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來報,商隊送了陸清悅一個異常精美的鐲子當生辰禮,陸氏那邊也來了禮。


    王氏才記起陸清悅的生辰到了,但辦生辰宴要花銀子。


    府裏的銀子已然緊巴巴了,哪還有閑錢給她辦生辰宴。


    王氏:“她身子那樣了,想必也不會亂折騰,隻當不知道罷了。”


    李嬤嬤:“那她要是自己提了怎麽辦?”


    “且看看再說,若她要辦,隻能她自己出銀子了。”


    陸清悅生辰日當天,隻在自己的小院子裏熱鬧熱鬧,丫鬟婆子們給她送上喜言。


    她從來不虧待自己院子裏的人,一一封了賞錢。


    王氏克扣下人的賞銀,陸清悅時不時就給自己院子裏的人一些打賞,好讓她們的日子好過些。


    她們嘴巴也嚴實,沒有到處去吹噓,節外生枝。


    吃了酒,陸清悅迷迷瞪瞪趴在涼榻上,嘟嘟囔囔喊著熱。


    “紅棉,綠玉,快把冰抱子拿來。”


    眼前出現一個人影,她以為是紅棉綠玉,伸出小手。


    燕聿愣了愣,握上了她的手,下一刻,被陸清悅嫌棄地甩開。


    “熱死了,是什麽東西?”


    她仰著紅撲撲的臉:“我要冰抱子。”


    燕聿握了握自己的手:“有那麽熱?”


    綠玉在外頭吩咐下人撤膳,紅棉拿著冰抱子進來,看到燕聿,俯身行了禮。


    燕聿:“給我吧。”


    他伸手在冰抱子捂了捂,隨後沾著涼氣的手掌摸上了陸清悅紅撲撲的臉頰。


    臉上一股子冰涼,陸清悅貪涼地蹭了蹭,麵前還有一個散發著涼氣的物件,她哼哼唧唧往上貼。


    燕聿眼疾手快抬著她的下頜,不許她亂動,語氣略微有幾分急速。


    “麵皮子這麽薄,莽撞貼上來,凍壞了可怎麽辦。”


    聽到聲音,她眨了眨眼睛,仔細辨認眼前的人。


    “陛下?”


    她歪歪扭扭坐著,燕聿讓她側靠著自己,把冰抱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再去拉她的手。


    “夫人這是喝了多少?”


    “沒有多少。”


    “人都認不清了,這是不高興?話說,夫人生辰怎麽如此冷清,不辦生辰宴?”


    陸清悅摸著冰抱子:“沒有心情辦,就當尋常日子過了。”


    “既如此,想來夫人也是沒有心情與我去騎馬了。”


    陸清悅一骨碌坐直身子:“陛下,我們這就去嗎?”


    “嗯,可你喝了酒,怕是坐不穩。”


    陸清悅急著奉承:“不是有陛下在麽,陛下定不會讓我摔下去的。”


    燕聿抱起她:“夫人可要抓穩了。”


    無痕還認得陸清悅,一見到她,就踢著歡脫的蹄子過來迎接她,還把脖子靠在她身上。


    燕聿拍了拍它:“行了,今日是她生辰,好好帶她跑一圈。”


    無痕發出嘶嘶聲,燕聿翻身上馬,再把陸清悅拉到懷裏。


    無痕在無人的林子裏肆意疾馳,歡快的蹄子噠噠噠直響。


    涼爽的夜風吹散了陸清悅的酒意,耳邊隻有風聲和馬蹄聲,她心裏暢快極了。


    陸清悅靠著他的胸口微微抬頭:“可是我們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燕聿:“影十他們都在附近。”


    跑了許久,無痕慢了下來,幽幽地踱著小步。


    陸清悅感歎:“夜裏的景色真好。”


    “對了,無痕是陛下自小養的馬麽?”


    “不是,是進貢來的,它當時性情十分剛猛,無人能將其馴服,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將它馴服。”


    “原來如此。”


    半宿過去,陸清悅完全靠在了身後的燕聿懷裏,眼睛一沉一沉的。


    燕聿:“可是困了?困了我們便回去。”


    陸清悅不舍地搖頭:“還想騎。”


    “今夜就到這裏吧,日後還有機會。”


    後麵的話陸清悅沒聽著,她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後,她還在回味昨夜騎馬的暢快,日後,她定也要買上一匹好馬。


    段嫆老是用陸清悅吊著趙天良,她花樣也多,勾得趙天良五迷三道的。


    尤其是在行床事時,她常在趙天良耳邊說陸清悅的葷話。


    趙天良聽得激動不已,嘴裏總喊著悅兒兩個字。


    段嫆縱使生氣,也得忍著,還得想法設法取悅趙天良。


    趙天良:“想不到你會的花活還挺多,比旁的女子厲害多了。”


    段嫆皮笑肉不笑:“是不是比孟素輕厲害多了?”


    “那是自然。”


    兩人時常不知晝夜地顛龍倒鳳,引起了郡王妃的不滿。


    郡王妃把段嫆喊到了跟前,孟素輕也在。


    “你身為側室,合該規規矩矩才是,總攏著良兒,不讓他去素輕那兒,成何體統。”


    段嫆:“夫君想去何處,由夫君自己決定,她沒本事留住夫君,幹我什麽事兒。”


    郡王妃怒道:“你瞧瞧你說的什麽話,你們少將軍莫不是也是如此?”


    “這是事實,夫君有手有腳,我又沒綁著他,母親先前不是這麽教訓我的麽。”


    “如今我有本事留住夫君,母親又來訓我,那我要如何做,母親才滿意。”


    “再說了,她比我入府早,承寵也比我早,母親總不能老是厚此薄彼吧。”


    郡王妃說一句,段嫆頂十句,孟素輕在旁邊事不關己地看戲。


    瞧見郡王妃實在氣著了,她才拿出大夫人的架勢,出聲勸了幾句。


    “嫆妹妹,你快些與母親道歉。”


    段嫆適時低頭:“母親,我性子直,也不像某些人光喜歡在背後告狀,我今夜勸勸夫君,若是他不從,那我也沒法子了。”


    郡王府那邊不安生,少將軍府這邊也雞飛狗跳中。


    溫知意要生了,大夫進去了好久,溫知意的叫聲從有力漸漸變得虛弱,王氏和段衡急得不得了。


    王氏對著下人道:“快,去請大夫人過來。”


    陸清悅知道溫知意在生產中,來得很快:“這是怎麽了?”


    王氏:“清悅啊,知意生了許久,還未生下來,你快些叫人去請胡承大夫過來吧。”


    陸清悅:“知道了,紅棉,回陸府一趟,去請胡大夫。”


    紅棉狀似無意道:“可看門的每回還要進行搜查,怕是要等上許久。”


    王氏念著她的寶貝孫兒,哪裏還顧得上這些,急道。


    “傳我的話,以後不必再對紅棉搜查了,讓她速速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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