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些太醫能做什麽?小宸不是在這兒呢嗎?”


    夜玉宸眨巴著大眼睛,似乎還沒有從眼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突然之間,他竟覺得桁樾有些好看是怎麽回事?


    “不!不對!我是爺們兒,我是純爺們兒!”夜玉宸不斷地在心裏告誡自己。


    在桁樾起身壓下來的瞬間,他頓時伸出手掌,抵著桁樾的下頜,將他推離了自己的麵前。


    “小宸,你不能點了火就不認賬呀,你這樣不好!”桁樾委屈巴巴的控訴著夜玉宸不地道的行為。


    可夜玉宸才不管那麽多,他翻身,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包裹的像個蟬蛹似的,密不透風。


    如果這樣,自己還能對桁樾動手動腳的,那他幹脆就剁了……


    剁了桁樾的那玩,意兒算了!


    畢竟,他的手有用,不可以輕易毀掉!


    夜玉宸如此想著,將頭快速的蒙進被子裏,盡可能的忽略掉身後欲求不滿的桁樾。


    突然,蠶蛹騰空而起,嚇得夜玉宸趕緊伸手想要抓住什麽。


    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別說想抽出來了,就是動一下都有些困難。


    “桁樾,大晚上的你又發什麽瘋?趕緊把我放回去,我要睡覺!”夜玉宸不滿的吼叫著。


    桁樾沒有理會夜玉宸,而是自顧的走出了房門,衝著張德福的方向問道,“準備好了嗎?”


    “是!”張德福躬身應了聲是。


    桁樾嘴角勾起一抹殘暴的笑,眼中的殺意蹦現,就連周圍的溫度都隨著桁樾身上冷冽的氣息降了幾個度。


    “桁樾,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呀?”夜玉宸忍不住的追問。


    隻是低頭的瞬間,桁樾原本冷硬陰鷙的麵孔在觸到夜玉宸那染水的瞼眸時盡顯溫柔和寵溺,還有那掩藏不住的癲狂。


    “小宸,過會兒你就知道了,乖,困了就先睡會兒,待會兒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麵對未知的情況,夜玉宸那寥寥的睡意早就被心中的好奇衝的煙消雲散。


    可他還是點了點頭,乖順的窩在桁樾的懷裏,閉上了眼睛,心裏默默地數著羊群。


    走出殿外,他們上了馬車,在一陣顛簸之後,桁樾又抱起了夜玉宸下了車,坐上了軟轎。


    又過了一會兒,厚重的大門處傳來一陣“吱呀”聲,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兒和淒厲的慘叫聲,好像厲鬼磨牙般,在寂靜的夜裏,莫名的感到格外瘮人。


    夜玉宸猛然睜開雙眸,依賴的又往桁樾大的懷中靠了靠,眼中不自覺染上的恐懼無所遁形,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桁樾,這是哪裏?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


    “怕了?”桁樾溫柔的衝著夜玉宸笑了笑,“小宸乖,不怕,有我在,沒有任何人能再傷了你!”


    說話間,桁樾已經抱著夜玉宸來到陰暗潮濕又滿是血腥氣息的屋內。


    夜玉宸這才看清楚,室內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周圍到處染著暗紅色的痕跡,那是血液幹涸後的顏色。


    腳下的地麵似乎被人刻意清理過,所以桁樾抱著夜玉宸走過,還算順利,並沒有在鞋子上留下什麽。


    “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聲嚇得夜玉宸一個哆嗦,被束縛的手腳又讓他不得動彈。


    他隻能將頭埋進桁樾的臂彎,顫著聲音叫了一句,“桁樾……”


    桁樾彎著嘴角笑了笑,似是十分滿意夜玉宸會在恐懼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叫出他的名字。


    他抱著夜玉宸坐到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軟榻上,沉聲吩咐,“將人帶上來吧!”


    “是!”張德福衝著一旁的護衛招了招手。


    護衛們點頭,走進屋裏,將兩個人形物品粗暴地拖出了房間,扔在了軟榻的不遠處。


    說是物品,是因那兩人身上已經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滿身插著尖利的箭矢,就像個刺蝟一般。


    猩紅的血液染了一路,每走一步,那兩人都會發出虛弱的痛苦的哀嚎聲。


    夜玉宸不知道桁樾到底要做什麽,他害怕的身子都有些發抖,隻能盡量將自己往桁樾的懷裏縮了又縮。


    桁樾安撫的撫摸著夜玉宸順滑的頭發,附在夜玉宸的耳後輕聲地呢喃。


    “小宸,孤說過,凡是傷害過你的,孤都會千倍百倍的替你討回來。他們射在你身上一箭,孤就往他們身上射上百箭千箭。”


    “你當日有多疼,孤就讓他們更疼。孤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桁樾的聲音低沉的幾不可聞,原本隻剩下嘶吼的室內,也在桁樾剛剛發出第一個聲音之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他每說一個字,地上二人的身體就恐懼的瑟縮一下。


    直到桁樾最後一個話音剛落,二人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跪了起來,不要命的一次次將額頭重重的磕到地上。


    “皇上,皇上我們錯了,求求您,殺了我們吧!殺了我們吧!”


    “皇上開恩,給我們一個痛快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原本剛硬的兩個漢子,在這兩個時辰的折磨當中已經瀕臨崩潰。


    他們不知道桁樾下一步會做什麽,但他們知道,絕對會比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求生的奢望了,他們隻盼望著能死的痛快一些,不要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了。


    可桁樾還沒有報複夠,哪會輕易如他們所願。


    他一手把玩著夜玉宸垂落在鬢間的發絲,斜著眼睛滿是輕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二人的身影。


    “想死?那不是太便宜你們了嗎?孤會用最好的藥材吊著你們的性命,直到你們將加注在小宸身上的債還清。”


    “不要急,這還隻是第一步呢,被刺的疼痛你們已經嚐到了。那麽接下來,該取箭了。不過,孤今天心情好,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二選一。你們是選生割開皮肉,一點點小心的將箭取出來?還是選擇直接將箭拔出來?現在選擇權在你們手上,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箭的構造和直接拔箭的傷害可返回第二十章查看。)


    桁樾說這話時全程都在笑著,可那笑卻不達眼底,讓人看上一眼,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格外滲人。


    就連窩在他懷中的夜玉宸都感到後背冷風直灌,汗毛聳立,額間浸出一層冷汗。


    “桁樾,我不想看了,我們走吧!”夜玉宸低聲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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