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豐的笑,在曾老師推門而入後瞬間消失。


    他的冷漠,讓曾老師原本想好的話,胎死腹中。


    看著唐豐的眼睛,他摒棄那些做作的話,坐在地毯上。


    和唐豐靠得不遠,也不近。


    地毯上不再隻有一個他。


    他們兩個就這樣靜靜坐在這裏。


    ……


    唐豐在曾老師坐下來之後,就清楚他的選擇了。


    時光輕輕滑過,房間越來越暗,黑暗侵入。


    此刻。


    地毯上不再隻有一個他。


    ……


    寂靜時光轉瞬而逝,他們的視線跌跌撞撞碰到一處。


    像是用目光向彼此訴說了什麽。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他們的笑,打破了室內幾乎凝固一般的安靜氛圍。


    讓人無端端想起,一句詩。


    是那句說了很多遍的,“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曾老師慢慢移過去,雙臂為環緊緊抱著唐豐。


    唐豐閉著眼睛,腦袋輕輕倚在曾老師的頸側。


    他的力道逐漸加重,到最後近乎是泄憤一般,使勁壓在曾老師的頸側。


    曾老師隻是輕輕拍怕他的後背,不論如何,不曾鬆手。


    ……


    客廳


    一菲看著傻樂的展博,嘖嘖稱奇。


    他這麽聰明一腦子,怎麽就是轉不過來彎呢?


    一個智商極高,情商一塌糊塗,卻開竅了。


    一個每天擺爛,感情一路開花,卻憋死了。


    嘖。


    一根無情的木頭和一根開竅的木頭。


    不知道該恨哪一個。


    一菲卷起雜誌,給高興的展博來了一下,她說:“別高興那麽早,你以為曾小賢是吃幹飯的?”


    “曾老師答應我了。”展博有點委屈地跟他姐解釋。


    一菲就納悶這孩子怎麽一天天竟想美事兒了:“他答應你什麽?搬出唐豐房間換你搬進去?傻不傻啊你?他那是不知道幹了什麽蠢事兒,把唐豐惹急了。唐豐單方麵跟他絕裂……絕不絕裂還不一定呢。青天白日的,你就做上美夢了?”


    “姐,現在是晚上。”


    一菲愣了一下,隨後瞧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繼續道:“哎呀我知道,六點過七分,也算是白天……你扯這個做什麽,我現在說的是你倆……哎呀算了算了你自己搞定吧,不撞南牆不回頭。”


    一菲瞅著他那樣子,油鹽不進的,無奈隻好放棄,說完夾著雜誌回房去了。


    展博坐在沙發發呆,沒過一會兒就被關穀拉過去補畫了,據說是他有了新的靈感,展博也不再多想,跟著關穀去隔壁當模特去了。


    時間這東西,就像是子喬刮掉腿毛結果接了褪毛膏實驗,隻好再塗一次生發劑,嘿!一幹就是一晚!


    唐豐醒來的時候,曾老師還保持著抱著他拍他背的那個姿勢。


    兩個人相互依靠著,在地毯上支撐對方又被對方支撐。


    就這樣,擁抱著,度過了一晚。


    唐豐的腿麻了,他搖醒曾老師,兩個人開始齊刷刷地“哎喲哎喲我靠”,是十分有默契的節奏。


    沒辦法,昨天晚上抱著那會兒,不僅僅是唐豐睡著了,曾老師也沉入夢鄉了。


    倆人是手麻腳麻,看起來十分搞笑。


    幸好窗簾沒拉門沒開,不然丟臉丟到外麵去了。


    兩個人揉著腿揉著胳膊,突然開始笑。


    笑得前仰後合,笑得連連歎氣。


    尤其是曾老師:“哎呀,你說,咱倆昨天晚上睡的那麽死,就沒一個人中途醒過來感到不對勁兒嗎?”


    唐豐能怎麽說,他一向睡的最死,笑著搖搖頭:“你那憋死人的生物鍾呢?我壓根沒醒過,一覺睡到天亮,你呢?昨天晚上不上班?麗薩不得捶死你啊?”


    “哪兒能啊,昨天晚上……哎不是,唐豐你丫是不是壓根就不知道我的上班時間啊?”曾老師抓到他的痛點。


    好吧,這隻唐小狗是真的不知道時間。


    他裝傻:“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趁曾老師不注意,瘋狂竄逃。


    “哎?我靠!”曾老師也想一躍而起,但是站起來的那一刻,腳麻的他都恨不得叫嘛嘛嘛了。


    “你給我站住!你個沒良心的!上次你生病麗薩給我放的十天假照顧你,你知不知道,我求爺爺告奶奶連夜錄的錄播帶,你一睡著我就趕去電台錄節目,你丫竟然連我節目都記不住!你是不是壓根就沒聽!啊啊啊!氣死我了!”


    唐豐瘋狂逃竄,曾老師在後麵如同泰山壓頂!


    剛跑到客廳的唐豐隻覺眼前一黑,喃喃道:“要完。”


    duang一下!


