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亦餘光瞥見那抹黃色身影,他犯難:“可這是慕家的奴才。”


    喜公公表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砍了他!


    周瀾亦臉色不錯,慕凝微微安心,可他的話剛出祠堂的慕凝擰了眉。


    她最怕的就是周瀾亦為她委屈自己。


    “慕小姐,你還好嗎?”


    慕凝糾結一瞬,視線有意無意和阿無對視。


    她抿唇。


    低下頭,手扶著門。


    “我想。”


    她在周瀾亦麵前撒謊,有些說不出口。


    聲音輕的不行。


    “我不太好。”


    她就站在三丈之外。


    容貌生的本來就嬌豔,說話還溫溫柔柔的確。並沒梳妝,頭發有些亂,風一刮,發絲跟著飛揚。


    偏偏她還低著頭,不敢和周瀾亦對視。指尖攥起了衣角,顯得很是可憐。


    她脾氣這麽軟,周瀾亦記得上次來回折騰她,慕凝隻是睜著漂亮的眼睛,乖巧的讓人動容。


    【殿下,這樣可以嗎?】


    周瀾亦來的時候沒當回事,可看她這樣,眸色冷了冷。


    慕凝說完那句話,周邊就靜悄悄的。管家都不敢哭了。


    她等了等,沒等到周瀾亦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才探出頭看他。


    風大,正巧把灰塵吹進了眼睛,慕凝不適的抬手去揉。把眼睛都揉紅了。


    這是哭了?


    周瀾亦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眸。


    “怎麽不好了?”


    慕凝沉默了很久。


    “有個老太太仗著人多年紀大,百般刁難我。”


    周瀾亦暗暗記住了。


    “還有呢?”


    “爹不分青紅皂白數落我一通,非要逼著我給他下跪磕頭認罪。”


    慕菀佳瞪大眼。她沒想過大姐姐是這樣的大姐姐,說起謊來……還要紅著眼。


    就好像,全天下都對不起她。


    慕凝說著說著,開始得心應手。


    “我可冷了,手這會兒還冰塊一樣。”


    周瀾亦一言不發看著她。


    就好像等著她繼續說。


    可慕凝實在想不起別的了。


    她絞盡腦汁憋出一句:“剛剛聽到聲兒,出來走的急了,還被裙擺絆了一跤。”


    周瀾亦周身籠著一層上位者的壓迫,越聽越想殺人見血。可很快,他眼底的殺意被頓住。


    然後被愕然取代。


    他笑了出聲。


    慕凝捏著帕子,茫然的看著啼笑皆非的男人。


    周瀾亦笑夠了,指腹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這可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慕凝聽到他幽幽出聲。


    “連裙擺都不放過你?”


    真是個小可憐。


    氣氛剛有轉好的趨勢,管家一個激靈,用膝蓋朝慕凝爬去。


    “大小姐,求您幫奴才說說話。”


    他這副樣子,哪裏還有以前耀武揚威的得意勁。


    慕凝點頭:“殿下不知,他不隻是慕家的下人,還是我爹最器重的奴才。”


    喜公公剛剛還一臉姨母笑。


    他覺得太子和慕小姐配一臉。


    一聽這話,大發雷霆。


    “難怪!殿下,絕對不能放過他,沒準這是慕大人授意的!”


    “是不是我爹授意,我不知情。管家有沒有背後議論人的習慣,我也不知。不過……”


    慕凝看都沒看地上那麽大一坨。人總還是會為以前做的惡事,付出代價的。


    “在哥哥去當兵時,管家多次為難我,更是當麵指責我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


    管家嚇得冷汗直冒。


    這麽久遠的事,她那時才多大,怎麽還記得!


    就這麽記仇嗎!


    你要不要記一輩子?


    能怪他嗎?當時大少爺突然去當兵,父子鬧得一通。又常年不回來,別說是他,府內所有人都說慕衍是要死在外麵的。


    也就更加沒把年幼,還不得老爺歡心的的慕凝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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