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帶著丫鬟拿了一些衣裳物件兒就坐上馬車離開了陳府,在馬車上,她還刻意用胭脂把方才陳二打過的那一邊臉塗的紅了些,雖是沒有手指印,但是經過她這麽一塗,遠遠看上的話,那一邊就好像是被打紅腫了一般。


    一個時辰後,馬車到了沈府,她被丫鬟攙扶著下了馬車,隨後進了門就直接奔著沈萬年的院子去。


    “父親,父親……”


    沈氏提著裙擺走到沈萬年居住的長鬆院兒喚道。


    “哎喲,囡囡回來了,我的囡囡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院子裏的沈萬年聽見聲音,就連忙跑出來問道。


    “父親,咱們去書房吧!女兒有事和您說”


    沈氏紅著眼睛對沈萬年說道。


    沈萬年看了看她這個樣子,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心疼的正要開口問時,就被沈氏推搡著去了書房。


    書房裏,沈氏哭哭啼啼的向沈萬年講述了陳二與季詩瑤的事情,還說起了陳文富的打算,以及他們要把季詩瑤母女接回陳府的事情。


    沈萬年聽完之後,又是憤怒,又是自責,自己就這麽一顆掌上明珠,從小捧在手心養大的嬌嬌,竟然被陳府的人這麽對待,讓他怎能不震怒!


    隻不過憤怒歸憤怒,他還是將女兒沈氏同他說的那些事情,仔細分析了一番,並且對沈氏說起了他的看法。


    “什麽!父親,你竟然讓女兒同意他們去將那個賤女人和她生的賤種接回陳府?”


    沈氏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萬年問道。


    沈萬年見自家女兒這幅焦急的樣子,當即就拍著她的手,安撫的說道:


    “你不要著急!聽為父給你慢慢分析!呐,你都說了,青樓裏的那個女人,又或者是她生的孩子,與這晉安世子關係非淺,晉安世子還為了給她出氣,讓你公公失去了升任光祿寺少卿的機會,他們也正是看中這點,才要接那個女人和她生的孩子進府,但要是他們把那女人接回府,發現並沒有得到攀上秦國公府的機會,那他們又會怎樣對那個女人呢?”


    “那父親,您的意思是?”


    沈氏仍是不太明白的問道。


    “傻丫頭,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麽急躁,你忘記自己怎麽處置陳二後院那兩房妾室的嗎?”


    沈萬年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


    沈氏聽到這兒,才算明白過來,自己父親讓她這樣做的用意,隨後便對沈萬年笑著點點頭道:


    “多謝父親教誨,女兒明白了!”


    沈萬年見此,欣慰的笑道:“你能明白就好,記住,凡事切莫衝動,多想想利弊得失。”


    沈氏聞言,笑著點頭應道:“是,女兒明白了!”


    “嗯,你要明白,有些時候,把敵人放在身邊,時時看著才會踏實”


    沈萬年意有所指的笑著道。


    “嗯,父親放心,女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沈氏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隨後父女二人又在書房聊了一會兒後,才又有傭人過來傳話,說晚膳已經準備好,沈萬年見此便帶著沈氏一同用過了晚膳之後,沈萬年才親自送沈氏回到陳府。


    陳府這邊,陳文富與餘氏聽說沈萬年到來,連忙就一同起身出去門口迎接,陳文富看見沈萬年更是笑的牙不見眼的說道:“哎呀,親家來了,快請,裏麵請。”


    “不必了,我就不進去了,今日特意跑這一趟,也是為了送我家囡囡回來的,想必你們也知道,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也是我嬌養長大的!若是她說錯什麽,做錯什麽,自然有我這個父親教導著!實在不必勞煩你們動手!”


    沈萬年看著陳文富,刻意加重了語氣冷冷的說道。


    他這話聽著像是警告一般,聽到陳文富耳朵裏讓他很不舒服,他這白日裏才在晉安世子那裏吃了下馬威,到了晚上這沈萬年又找上門來警告了,真當他陳文富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橫著捏嗎?


