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竹察覺到了許安瀾的情緒,便瞬間在心裏歎了口氣。


    她不再後退,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然後淡淡道:“你想從為師這知道什麽?”


    聽到季修竹的聲音,原本還在失落中的許安瀾,瞬間眼裏有了光。


    他想靠近季修竹,但一想到季修竹見到他時連連後退的樣子,便瞬間默默地將邁出的腿悄悄收回。


    他將手背在身後,然後衝季修竹激動道:“你我各執一詞,自是難以信服。我需要師尊手中的命軌之線,隻有這樣,我才能重啟命軌,跨越禁製了解事實真相!”


    許安瀾說完,便瞬間喚出自己的命軌,然後命軌上的幾顆星辰瞬間閃爍著強烈的光芒。


    見到命軌上的星辰閃爍不停,許安瀾想要知道真相的心就越發急切。


    畢竟他命軌上的星辰,還從未如此閃爍過,除了那次與季修竹交手時,再無閃過。


    季修竹聽著許安瀾的話,便瞬間想到了當年,她與許安瀾在天淩宗相識。


    那時的她,為了想找許安瀾要些魅魔,便找到了許安瀾談判。


    可是許安瀾什麽都沒要,隻是想做她的徒弟。


    而且那時她也見過許安瀾的命軌,而那命軌當時也是朝她綁了幾根絲線。


    她當時並不理解這絲線有何作用,如今許安瀾向她提起,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當時那根線,是保險櫃的鑰匙啊!


    想到這裏,季修竹便瞬間開口問道:“當年你那寶貝確實給為師拴了幾根線,可這都許多年了,那線,還在嗎?”


    季修竹說完,便主動朝著許安瀾靠近了幾步。


    許安瀾見季修竹主動靠近,心中瞬間激動了起來。


    但是他害怕自己表情太過,將季修竹嚇到,便壓抑住了自己內心的喜悅,麵無表情的朝著季修竹靠近。


    等到二人之間隻距離一個拳頭時,二人才緩緩停下腳步。


    緊接著,許安瀾將季修竹那隻捆著命軌之線的手緩緩拉起,然後靠在命軌之上。


    季修竹不明白為何要如此,但是礙於真相,隻好將手任由許安瀾擺布。


    然後,隻見那命軌之線發出微弱的光芒。


    季修竹感覺到一股力量正牽引著她的手,她順著那股力量感受著,竟是觸碰到許安瀾的命軌上有一根絲線正慢慢收緊,捆住了她的手指。


    許安瀾閉著雙眼,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命軌的變化。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喜。


    “果然,還在。”許安瀾低聲說道,“師尊,接下來隻我們可能會進入命軌虛無片刻,你莫要擔心。”


    季修竹聞言,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反而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許安瀾命軌中的虛無空間,她上次就感受過了,所以沒有什麽可怕的。


    隨著許安瀾手中的法訣變換,二人周圍的景象也漸漸地隱去,繼而換上的便是布滿星辰的銀河。


    季修竹耳朵動了動,聽著周圍那呼嘯而過的流星,她不由得腦袋中出現了當年剛進入虛無時的場景。


    許安瀾牽著季修竹的手,引領她走進了虛無的深處。四周的星辰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命運的軌跡。


    季修竹聆聽著周圍的一切,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想起了當年與許安瀾的初次相遇,以及後來的點點滴滴。


    在虛無之中,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在這裏,沒有時間概念。而且,兩人的身影也漸漸融入了銀河之中。


    許安瀾輕聲說道:“師尊,跟緊我。”


    說完,許安瀾剛想往前邁步,可是想到季修竹現在視力不便,便又回頭,將季修竹的手輕輕牽起。


    季修竹聽著許安瀾的話,並沒有多大意見,隻是許安瀾牽她手時,她稍微發愣了一會。


    “你這般牽著為師,不怕觸發禁製?”


    許安瀾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怕”之後,便拉著季修竹緩緩地走在虛無之中。


    季修竹也不再多言,而是安靜的跟在許安瀾身後,任由許安瀾牽著自己的手,朝前走去。


    畢竟在這裏,她但凡走錯一步,就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終於,走了一會之後,他們二人來到了一片四周都是星河的領域。


    在這裏,有著一個巨大的星軌。


    而星軌之上,掛著無數行星,每一顆行星之上,都承載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星軌之上的畫麵不斷變換,但季修竹看不見,所以滿眼之中隻有呆滯。


    許安瀾鬆開了季修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星軌。


    季修竹靜靜地站在一旁,盡管她無法看到星軌上的畫麵,但她能感受到周圍彌漫的神秘氛圍。


    許安瀾的目光在星軌上掃過,突然間,他注意到了一顆特別的行星。


    緊接著,隻見他運行手中命軌,瞬間命軌之上的光芒便變化成無數根命軌之線,開始不停地飛向那顆行星。


    再然後,就是季修竹手指上的絲線也瞬間有了感應。


    隨著許安瀾手中命軌不斷運行,季修竹手上的絲線也成功與那群飛往行星之上的命軌之線會合。


    見此情形,許安瀾瞬間咽了咽口水,然後就見他伸出手,上前觸摸著那顆行星。


    霎時間,許安瀾隻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自指尖傳入他的腦部。


    隨著這股衝擊漸漸強烈,許安瀾腦海中那一幅幅模糊的圖像,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而許安瀾那段缺失的記憶,也開始慢慢補全。