    世界安靜了。


    也吵鬧了。


    ……


    “嗨?”曾老師尷尬地打招呼。


    兩個套間的人齊聚3601的客廳,本來是少了他倆的,現在齊了。


    展博坐在一菲身邊,他的心此刻都碎成渣渣輝了,子喬和美嘉純看熱鬧,關穀和他的鳥,驚訝到長大了嘴巴。


    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止是曾老師一個人尷尬,唐豐也好尷尬。


    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他倆昨天晚上鬧別扭,現在又打打鬧鬧在一起。


    要死。


    唐豐恨不得眼一閉兩腿一伸,不管生前身後事。


    但是沒辦法,日子他娘的還是要過的嘛。


    所以,唐豐非常淡定地把曾老師薅下來,拉著他坐在一旁。


    兩個人頭發亂糟糟的,穿著睡衣,曾老師眼角還帶著眼屎呢。


    瞧那從一個門蹦出來的模樣,估計是又睡一起了。


    誰懂啊朋友們!大早上瓜自己蹦到眼前了!


    美嘉手都在抖,子喬低聲道:“別抖了,這種事兒一抖容易抖掉了。”


    美嘉也壓低聲音,怒道:“老娘那是激動,你說的是什麽,大早上腦袋就髒。”


    子喬一聽,氣笑了:“誰腦袋髒了,我說的是你手裏的瓜子皮,你再抖抖我一褲子,我一會兒出不出門了?到底誰腦袋髒?”


    美嘉知道自己誤會了,歎口氣:“狼來了演多了,誤會就容易發生,不過你說,他倆鬧這麽一通,大早上的,誰能不想歪啊?你沒看他倆走路姿勢都不對?”


    子喬飛速地按著手機按鍵,發著短信,頭也不抬:“害,他倆沒幹什麽,就是昨天晚上抱一起睡著了。”


    美嘉興奮道:“我靠!抱一起睡著了還叫沒幹什麽?嗯?等等,你是怎麽知道的?”


    還沒等子喬回答,一菲拍了拍手。


    所有人目光向她看齊。


    一菲拿著報名表示意眾人:“今天,這麽早通知你們過來,是因為委員會發了報名表,今天早上九點前要交,你們看一下要不要報名,要報名就填表。”


    展博看唐豐的視線扭轉回來,問他姐:“什麽報名表啊?姐”


    “春遊的報名表。”一菲說完,好似想起什麽繼續道:


    “對了,三月初和春分那天的活動是一起的,參加春遊才能參加獎金六千塊的那個活動,考慮好的趕緊填表,填完給曾小賢。”


    曾老師眯著眼疑惑道:“啊?給我?”


    一菲挑眉冷笑:“要不是昨天晚上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委員會能今天早上這麽趕的下通知嗎?”


    “啊?手機!”曾老師瞬間清醒,嘶吼一聲回去找手機去了。


    美嘉和子喬圍著一菲開始問春分那天活動的內容到底是什麽,關穀順路問了能不能帶鳥去春遊,一菲給他們一一解答著。


    唐豐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


    展博瞧了一眼又一眼他,伸出手臂擋在他腦後。


    如果唐豐困了歪下去,這樣,可以保護他的脖子。


    可惜直到曾老師拿著手機一路蹦著回來,來回哀嚎“完了完了完了”,一頭栽到唐豐身邊,抱著唐豐繼續哀嚎。


    他的手都沒能碰到唐豐。


    一菲剛回答完子喬和美嘉的問題,回過頭就發現自己弟弟困苦的神情。


    歎了口氣。


    遞給他兩張表。


    展博不知所措地看向他姐,見他姐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唐豐。


    他明白了,得想辦法讓唐豐一起去。


    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唐豐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要搞什麽,隻是安慰哭嚎曾老師:“沒問題沒問題的,別那麽搞啦,如果你相信我,我幫你搞,就當是我不清楚你節目對你的補償?好不好?”


    曾老師抬頭,兩眼放光:“真的!”


    “真的。”唐豐點頭,信誓旦旦。


    於是唐豐接下了春分活動的策劃,就當是他對於總是逃避曾老師節目,屁都不在乎他幾點上班,傷害他幼小心靈(主要是這個)的補償吧。


    媽的誰家好人十二點聽電台節目啊,唐豐每天晚上睡眠都好得要死。


    能聽個開頭那都是到廟裏燒香了。


    昨天曾老師本來要去樓下委員會開主席團會議,結果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丫沒去成。


    睡過頭了。


    於是這個爛攤子就交給曾老師了。


    既要搞出新意不落俗套,又要在合理合規的安排中,不要太過另類出格,要含有傳統美德和道德風尚的教育性質。


    亂七八糟的眾多堆砌產品。


    每個元素該給多少,要給多少。


    其中的度很難把握。


    但是……


    誰讓唐豐是房東sama呢,他可是擁有一票否決權的男人。


    丫的,這不是撞著了嘛。(瞎貓撞著死耗子,說的就是你,曾老師!)


    不論他怎麽安排,就算是舉辦一個螺旋上天,比誰飛得高,委員會都絕逼不會有異議。


    哼!


    誰怕誰啊?


    都給老子!上天!


    螺旋的那種!


    螺旋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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