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清悅點破段衡和自己的關係,溫知意就盡量避著陸清悅。


    她不想將心思花費在那種事情上。


    今日,她應邀來北樂王府做客,沒想到遇到了安世侯夫人。


    老王妃笑嗬嗬道:“這也是緣分,我前幾日去見少將軍夫人時,偶然遇到了安世侯夫人,聊了兩句,覺得投緣,請了來陪我聊聊天。”


    溫知意神情略微緊張:“您去見了少將軍夫人?”


    “是啊,少將軍夫人也是個心善心細之人,她說,你救了少將軍的命,她無以為報。”


    “知曉你還未訂親,便想著能不能替你在京城謀一樁好親事,可她到底是年輕,識人不多,就請我們多替你掌掌眼呢。”


    安世侯夫人幫腔:“先前沒怎麽與少將軍夫人打過交道,深聊之下,發現倒是與傳言不符,為人很真誠。”


    老王妃問道:“知意,你如今可有心悅之人?”


    溫知意麵容布滿憂慮之色,她若回答有,隻怕是要被追問是何許人家。


    “多謝太妃和夫人美意,知意暫時誌不在此。”


    安世侯夫人:“可以先處著看看,京城裏的好兒郎可謂搶手且難得。”


    溫知意不知道該如何駁了北樂老王妃和安世侯夫人的好意。


    有她們二人做媒,溫知意成為了京城的香餑餑。


    一日之內,無數青年才俊,文人書生紛紛上門自薦。


    段衡萬萬沒有想到,昨日才解決了陸清悅的事情,還未鬆口氣。


    又出了這檔子事,偏偏他這次沒有立場阻攔。


    其中還有些軍中的士兵,以及段衡的副將,任萬青。


    溫知意一陣愕然:“任大哥,你怎麽也?”


    任萬青黑黝黝的臉憋得通紅,他的嘴又笨,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溫知意想了想道:“任大哥,能否幫我一個忙?”


    任萬青一百個願意:“你盡管說。”


    任萬青都私自跑去自薦了,段衡怎會不明白任萬青的心思,藏得夠深的。


    任萬青送溫知意回府時,段衡對任萬青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溫知意轉身上台階,不小心踩空,身後的任萬青扶了一把。


    溫知意笑道:“謝謝任大哥。”


    任萬青嘿嘿撓了撓頭:“沒事,你沒摔著就行。”


    在府裏暗處看著的段衡表情陰沉,風雨欲來,他從府裏走了出去。


    任萬青驚喜:“少將軍,你在府裏啊?”


    段衡瞥了一眼他和溫知意,溫知意想要解釋,段衡率先開口道。


    “回京後好久沒鬆動筋骨了,去比比?”


    與段衡相處了兩年,溫知意清楚地知道他生氣了。


    任萬青卻在憨笑:“好啊!”


    溫知意:“阿…少將軍,等等,事情不是那樣的。”


    段衡沒有聽,拉著任萬青去了軍營。


    士兵們一聽少將軍來了,還要與人切磋,一窩蜂跑來圍觀。


    段衡下了狠勁兒,任萬青也認真了起來,溫知意怎麽攔也攔不住。


    兩人打得麵上掛了彩,又拚了酒,終是任萬青不敵酒意,敗下陣來。


    溫知意氣得瞪了段衡一眼後走了,段衡撇下眾人,急忙去追。


    追出了軍營外麵,段衡一身酒氣攔下溫知意,溫知意氣得打他。


    “我說了不是那樣,你為何不聽我解釋?”


    段衡抓著她的手:“我當時氣急了。”


    溫知意覺得段衡這氣生得好沒道理,使出力氣掙紮。


    段衡酒意上頭,不管不顧抱住了溫知意。


    “知意,我從未為一個人那樣失控過,這是第一次。”


    溫知意心裏一陣兵荒馬亂,她該推開他的,可段衡為了她與人動手,還傷成這樣。


    她的心亂了,這一刻,她不想拒絕他。


    她也厭倦了老是躲躲藏藏。


    溫知意和段衡昨夜留在了軍營裏,任萬青去找溫知意沒找到,就去了段衡那屋。


    屋裏拉鎖沒壓緊,一推就開,看到屋裏床中的景象時,任萬青黝黑的臉瞬間變得黢黑。


    “咦?少將軍房門怎麽開了?”


    又一人進來看到了屋裏的場景,那人大驚失色。


    任萬青和士兵目睹了睡在一起的段衡和溫知意。


    段衡黑著臉封眾士兵的口,任萬青在暴怒的邊緣,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溫知意羞紅著臉:“任大哥,我喜歡少將軍。”


    “可是…”


    看著溫知意堅定的神情,任萬青魁梧的身形陡然一塌,他逼問段衡。


    “少將軍,溫姑娘是對你,對我,對很多將士都有救命之恩,你打算怎麽做?”


    段衡:“我絕對不會辜負知意。”


    “但願你說到做到。”任萬青鬆開拳頭走了。


    暫時堵住了悠悠之口,段衡思考接下來的對策,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娶溫知意進門為平妻。


    可是陸回和陸清悅那邊,怕是沒那麽容易鬆口。


    “知意,陸清悅沒犯七出之條,我還不能休了她,現在隻能委屈你了,但你且安心,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做妾。”


    溫知意靠進段衡的懷裏,信賴地道了一聲好。


    男人聽了手下來報,笑得散漫不羈:“真是個蠢貨,也好,省事多了。”


    今晚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狸奴,她定又要哭了。


    她總那樣愛哭。


    段衡回府後,第一時間去找了王氏,王氏那兒坐了一上午,才去了陸清悅院子。


    陸清悅沒給他擺臉色,但也沒了之前的溫柔小意。


    段衡明顯有話要說,卻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陸清悅:“夫君有什麽,不妨直說。”


    段衡麵帶愧色:“清悅,這次是我對不住你。”


    “我要娶溫知意為平妻。”


    陸清悅聽到他的話,有些恍惚。


    見到綠玉紅棉憤怒的表情,她後知後覺驚出了兩行清淚。


    “你說什麽?”


    “清悅,我沒有辦法,我…”


    陸清悅氣得發抖,不敢相信地問:“你要娶她?為平妻?”


    她一把摔碎了手中的瓷杯,濺起的水和碎片通通砸到段衡身上。


    “段衡,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疼,一而再地傷我的心,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我死也不會同意的,你想都別想,現在滾!”


    陸清悅一邊流著淚,一邊聲嘶力竭讓他滾。


    段衡第一次見陸清悅這副樣子,他有幾分顫動。


    陸清悅幾乎要站不穩了,紅棉扶住陸清悅。


    綠玉忍著滿腔怒火:“少將軍還是先走吧,別再刺激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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