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呀。殿下上回給的藥油效果極好。”


    說著,她將白嫩嫩的手攤開給他看。


    “是給你弄了藥油,但那日忘了讓你吃藥了。”


    周瀾亦把碗送到她唇邊,隨意胡謅:“今日補上。”


    馬車平穩的開到錦園門口。


    慕凝瞧見門口等的人,嘴角就有了笑意。小姑娘本就貌美,此刻一身紅裳,愈發奪目。


    她剛下馬車,正要轉身去扶周瀾亦。就聽慕衍道。


    “我和殿下有事相談,鶯鶯,扶你表姐先入府。”


    柳鶯鶯挽住慕凝的手:“阿娘和祖母這會兒在廚房,一早就惦記表姐了。”


    慕凝被她拉著進了錦園。她視線忍不住朝後看。


    她有點不放心,嘴裏問著。


    “家裏可還好?你們在,我到底安心不少,但還是牽掛哥哥的身子,他一向會忍,回回難受從來不說。”


    “都好著呢。”


    柳鶯鶯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兒夜裏家裏來了客人。”


    “誰?”


    慕凝蹙眉:“我和哥哥在京城並無特別交好的友人。”


    何況哪裏有人大晚上過來的。


    “小王爺。”


    “他來做甚?”


    柳鶯鶯知道的也不多:“見他渾身濕透,也不知掉哪條溝裏了,嘴裏提及殿下時很是詆毀,就差沒抱著表哥的腿痛哭了。”


    柳鶯鶯朝慕凝耳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他還說他和表哥曾是情敵。”


    “昨兒我們都聽的真真的。”


    但誰也不敢去問慕衍,更不敢在他麵前提及。


    慕凝很快將新婚丈夫拋到了腦後。拉著柳鶯鶯去了一處問個清楚。


    聽罷,她久久無言,最後眼圈一紅。


    “哥哥定然還牽掛著,他最是重情,怎麽可能說忘就忘,無非就是怕耽誤人家。”


    “我就說,就說那鬼工球一定是送給姑娘的。”


    “小王爺可說,是哪家的小姐?”


    柳鶯鶯道:“這倒沒有。”


    既是情敵……


    慕凝對楚哲成的了解並不多。


    知道的無非就是他富有,不著調,是京城裏頭的紈絝。


    可從未聽到他有心悅的姑娘。


    “楚王為了小王爺的婚事沒少操心,他曾是草莽出身,沒那麽多講究,王妃又是個隨和的,隻怕沒有門第之見。要是知曉小王爺心裏有人,別說是娶,搶也會把人搶進門,給他做媳婦。”


    “表姐的意思的?”


    慕凝語氣低落。


    “定然是小王爺不能娶。”


    堂堂楚王府都求娶不得,還能是什麽原因!


    定然是道德層麵!


    “三年過去了,哥哥放手了,想必那姑娘……”


    “一定是嫁人了!”


    慕衍並不知兩個妹妹這會兒湊在一起,話裏話外都是遺憾和心疼。


    他把周瀾亦帶到了屋裏,兩人下著棋。慕衍生了試探之意。


    周瀾亦和他相對而坐。


    慕衍怕冷,屋內燃著炭火,身上披著厚厚毛毯。


    周瀾亦……很熱。


    他敬業,怎麽可能脫去外袍。


    慕衍見他臉色蒼白,嘴上卻像是喝了血一樣紅,他蹙眉:“殿下不該由小妹這般胡鬧在你臉上這般塗塗抹抹。”


    聰明如他,也絕對想不到周瀾亦是自己有這個癖好。


    “她被我寵壞了。還望殿下莫要見怪。”


    他嘴裏這麽說,可要是周瀾亦真怪,說上一句慕凝不好的,慕衍也不答應。


    周瀾亦落下一子,用帕子擦了擦額間的汗。


    他毫無心理負擔。


    “無礙,孤願意縱著她。”


    慕衍垂下眼簾。


    “有人對我說了一句話,我聽著有趣,不如說給殿下聽聽?”


    他溫和道:“那人說,我將小妹嫁給殿下,以後怕是完了。”


    “我是不會當真的,可現在想想,成親那日出事見了血,死了人,的確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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