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下麵有爭執,慕凝就出了包間。一言不發的將下麵的動靜盡收眼底。


    她這會兒也聽夠了,忍著怒意。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陳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風。”


    “我這個妹妹膽小,可經不起你這般恐嚇。”


    她在陳茹麵前站定,小姑娘冷下臉來,還是挺唬人的。


    “你若是有氣,不如往我身上撒?”


    陳茹麵上的得意和猙獰徹底化為恐懼。她有些慌了。


    “太……太子妃?”


    慕凝怎麽也在這裏?


    她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哪裏還有剛剛得意勁兒。這會兒嚇得連忙解釋。


    “這其中有誤會……”


    這還是在外麵就敢這樣,要是在陳家也不知陳茹會如何變本加厲。


    慕凝冷笑,她也沒打算給陳茹麵子。


    “誤會?當年,慧嫣嫁到你們陳家,無非是慕仁啟為權,你父親為色。你真當你們陳家是什麽香餑餑,我家慧嫣非扒著稀罕不成?她是命苦,攤上這麽個父親,又沒有人護著,沒辦法這才被逼著進你家門的。”


    後宅院裏,遮遮掩掩的髒事多了去了。什麽家醜不可外揚,她可不怕這些醜事被人知道。


    是,慕家還有姑娘沒婚配。


    可一個家族裏,芯壞了,所有人卻幫著掩蓋,為了名聲徹底不顧出嫁女。那才是真的無可救藥。


    “慧嫣性子溫婉,竟被你們陳家如此糟踐。她嫁過去這些年也不知過了多少苦日子。前不久又是怎麽小產的,我還沒來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急著跑到我麵前鬧了?”


    慕凝視線環視一周圍觀的群眾,冷聲吩咐暗香和紫鳶。


    “把三小姐扶回去,陳家既然不會伺候才小產的人,咱們慕家總會伺候。”


    紫鳶一聽這話,眼裏有了亮光。


    大小姐的意思是,將她們接回家?


    她連忙笑了:“是。”


    慕慧嫣就怕讓慕凝為難,畢竟她才出嫁。


    “大姐姐……”


    慕凝卻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我的馬車就在外頭,也饞姨娘煲的湯了,咱們一道回去。”


    陳茹即便再蠢,也明白,不能讓慕凝把人帶走。


    這不是讓他們陳家難堪嗎?


    眼瞅著慕慧嫣那個賤人被扶上了馬車。


    “不。”


    她快步上前。這會兒總算明白了伏低做小四個字怎麽寫。


    “母親。”


    她強撐著笑意對馬車裏麵的慕慧嫣喊道。


    “你已經是陳家人了,哪有好端端回娘家的道理。我給你賠個罪。你和我回去吧,再過幾日就是祖母壽辰了,你是陳家夫人,可不能不在。”


    慕凝冷淡:“我朝律法規定了出嫁女不能回娘家嗎?”


    “陳小姐,你犯不著和她說這些,人是我要帶走的。你要是不服就衝我來。”


    陳茹咬著牙對慕凝道。


    “今日一事,是我莽撞了。太子妃可千萬別和我計較。”


    “我平時對母親也很是尊重的,隻是今日急了些,這才說了難聽的話。”


    馬車上的慕凝去看地麵上的陳茹,隻覺得她這一張嘴臉實在醜陋不堪。小姑娘似笑非笑:“這種話,你看我信嗎?”


    “陳大小姐方才不是很得意嗎,怎麽這會兒流眼淚了,要不是寶器堂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倒像是我欺負你了。”


    “她好歹是你長輩,你卻直呼其名,半點規矩都沒有,張嘴閉嘴的恐嚇休妻。真當慕家是死的?”


    她放下車簾,淡淡道。


    “你陳家要有這個打算,慕家也是求之不得。讓你家裏能做主的人過來和我談。”


    眼瞅著馬車走遠,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在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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