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是本王啊。本王是你的父親!”


    慕容俊伸手摸著屏障,眼中滿是隱忍的委屈。


    他使勁的摸著屏障,試圖通過屏障撫摸自家兒子的臉龐。


    “我才離開不久,你竟又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你呀,當真不省心。讓我拿你如何是好?”


    季隱將懷中的季修竹前後打量了一番,在看到季修竹那被慕容俊掐出淤青的脖子,瞬間殺意滿布眼底。


    “你竟敢傷她!”


    說著,就見季隱劍指一揮,一道光圈驟起,自慕容俊腳底升起,然後來到慕容俊脖子處。


    本以為光圈會自腳到頭,不曾想光圈卻留在了慕容俊脖子處。


    隨後,季隱劍指一握,光圈便瞬間合攏,如同項圈一般,在慕容俊的脖子處漸漸縮緊。


    “喂,那是你爹誒,你真下得去手?”說話的是被季修竹綁起來的半龍人。


    他從一開始就在旁邊看戲,因此來龍去脈也差不多知曉。但看到季隱這副做派,不免有些心虛。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是親兒子要殺親老子呀!


    季隱聞言,眼神一冷,再一揮手半龍人便被擊飛老遠,吃痛的說不出話。


    與此同時,季隱卻是看向懷中的季修竹,一臉認真的問道:“你也是這般覺得嗎?覺得我對他出手,是大逆不道?”


    季修竹聞言,周身一愣,嘴巴張了張卻沒說出一句話。


    季隱見此,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沒辦法原諒傷害你的人。就算那人是我的血緣至親,也不行。”


    嘴上說著狠話,可手底下還是揮手,揮散了那個鎖著慕容俊的光圈。


    雖然他很想手刃所有傷害季修竹的人,可季修竹不想看他殺慕容俊,那他就讓慕容俊好好活著。


    慕容俊擺脫脖子處的窒息感之後,便紅著眼指向季修竹道:“吾兒,你糊塗啊!你可知你娘如何死的嗎?你娘是被她師尊夢棲山害死的!”


    季修竹聽到慕容俊此言,瞬間從季隱懷中抽身,對著季隱拱手道:“雖不知道你與我那大徒兒是何關係,但還是感謝你出手相助。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是私人恩怨,閣下不必非要參與其中。”


    說完,季修竹便扭頭對慕容俊道:“妖皇,本尊雖不知天罰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對你方才說的一切,若真是師尊所做之事,本尊願意替她向你賠罪。畢竟逝者已矣,就算你殺了我,也換不回妖後的命了。”


    慕容俊聞言,便瞬間淚流滿麵,他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不過他被囚禁在此多年,早就不知道夢棲山的蹤跡,如今遇到自稱是夢棲山徒弟的人,他自是怒急攻心。


    更何況,眼前的女子,與夢棲山容貌竟還有七八分相似,看著她心裏的怒火就瞬間迸發,這也是不可控的因素。


    但見到季隱如此維護季修竹,慕容俊也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 ,表示認命。


    “季修竹,我已經饒他一命了,你為何還露出這般表情?”


    季隱看著眉頭緊蹙的季修竹,一臉的焦急。


    季修竹卻是搖了搖頭道:“本尊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隻不過,你的麵容與我那大徒兒極為相似,本尊很好奇,你與我那徒兒,可是有血緣關係?”


    季修竹之所以會這麽問,則是因為護隱現在的年歲也才十七八歲,而慕容俊明顯上萬歲了,怎麽算也對不上年齡啊?


    季修竹收養護隱是在天罰之後,而天罰和她收養護隱間隔好幾百年,這中間有一段時間明顯對不上。


    若是眼前這個季隱,說是護隱的父親,那還說得過去。


    所以季修竹才會有發自內心的詢問,季隱與護隱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難不成,是因為她穿書,把時間線弄亂了?


    見季修竹眉頭愈加沉重,季隱便伸手撫平了她的眉間,滿眼寵溺道:“我就是你的護隱啊,師尊。”


    季隱此言一出,季修竹瞬間石化在原地。


    “不不不,不可能,你你你,護隱早就被我潛回宗門,怎麽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再說了,我自己的徒兒,我自己知道,他現在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小夥,你怎麽看都不像十七八歲的樣子,別鬧了!”季修竹邊說,邊打著哈哈道。


    季隱見季修竹這般模樣,他早就料想到了。


    因為上一次,他也是在此對她坦白了身份,她也是如現在這般。


    見季修竹還不信,季隱這才露出自己手腕處常年累積的傷疤道:“歲月易逝,容顏易老。可這疤痕,師尊可還記得?”


    季修竹見季隱露出的傷痕,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在確定這幾道傷疤無誤後,她看向季隱的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


    一想到在道殿大院中,她還抱著他一頓猛吸,瞬間讓她老臉一紅。


    季修竹:夭壽了!我居然,對護隱做了那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不知道如何狡辯的季修竹瞬間隻覺得腳下一陣晃動,自己便順勢倒入了季隱懷中。


    “不好,沒了誅仙劍的支撐,鎖妖塔要倒了。吾兒,快走!”


    慕容俊率先從情緒中反應過來,隨後衝著季隱和季修竹的方向大喊。


    季修竹聞言,想從季隱懷中重新站起,卻不料季隱將她的腰一摟,便將她打橫抱起。


    然後一個閃身,便帶著季修竹離開了鎖妖塔。


    而此時在休息的許安瀾也感覺到了異常,他發現鎖妖塔對外的屏蔽之力消失了,而且塔身在不停地晃動,於是他便催動手中星軌,趁著鎖妖塔結界羸弱之際,衝出了鎖妖塔。


    當他遠離鎖妖塔後,借著月光,這才看見了懸於空中的兩個身影。


    那男子他並不認識,但那男子抱著的人,卻是被他一眼認出。


    季隱也發現了空地上的許安瀾,於是柔和的眸子裏瞬間多了一絲戾氣。


    幸好,這一次。他終於趕上了,搶在他之前。


    感受到季隱目光中傳來的殺氣,許安瀾不由得被震懾得向後滑行了幾分。


    許安瀾:此人好重的戾氣,我手握天下命軌,此人竟隻憑一個眼神便讓我心生畏懼,他到底是何人!


    說著,許安瀾便眼神一凝,朝著季隱也回敬了一個陰鷙的眼神。


    季隱在接收到許安瀾的目光時,卻是嘴角一笑,抱著季修竹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許安瀾剛想去追,卻發現鎖妖塔坍塌發出的巨響引來了天淩宗眾人,於是隻好冷哼一聲後,離開了此處。


    等他們幾人走後,墨雲煜和天淩宗眾人才趕到現場。


    隨後,隻見鎖妖塔四周突然出現一個黑洞,將鎖妖塔全部一一吸進了黑洞之中,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憑空消失了。


    “這鎖妖塔,消失的這麽草率的嗎?”紅珠子看著鎖妖塔被黑洞吞噬殆盡,瞬間發出了靈魂質問。


    而墨雲煜則是無心理會,他隻是在不遠處感受到了與自己身上相同的氣息。


    可等他朝那個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股氣息陡然消失,就跟從未有過一樣。


    他很疑惑,但是方才消失的氣息,此刻卻是在道殿山頭一臉鬱悶。


    而他身後的大雕卻是一臉無奈道:“主人,你的前世好像很敏銳哦,差點就被他發現了!”


    此刻的季墨卻是沒心情回答它,滿腦子都是季隱抱著季修竹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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