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煜低頭看著許安瀾痛苦的神色,然後將其緩緩放到地上。


    緊接著,抬手朝許安瀾身上一掃,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


    “那該死的,居然挖走了你的心髒!”


    墨雲煜探查到許安瀾胸腔時,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瞬間,氣得他手握成拳,咬牙切齒。


    “幸好,聽了師尊的話。若是方才對你出手,那可就是同門相殘了。該死的,她竟在你身上下了多處禁製!你的身體,若非聖骨,隻怕早就粉身碎骨了。那個毒婦,當真惡毒!”


    原本墨雲煜因為許安瀾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是要找他再打一架的,可現在看來,卻是不用了。


    因為他現在想要動手之人,是那個毒婦!


    但是,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治好許安瀾。


    其實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還幹不過那個毒婦。


    墨雲煜抱起許安瀾,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住處,墨雲煜將許安瀾放在榻上,自儲物袋中取出一粒明黃色的丹藥喂他服下。


    看著許安瀾蒼白的臉色,墨雲煜眉頭緊皺。


    緊接著,就見墨雲煜坐到床邊,運轉功法,將自己的魔氣輸入許安瀾體內,護住他的心脈。


    但是墨雲煜的魔氣方才入體,就被許安瀾體內的聖骨彈出。


    這一反彈,墨雲煜卻是實打實的被衝擊到了肺腑。


    一個不留神,一口淤血便自他的腹部湧出。


    墨雲煜忍著肺腑劇痛,抬手擦了擦唇邊血漬,而後眉頭緊皺。


    “聖人之體,對魔氣多有排斥,這下可難辦了。若不為你渡靈化藥,隻怕是……”


    可是隻一瞬,墨雲煜便瞬間想到了季修竹。


    於是乎,就見墨雲煜將許安瀾打橫抱起,幾個點地之間便來到了季修竹的屋內。


    季修竹本來還沉浸在墨雲煜的一吻之中,想著臉頰燥熱,準備出門透氣。


    但腳都還沒踏出門檻,就瞬間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從自己身側一閃而過。


    季修竹當即停住腳步,然後朝著屋內“望”去。


    在聞到那股熟悉的荷香之時,季修竹便心下了然。


    但一想到那股血腥之氣,季修竹瞬間聯想到了許安瀾。


    於是,隻見她一個閃身,便來到了自己的床邊。


    而此時的許安瀾,被墨雲煜放到床上,臉色蒼白,奄奄一息。


    季修竹立刻上前,搭上許安瀾的脈搏,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禁製?!


    “你是不是也發現了,他的體內,有禁製?”季修竹將許安瀾的手緩緩放下,然後皺緊了眉頭。


    墨雲煜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的發現,以及許安瀾此刻體內聖骨對魔氣排斥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季修竹。


    季修竹聞言,眉宇稍微舒展。


    “還好,渡靈化藥而已,為師現在就能做,不難。”


    說著,就見季修竹單手輕揮,掌中一股淡藍色的靈力便瞬間蓄勢待發。


    隨著季修竹的手掌漸漸靠近許安瀾的胸膛,季修竹的靈力便瞬間與許安瀾體內的聖骨產生感應。


    這一下,季修竹,懵逼了。


    這許安瀾體內的聖骨之力,怎麽與她體內的靈力遙相呼應?


    這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因為是我教的?


    正想著,就聽許安瀾體內丹藥化開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道淡藍色的屏障出現,將許安瀾整個人包裹其中。


    季修竹見狀,緩緩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後起身退到一旁,靜靜地等待屏障消失。


    “這是聖骨的自我療愈,等到屏障消失,他就能醒過來了。”


    墨雲煜語氣平淡,但眉間卻是依舊皺著。


    季修竹站在墨雲煜身旁,所以能輕易地察覺到墨雲煜的情緒波動。


    他總覺得墨雲煜心中有事,但是自己貿然詢問又多有不好,便張了張嘴,又將到嘴邊的話全數咽下。


    許是看出了季修竹的疑慮,墨雲煜便在心裏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這才準備開口對季修竹坦白。


    “師尊,安瀾他,渾身上下都是禁製。而且,他的心,被人剜了。”


    季修竹聞言,瞬間一愣。


    季修竹說:“噬心禁製?”


    墨雲煜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愁容。


    季修竹聞言,渾身氣得發抖,然後拳頭也不由得握緊。


    季修竹問道:“是夢棲山,對嗎?”


    墨雲煜不置可否,但還是輕聲嗯了一下。


    季修竹猛吸一口氣,然後又將那口氣吐出,試圖通過深呼吸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等到心情稍微平複後,季修竹才緩緩道:“夢棲山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也算是你們的師祖,為何要對你們下這般毒手?”


    墨雲煜眼神複雜,沉聲道:“看他這個樣子,想必受到了不少折磨。渾身都是禁製,若是不遇到師尊,便平安無事,但若遇到師尊,這一身禁製將成為他鎖命的鐐銬。此法當真惡毒。”


    季修竹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季修竹:合著這家夥,是遇見我之後,這才觸發了體內禁製?!


    想到這裏,季修竹隻覺得心累。


    瞬間,聖骨產生的屏障消失,原本還臉色慘白的許安瀾,臉上也在瞬間恢複了血色。


    季修竹聽著這個動靜,動了動耳朵之後,便打算朝著許安瀾而去。


    可是一想到許安瀾接觸自己,就會觸發禁製,季修竹邁出的步伐又緩緩地收回。


    墨雲煜看出了季修竹的心思,便道:“師尊,你要不要出門透透氣?”


    季修竹剛開始還沒理解墨雲煜什麽意思,可當她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刻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屋外走去。


    等到季修竹出了房門,許安瀾這邊也已經清醒了過來。


    看著墨雲煜站在一旁注視屋外,許安瀾便準備下床離開。


    可腳底板剛沾到地麵,一個重心不穩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墨雲煜在目送季修竹離開之後,聽到這聲響,隻是淡淡地扭頭瞥了一眼。


    見許安瀾隻是摔倒在地,不由得露出了一陣嫌棄的目光。


    “怎麽,醒來第一句話,竟是連師兄也不會叫。隻想著盡快逃離此處?你可知道,本座將你從野外背回來,有多費勁嗎?”


    墨雲煜雖然嘴上對許安瀾很是嫌棄,但腳底下的步子卻是邁得很大,沒多大會就到了許安瀾跟前。


    然後揪起許安瀾的後領子,將其使勁一拎,就將許安瀾重新拎到了床上。


    許安瀾沒想到自己這般狼狽,被墨雲煜揪到床上之時,竟不自覺的將臉憋得通紅。


    看著許安瀾這副模樣,墨雲煜竟是想到了當初在神隱宗時的情形。


    那時候的許安瀾,雖然有些城府,但依舊是個少年模樣,並不會做出何種大逆不道之事。


    隻不過飛升之時,一切都變了。


    許安瀾見墨雲煜恍惚,不由得冷哼一聲。


    墨雲煜也是被許安瀾這聲冷哼拉回了現實。


    在二人四目相對之時,二人眼中都有一股莫名的怒火。


    可對視些許之後,還是許安瀾先收回了敵意。


    然後,隻見他對墨雲煜抱了抱拳:“多謝。”


    墨雲煜見許安瀾這般不誠心的道謝,嗤之以鼻。


    “謝本座作甚,你要謝,當謝師尊。是師尊為你渡靈化藥的。而且,你覺得你體內的聖骨,願意接受本座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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