因何在荷園廂房外慌慌張張,鬼鬼祟祟,還不快如實招來。”


    丫鬟猶豫地張了張嘴,害怕地轉頭看向了段衡。


    段衡暗道不好,他突然發狠,對著小丫鬟的胸口,一腳踢了過去。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是不是你謀害小姐,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小丫鬟捂著胸口倒在地上,郡王妃派人去看,那小丫鬟已經沒了鼻息。


    郡王妃蹙眉:“少將軍何故如此動氣?”


    一個兩個都說沒看清引路的丫鬟的長相,這個丫鬟說不準是唯一的人物線索,竟就這麽讓段衡踢死了。


    段衡行禮:“王妃恕罪,我實在是怒火攻心,沒能忍住。”


    王氏插嘴道:“但這也不能證明此事與陸清悅無關,否則綠玉怎麽會出現在廂房外。”


    陸清悅:“我在荷園附近賞玩,聽到動靜,便讓綠玉去瞧瞧。”


    王氏咄咄逼人:“那我問她話時,她為何如此慌張?”


    綠玉對著幾人行了一禮,回道。


    “您突然對著奴婢大叫,加上見到那麽多貴人,奴婢害怕。”


    王氏冷哼:“要我說,該把她拖下去,嚴刑拷打,瞧瞧她是不是在說謊。”


    這是想屈打成招,逼綠玉承認是陸清悅的計謀。


    反正趙天良在撒謊,段嫆也在撒謊,已然捏造出了兩個不存在的丫鬟。


    他們做得很隱蔽,沒有留下什麽多餘的痕跡,那丫鬟也死了。


    此事已經成為一筆糊塗賬了。


    陸清悅就算說出實情,也死無對證。


    已經犧牲了一個段嫆,他們眼下隻需咬緊陸清悅不鬆口,還能扳回一城。


    陸清悅抬眼:“母親,沒有證據,便急著屈打成招麽?


    “王爺,王妃,我攜綠玉在荷園賞玩時,遇到了小郡王,小郡王可替我作證。”


    平南郡王派人去請來了趙硯。


    趙硯:“我的確在荷園遇到了少將軍夫人,偶然聽到有吵鬧聲,少將軍夫人才遣了綠玉前去打聽情況。”


    趙硯作證,王氏和段嫆不敢再胡亂質疑,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段衡:“此事應是家母和小妹誤會清悅了。”


    陸清悅沒理他,提議:“王爺,王妃,不如去查查那催情香。”


    段衡主動請道:“小妹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甚是心痛,此事不如交於我去查,也好彌補方才的過失。”


    平南郡王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郡王妃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事已成定局,二姑娘不日便以側夫人的身份抬入郡王府吧。”


    孟素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趙二夫人了。


    郡王妃到底是給少將軍府一個麵子,沒讓段嫆做妾。


    段嫆大聲道:“什麽?”


    郡王妃眸色一凜:“二姑娘還有何意見?”


    在段衡的王氏的示意下,低頭道:“嫆兒不敢,謝王妃恩典。”


    這邊人剛散,太後和皇帝便傳了平南郡王,郡王妃,以及段衡和陸清悅過去。


    郡王妃將事情如實說了,太後和皇帝臉色十分難看。


    但看到段嫆和趙天良是被人陷害的份上,皇帝並沒有罰兩人,隻命令段衡徹查此事。


    若是查不出來,就剝奪他定遠的封號,扣他俸祿。


    段衡憋著一口鬱氣:“是。”


    段嫆回去後,哭得差點斷氣,王氏怎麽安慰她也沒用。


    段衡回來時,段嫆才止了淚道。


    “哥哥,那香不能嫁禍給陸清悅麽?”


    王氏:“她提議查的香,怎麽會沒有防備,怕隻怕她還有後手等著我們。”


    段衡:“可是我們的計劃到底是怎麽暴露的?”


    王氏:“當時不都把人遣出去了麽,就隻有我們三人,還有李嬤嬤在,哪還有第四個人。”


    段嫆拍桌怒道:“是李嬤嬤那個老東西出賣我?!”


    王氏:“李嬤嬤是我們身邊的老人,怎麽會呢?”


    “怎麽不會,她經常跟那個周嬸子接觸,指不定早被陸清悅發現,收買了。”


    王氏仔細琢磨,但越琢磨越頭疼。


    段衡歎息:“如今還有一個大麻煩,陸清悅該怎麽辦。”


    王氏:“還能怎麽辦,隻能等回了府,趁她還沒有所準備時,快點弄死她。”


    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麽多人看到過她與趙天良做那種事,段嫆沒臉再待下去了,隻得提前回府。


    段衡要留下來徹查案子,王氏要求陸清悅跟她們一起回去,陸清悅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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