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皇帝如洪鍾般的聲音在大殿外回蕩。


    須臾之間,便見李長一抬手,幾名帶刀侍衛如疾風般閃身而入。


    緊接著,皇帝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指向底下跪著的冬雪,厲聲道:


    “將這個心如蛇蠍的宮女拖下去杖斃!皇後,馭下無方,竟鬧出如此不堪之事,罰俸半年,禁足景仁宮,由雅貴妃協理後宮,昭儀劉氏、惠妃文氏從旁佐助。”


    “是”


    李長,如奴仆般彎腰頷首應道。


    隨即,他便如鷹爪般的手一揮,示意手下人去將地上的冬雪如拖死狗般往殿外拽……


    柔珂見皇後都遭此重罰,瞬間嚇得如驚弓之鳥般老實,不敢再多言半句。


    五公主眼看著皇後也要被人帶走,當即如疾風般站出來,噗通一聲跪到皇帝麵前,苦苦哀求道:“父皇,求父皇開恩,莫要禁足母後啊!今日乃是兒臣挑選伴讀的大日子,母後為兒臣舉辦此宴,操勞終日,無暇顧及這兩個犯錯的賤婢,也是情有可原的啊!還請父皇開恩……”


    五公主歐陽玉喬聲淚俱下,猶如被風雨摧殘的嬌花一般,爬跪上前,緊緊抓著皇帝的褲腿,淚眼朦朧地哭求著,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令人心生不忍。


    其餘眾人則是有的如看戲般冷眼旁觀,有的如看熱鬧般交頭接耳,還有的宮女太監,見到五公主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嚇得如鴕鳥般低下頭,不敢再看,生怕他日會被這金枝玉葉的公主秋後算賬。


    雅貴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正欲開口,卻又見皇帝怒發衝冠,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死死地盯著歐陽玉喬,開口道:“你母後是否無辜,她自己心裏清楚,朕隻是禁她的足!這已經是給足了她顏麵!”


    隨即,皇帝又對李長吩咐道:“帶五公主去壽安宮,皇後失職,已不適合留五公主在景仁宮。”


    “是,奴才遵旨。”


    李長畢恭畢敬地彎腰一禮,隨即對柔珂輕聲細語道:“公主,請隨奴才一同前往壽安宮。”


    “不,不,我不要……”


    五公主一邊拚命地搖頭,一邊死死地抓著皇帝的褲腿不肯撒手,不肯起身,她那淒楚的目光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滾落下來,繼續哭求道:“不要,父皇,兒臣不要去皇祖母那裏,兒臣求父皇饒過母後,不要禁足母後,兒臣可以不要伴讀了,求求父皇了……”


    見皇帝不為所動,她又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爬到雅貴妃跟前,泣不成聲地哭道:“雅娘娘,玉喬不要,不要伴讀了,不要晉安世子做玉喬的伴讀了,還求您幫母後說說情……””


    雅貴妃萬萬沒料到這燙手的山芋竟會如泰山壓卵般落到自己手上,這不是開玩笑嗎!她與皇後那老婦向來是針尖對麥芒,水火不容,讓她幫皇後求情,這公主簡直是把她架在火山上炙烤啊!


    皇上已然下令將皇後禁足,自己若是開口求情讓皇帝收回成命,豈不是猶如蚍蜉撼樹,以卵擊石,自討苦吃,今日這事兒,鬧到這般田地,起因可是皇帝要給自己一個說法。


    此刻這個公主竟然求到自己這個苦主麵前,真是……


    不知廉恥!


    但自己若是不有所行動,又唯恐會有損自己在皇上心中那如花似玉、心地善良的完美形象!


    正在雅貴妃一臉窘迫,如坐針氈,不知如何是好時,身後的芳玉突然一聲驚呼。


    “啊,娘娘,娘娘您怎麽了,可是今日之事氣的心疾發作了?啊!皇上,娘娘!娘娘……”


    話剛出口,雅貴妃宛如被雷劈中一般,雙眼緊閉,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倒下。


    “愛妃……愛妃……”


    皇帝歐陽弘聽到芳玉的驚呼聲,嚇得魂飛魄散,急忙伸手扶住即將倒地的雅貴妃,滿臉焦灼地朝著李長喊道:“快!傳太醫!傳太醫!”


    言罷,便抱起佯裝暈倒的雅貴妃,健步如飛地朝偏殿奔去。


    這場鬧劇,在雅貴妃的裝暈下,以她倒在皇帝懷中畫上了句號……


    皇後望著皇帝抱著雅貴妃決然離去的背影,淒然一笑,那笑容仿佛秋日裏凋零的殘花,淒美而又令人心碎。她的眼中滿是酸楚,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在眼眶中打轉,似乎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然而,她卻拚命地仰起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落,生怕失了皇後的威嚴。


    她仿若一隻孤獨的飛鳥,在這冰冷的宮殿中迷失了方向……


    費盡心機,卻未能得到心愛之人的青睞……


    權力,亦是如同那遙不可及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即……


    歐陽玉喬看著皇後那孤寂而又瘦弱的背影,心如刀絞,她心疼地走上前去,扶住皇後輕聲喚道:


    “母後……母後……”


    皇後迅速收斂了情緒,輕輕地拍了拍歐陽玉喬的手背,溫柔地寬慰道:“母後沒事兒,你別擔心,快去壽安宮陪陪你皇祖母,隻要你皇祖母開心了,你父皇自然會解除本宮的禁足。”


    說罷,她又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今日的宴會就到此結束吧,大家都散了吧!”


    緊接著,皇後又將目光投向一旁身著橙色宮裝的女子,吩咐道:“劉昭儀,你將今日晉選的優等貴女以及世家子弟的名單整理出來,明日送到景仁宮來。”


    “是,臣妾遵命。”橙色宮裝的劉昭儀,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施施然行禮後,恭敬地應道。


    隨後,皇後又看向一身白裙的文惠妃,語氣堅定地說道:“皇上禁了本宮的足,那剩下的善後事宜就有勞惠妃安排人送柔珂郡主及歐陽世子出宮了。”


    “是。”一身白裙、氣質高冷的惠妃,如同冰山上的雪蓮,福了一禮後,轉身對柔珂說道:“郡主,世子,請吧,本宮這就安排人送你們出宮。”


    ……


    上林苑外,熊大如同一隻貓般,躡手躡腳地來到秦禹風身旁,壓低聲音稟報:“主子,奴才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打聽到了,確實是宸親王府郡主帶進宮的人。隻是這上林苑內究竟發生了何事,奴才實在難以探知。奴才隻知曉,她帶進宮的兩個貼身侍婢,其中一個已被皇上下令打死,而另一個,則如那斷了線的風箏,不知所蹤了。這苑裏伺候的人,口風緊得如同那緊閉的城門,奴才除了這些,別的是一點兒也打聽不到啊。”


    “不急。”秦禹風沉著臉,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說完後,仍舊端坐在上林苑不遠處的亭子裏,他的目光如同兩道銳利的閃電,緊緊地盯著上林苑的大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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