    於是他也加重了語氣,態度不好的說道:“親家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惠芳自從嫁到我們陳家來這些年,我們夫妻兩可是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就連我夫人也是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女兒一樣來疼愛的!至於她跟犬子光睿的事,那夫妻之間,有一些小打小鬧很正常,正所謂,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嘛!牙齒和嘴唇有時都還會咬到,更別說人了!”


    沈萬年聽到這兒,也是止不住脾氣,怒吼道:


    “但是不管怎麽說!也不能動手打我女兒!”


    陳文富一聽這話,便知道是沈氏因著在國公府門口,自己兒子打了她那一巴掌的事,回去告狀來了,心裏對這個兒媳婦更加的不喜,但是礙於沈萬年在這兒,他隻能用和稀泥的方式叫人把陳二叫出來認錯。


    陳二聽到下人的傳話,就連忙來了前院兒,在父親陳文富的示意下給沈氏道了歉,並且對沈萬年再三保證,今後不再碰沈氏一根手指頭,沈萬年這才滿意了些許,從而對沈氏囑咐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陳府。


    在他離開後,陳文富就冷下臉說道了起來。


    “惠芳,你嫁給光睿也這麽多年了,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樣動不動就往娘家跑,怕是不好吧?俗話說嫁雞隨雞 ,嫁狗隨狗,你既然嫁給了光睿,就是我們陳家的人了,我們自己家的事情,你總讓你父親摻合進來,也是會影響你與光睿的夫妻感情的,你說是不是?”


    沈氏一聽這話,當即就要炸毛,還是她身旁的丫鬟反應過來,連忙拉住她,捏了捏她的手臂,才讓她反應了過來,從而想起回來之前,父親在書房和她說的話,這才收斂了脾氣,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來對陳文富回道:“父親說的是,從前是兒媳不懂事,太過任性,往後兒媳一定做好一個嫡妻的本份,好好過日子的。”


    陳文富一聽沈氏這麽說,心裏也滿意了幾分,隨即就提到和陳二在書房商量的打算來。


    “嗯,你肯這樣想,最好了,有件事還是要知會你一下,就是光睿外麵那個孩子,我們是打算接回來的,隻是那孩子年紀小,依賴生母,一定要我們答應她娘一同進門才願意跟我們回來,惠芳你看呢?”


    沈氏聞言,心中震怒,想到這陳家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不要皮了,雖說這些話她早在書房外偷聽到了,現在聽這陳文富說起來,還是一肚子火。


    不過想起父親沈萬年的囑托,她並沒有發脾氣,心裏雖是百般不願,但麵上卻不顯的說道:“既然是相公的孩子,自然是應當接回來的,雖說那孩子的生母身份卑賤,是個青樓女子,但看在她為相公生育一女的功勞,接回來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沈氏說著一臉為難的看著陳文富與陳二兩人,陳二一聽她終於有了鬆口的意思,便急忙開口問道:


    “隻是什麽,你說”


    沈氏聽到這兒,也一臉嚴肅地說道:


    “隻是那季氏,並非清白人家的女兒,乃是青樓裏的賤籍女子,她既是在外頭有孕,生下的孩子,隻怕要滴血驗親才好啊!以免咱們陳家替別人白白養了孩子啊。”


    陳文富聽到這兒,也眉目緊鎖的深思了起來,覺得麵前這個兒媳說的並非不無道理,沉吟片刻後就點頭說道:“惠芳說的是,這事兒是需要慎重。”


    “是,父親”


    陳二點頭道,說到底他的心裏也是有疑慮的,八年前他去春滿樓看季詩瑤那個女人,見到那個孩子時,就覺得不同尋常,現在看她,更是沒有一點和自己相像的地方,既然父親都這麽說了,他當然也想滴血驗親,查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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