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還記得慕衍連墓地都找好的事。她根本不想回澄園。就想多陪慕衍。


    “不回去。”


    慕衍:“那殿下怎麽辦?”


    他溫聲道:“錦園太小了,殿下身份尊貴。”


    周瀾亦:……


    果然,他討厭慕衍。


    男人懶懶散散,故意惡心人:“我也想和娘子一道住下,多在哥哥麵前盡盡孝呢。”


    慕衍眉頭一緊,寶貝妹妹嫁了個什麽玩意。


    慕凝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些古怪,可饒是她再聰明,也猜不出來邵陽和慕衍有過一段。


    回屋沐浴後,小姑娘慢吞吞的擦拭著頭發,等她處理妥當後,周瀾亦已經洗好在榻上躺著。


    見她遲遲不來,周瀾亦幽幽。


    “不會還想著打地鋪吧。”


    慕凝想到中午發生的事,就一陣的耳熱,她心跳的很快,一步一步走過去。故作鎮定道:“我睡裏麵。”


    周瀾亦屈起腿,讓她爬上來。


    床上有兩床被子,一個是柳老太昨日給的,一個是她平常蓋的。


    慕凝嫌熱,自然蓋的薄的那條。


    另一條就是給周瀾亦的了。周瀾亦的病是自己作的,可到底是真病,也應該蓋厚的那條,慕凝念著,也就沒有收起來。


    她將自己身體埋進去被褥,中午的事,其實到現在了,還沒徹底消化。平時也不是沒躺一張床上過,可這次她格外害羞。


    床不大,兩人睡在一起,雖然不擠,可還是束手束腳。


    慕凝甚至能聽到他的淺淺呼吸。


    她不知周瀾亦睡沒睡,


    反正她睡不著。


    她攥著被褥,精神卻格外亢奮。


    小姑娘一下子摸摸耳朵,一下子翻個身。小動作特別多。


    最後,她蹬了一下被子,慢吞吞趴到周瀾亦耳邊。


    “殿下。”


    她有些扭捏,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心裏癢癢的,總想著問個清楚:“可是我頭一次去東宮見你,你就覺得我挺好的?”


    畢竟在此之前,她和周瀾亦沒有交集。


    周瀾亦沉默了一下。


    沒有。


    第一次看見她,周瀾亦就想著小姑娘的脖子很細,應該稍一用力,就能掐死。哢嚓一聲,一定很好聽。


    後來從寂七嘴裏得知,在他昏迷的日子裏,端漠皇給他定了一門親事,不日後就要完婚。


    一聽是慕衍的妹妹,瘋批就覺得晦氣。


    他想過,怎麽讓她死的痛快,可小姑娘過來給他抄寫的佛經,字寫的真的很醜。


    可她特別認真,像是努力寫了,他就能受佛祖庇護,長命百歲。


    但……怎麽還有錯別字!


    這不得不引起瘋批的注意。


    於是,他每日樂此不疲的找她的錯別字。


    再後來,變著法的為難她,可沒想到,小姑娘從來沒抱怨一個字,反倒很認真的告訴他。


    【殿下,我會恪守婦道,日日緬懷亡夫。】


    周瀾亦扭曲了,可她懂事聽話,他日後也總會娶妻,瘋批就覺得,慕凝挺好的,養個小姑娘也不難,高興了逗逗,應該格外有趣。


    可慢慢的,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她有了欲。


    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小姑娘無疑是漂亮的,可曾圍著周瀾亦轉的女子,模樣也不遜色,但他從未對別的女子有過這種感覺。


    可這些話,周瀾亦不會傻到告訴慕凝。


    也不知怎麽了,經過那麽一遭,從她嘴裏說出來和離兩字,周瀾亦還真的怕了。


    他聰明的偷換概念說:“孤覺得你格外特別。”


    慕凝不好意思的嘴角往上揚。


    她心裏甜的冒泡泡,又怕周瀾亦見了,笑話她沒出息,索性轉過頭,麵對牆壁,輕聲道。


    “熄燈吧。”


    嘖。


    現在就知道使喚他了。


    周瀾亦哼笑一聲,懶洋洋站起來,將屋內的燈都熄滅了。


    屋內徹底暗了下來,周瀾亦將厚被子往邊上踢開,伸手將縮在角落的媳婦,連同被子一同搶了過來。


    “殿下?”


    “和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娘子睡一個被窩,沒毛病吧?”


    慕凝蹙眉問:“那你不冷嗎?”


    周瀾亦都不好意思告訴她,他明明怕熱的很。也就是有了慕凝,他在的地兒都會點炭火。


    他撩開被子,躺了進去,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怕,抱緊些就不冷了。”


    說著,使壞的摸她的臉,親她的嘴,又去捏她柔軟的小腹。


    小姑娘被親的氣喘籲籲,周瀾亦歎了口氣。


    “睡吧。”


    慕凝沒想到又是這樣,明明都說開了啊。她也不願自己再胡思亂想了,忍不住的輕聲問。


    “每次為什麽殿下總是不繼續下去?同我……做正常夫妻間該做的事。”


    這句話說出來,周瀾亦的身體有過片刻的僵硬。


    慕凝不用等他回複,就隱隱約約找到了答案。


    她有些恍然。


    “對不起。”


    她之前去醫館,是見過有男子專門去看,房事不行的。


    她想,周瀾亦之前帶兵打仗,可見身體是極好的,想來是傷身體的藥磕得多了,有副作用。


    可見周瀾亦有多麽豁得出去,他背負的事情有多沉痛。


    慕凝很懂事的連忙道:“我不該戳你痛處。”


    “下回不再提了。”


    周瀾亦的臉色轉黑。


    她又道:“有病了,回頭我們慢慢治。治不好,也無礙的。”


    周瀾亦真的氣笑了。


    “看來說的不夠清楚。”


    他拉起小姑娘的手往下。


    “沒有戲耍你,也沒有不要你。”


    隔著料子,慕凝手下格外灼熱。


    她其實對行房懂得不多,可周瀾亦這樣,她有些怕,下意識要縮手。


    周瀾亦卻按著她,教她握住。


    他嗓音格外啞:“感受到了嗎?孤隻會比你想的,還要渴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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