    從神隱宗開始,一直到了上界。


    畫麵閃過,最終畫麵停在了煉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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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魂域,


    煉魂爐上空,


    催冥台。


    “師尊!弟子求你,莫要再接那天地尊主位!”許安瀾跪地,抱著季修竹的大腿,一臉的祈求。


    季修竹手執誅仙劍,嘴角卻是隱隱含著血漬。


    她低頭看了看許安瀾,最後卻是狠心的掰開了許安瀾的雙手,頭也不回的朝上界方向就要離去。


    見季修竹鐵定了心要走,許安瀾便心下一橫,深呼吸一口氣後,便對著季修竹背影大喊:“好,既然師尊要逆天而行,那弟子便隨師尊而去!師尊且慢,弟子先行!”


    說完,許安瀾便自催冥台一躍而下,緩緩地閉上雙眼,朝著煉魂爐而去。


    就在這時,許安瀾的命軌便自懷中跌落,落入煉魂爐中。


    哐當一聲,命軌砸在煉魂爐底部,發出一聲巨響。


    而後,煉魂爐像是瞬間被激活一般,不斷往外冒著熱氣,而且爐中火也越來越燙,竟焱焱有了溫度。


    季修竹聽到動靜,一個閃身,便衝到煉魂爐前,將許安瀾一把薅住。


    “你這孽徒,竟是想著用這種辦法拖住為師!你以為這樣做了,夢棲山就會放過為師嗎?你可知道,夢棲山的最終目的,便是想你我師徒命絕於此!如今你的命軌入爐,成了生祭這煉魂爐的引子,若是今日不死一人祭爐,煉魂爐一爆,三界皆危!”


    說完,就聽爐中火爆炸聲起,而許安瀾的命軌,也在此時被燒的通體發紅,隱隱有破碎重鑄之意。


    季修竹眼見著爐底火氣越來越旺,便心一橫,衝著許安瀾淡然一笑。


    “孽徒啊,你現在這麽做,叫為師拿你如何是好?禍亂三界這個罪名,雖說不好聽,但也算霸氣。罷了,為師果然是來替人還債的。記住了,活著回去,帶你的師兄弟們,回下界去,將通天路毀掉,莫讓夢棲山再禍害下界!”


    季修竹說完,便將誅仙劍狠狠插入地麵,然後將許安瀾使勁一拽,扔向了遠離煉魂爐的地方。


    然後自己則是代替許安瀾,直直的墜入了煉魂爐底。


    “師尊!”


    許安瀾快速跑到高台邊緣,朝著煉魂爐底呐喊。


    可是煉魂爐中除了火焰的滋滋聲外,早已不見了季修竹身影。


    許安瀾方才被季修竹抓住的時候,就想掙脫季修竹,可他將季修竹的手臂抓出血,季修竹也沒放開他。


    他頹軟在地,望著隻剩火焰的煉魂爐底,他隻覺得心中一陣刺痛。


    夢棲山騙了他,她說煉魂爐是個死地,隻要以身做餌,跳進煉魂爐中,身為師尊,季修竹定會前往營救,屆時將其困在其中片刻便好。


    隻要她成功登臨天地尊主位,便將季修竹放出。


    可如今,季修竹以身祭爐,許安瀾才醒悟過來,這是個騙局。


    他親眼看到師尊身隕眼前,他想哭,可他心痛,哭不出來。


    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夢棲山,報仇!


    瞬間,他眼角一滴淚滑落,掉入煉魂爐中。


    嗤啦一聲,眼淚落於命軌之上瞬間蒸發。


    突然間,一道藍光閃過,煉魂域中一顆星辰飛來,嗖的一下進入煉魂爐中。


    隨著藍光熄滅,一個閃著藍金兩道光的全新命軌便自煉魂爐中飛出,然後緩緩地漂浮在許安瀾跟前。


    看著眼前全新的命軌,許安瀾一眼就認出了這顆星辰,這是季修竹的命星!


    他的師尊,以身祭爐,成了他的法器。


    一時間,許安瀾隻覺得眼睛酸痛,就連心髒也揪著痛。


    他抬手摸了摸命軌上的星辰,心頭瞬間一陣燥熱。


    然後,一個邪惡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殺了她,夢棲山害了師尊,你要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夢棲山。”


    許安瀾喃喃自語,瞬間眼眶一紅,他便帶著命軌直衝上界神殿。


    就在眾神疑惑地目光之下,許安瀾孤身一人,帶著命軌衝上來就揚言要殺了夢棲山。


    可是,修為相差甚遠,即使許安瀾此刻有個全新的法器,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最終還是敗給了夢棲山。


    當著眾神的麵,夢棲山一直扮演的都是個好人,所以隻是將許安瀾關起來。


    但是繼位大典之後,夢棲山卻是來到牢中,抽了許安瀾記憶,而且還挖去了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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