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嬸兒,我聽你的。”牛大妞笑眯了雙眼。


    牛大妞自小就看上蕭竟,心裏想著就是要嫁給蕭竟的。


    那一年父母去提過,蕭竟居然不答應,說是什麽,暫時不考慮這些事情。


    可是轉頭,他就說了隔壁市的林語。


    林語長得是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該有的地方有,該沒的地方沒。


    這就讓牛大妞心生了嫉妒,怨恨。


    暗地裏詛咒他們倆口子好幾回,沒有想到她真詛咒成功了,蕭竟死了!林小賤人成了寡婦,現在還找了姘頭!


    正好找準了機會,她要踩死她,把她踩到泥裏去!


    蕭竟拉開門栓。


    朱翠為首,牛大妞其後的一行人立即就衝了上去。


    在蕭竟那一米九的身高,逼近大家的刹那,頓時所有的人瞪大了雙眼,臉色蒼白如紙。


    “蕭……蕭……蕭竟!”


    秦大媽反應最快,“蕭竟,你沒死!你昨兒個回來的?”


    朱翠頓時一把辛酸一把淚的撲上前,“兒啊……我的兒啊……”我的搖錢樹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蕭竟下意識的退後,躲開了朱翠肥重的身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淡漠的看向她,“母親,大清早的你帶這麽多人在門口,是想鬧什麽?”


    朱翠天不怕,地不怕,十裏八鄉,個個怕她。


    可她唯一怕的,那就是這個大兒子!


    他一個眼神,她是氣都不敢喘的。


    朱翠的唇抖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身後的人,“我……我們……”


    蕭竟就知道自己母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沉聲說道:“都散了吧。”


    秦大媽也立即幫忙吆喝,“散了散了!竟娃回來了,小語的日子就好過了!”


    大家夥一轟都散了。


    清晨的陽光溫柔,枝頭兒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唱著歌,本是非常和諧的畫麵。


    可朱翠在樹下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著急的解釋:“沒有的事情啊!真沒有!你弟,他就是過來看看你嫂子,有沒有缺啥!


    可是那個不要臉的蹄子,就想把你弟往床上……”


    她這話沒說完。


    猛地蕭竟將手裏的陶碗狠狠地扔到地上,“胡鬧!越說越誇張,越沒底線!母親,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麽好忽悠!”


    蕭竟一發火,朱翠抖得更厲害了。


    而那邊做早飯的林語,倒心生了幾分欽佩。


    是個有腦子的,沒有聽了自己母親嚼舌根。


    朱翠這麽蠢的人,居然生了一個這麽有能耐的兒子,真是稀奇。


    朱翠抹了抹老淚,直指著那邊的林語,“兒啊!你怎麽不信我的話,卻信了她的話。她的心裏沒你啊!一聽你死了,就上趕著要丟了孩子,進城找她那姘頭!


    她真是個不要臉的!你不在家,你是不知道啊!”


    蕭竟霍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朱翠,“母親,把蕭誠給我叫過來!”


    朱翠又抖了一下,“他……他不是給你打得半死,現在都爬不起來了,怎麽叫過來……你也是真心狠,那是你弟啊!


    明明是那個賤人勾引他在先,你卻這麽打他!嗚……”


    說著,又在擦淚。


    蕭竟閉上雙眼,臉上盡是失望,“他這般的胡鬧,就是給你寵壞的!到現在你還寵著他!這事兒報警吧!交給警察處理!”


    “什……什麽?那可是你的親弟弟,你居然報警!而且家醜不可外揚,你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媳婦兒和小叔子搞在一起嗎?”


    朱翠心急如焚啊。


    這個黑心腸,早不讓他娶這個女人,他非不聽,非說是父親定的婚事,一言九鼎,那是必須兌現承諾的。


    那個死老頭兒,走了就走了,還非要讓兒娶這麽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嬌氣包回來。


    朱翠還是一口咬定蕭誠和林語不清不楚。


    蕭竟眼神黑得能吃人,盯著朱翠。


    她手抖得退後一步,“你盯著我……我也是這樣說……阿竟,你不能這麽糊塗,這個女人要不得!她水性揚花,不知檢點!”


    “她林語一天是我的妻!我一天就有責任護著她!昨晚的真相是什麽,警察會查個清清楚楚,你不用再替他打什麽掩護!”


    蕭竟放大了分貝低嚎出聲。


    朱翠給蕭竟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淚縱橫,“啊……竟娃啊,你就是要媽的命……要你弟的命啊!為了一個賤蹄子,你這是要逼死娘啊……我活著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找你爹去……”


    說著,她翻身爬起來,就要去撞牆。


    林語看到這裏,都不由得握緊了手裏的鍋鏟,結果蕭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一座大山,絲毫不受影響,而且背對著朱翠,仿佛一眼也看不下去!


    好個蕭竟。


    不愧是為國家做事的。


    她先前還真是小瞧了他。


    她還以為他是個普通的泥腿子,看起來,根本不是!


    腦子有用得很。


    朱翠一麵跑,一麵看著蕭竟。


    見蕭竟一動不動,知曉這招沒用,狠跺了跺腳,抹了老淚,就往家去了!


    林語把鍋裏的早飯盛了出來,擺上桌。


    “大蛋去喊你爸吃飯。”


    大蛋看一眼那邊像雕像的蕭竟,冷冷的說道:“吃飯。”


    大蛋這孩子。


    最是聰明,也最像蕭竟。


    心裏不太接受蕭竟,表麵裝都不裝一下。


    狗蛋怕他,還會喊一聲:“爸,我給你打了水,洗手吃飯吧。”


    而小蛋粘著林語,一刻也不能離開,蕭竟看他一眼,他都哆嗦著,生怕他要打他。


    一家子的飯桌,都是錢小芳給的木板搭的,板凳是村辦公室以前留下來的,唯一一張椅子在那裏,沒人敢坐。


    蕭竟從外麵洗了手進來,準備坐的時候,結果林語快一步,坐在上麵,還把小蛋一手抱到了腿上。


    狗蛋和大蛋緊挨著林語坐。


    全身警惕的看著蕭竟,一副一致對外的畫麵。


    蕭竟有些尷尬的坐在長板凳上。身邊還有兩空位。


    兩蛋蹲著吃,也不坐他們爸的身邊。


    蕭竟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過來。”


    狗蛋端著碗都在抖,“爸,我馬上吃完了,不坐。”


    小慫蛋。


    大蛋高冷得很,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幾個娃不是怕他,就是躲他。


    因為他鮮少回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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