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龍護衛雖然不能理解夜玉宸的做法兒,但還是按照夜玉宸的吩咐將所有人都喚了出來。


    “你們所有人都認我是這禦苑唯一的主人嗎?”


    夜玉宸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眸色堅定的隻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眾人齊聲應是!


    夜玉宸滿意的笑了笑,“那好!今後這禦苑裏的所有消息,不準泄露半分出去!你們能做到嗎?”


    能做到嗎?


    當然做不到!


    夜玉宸的消息每日會定時定點的有專門的渠道傳給桁樾。


    若是他們哪一日真的不傳遞消息了,那等回到皇宮,桁樾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呀!


    眾人為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沒有一人敢出聲應下。


    眼前的情況,夜玉宸似乎也早有預料。


    他慘淡的扯出一抹苦笑,抬腳就往禦苑外的通道走去。


    “哎!小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裏呀?”富貴兒急忙出聲詢問。


    “既然我不是這裏能說得上話的主子,那我也不會在這裏住。以後咱們一別兩寬,互不打擾!”


    “別別別!”


    眾人哪兒敢就這麽放夜玉宸離開,急忙出聲阻攔,麵露為難之色。


    “小公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不是我們不想答應。實在是您所有的消息,我們每日都要事無巨細的將都記錄下來。大到每日的飲食用量,小到您打個噴嚏。”


    “皇上每日會定時定點的派專人過來取這些消息,若是我們一日不送出消息,那明日,這禦苑裏的人,可就要換一批新的了。”


    “果然如此!”夜玉宸踉蹌的身形一陣搖晃,麵露悲痛之色。


    “所以,即使知道我這麽折磨自己,你也不在乎了,是嗎?”


    夜玉宸痛苦的閉上雙眼,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罷了!”


    夜玉宸無奈的呢喃了一句,像是想通了什麽,“我可以允許你們傳遞消息,不過,這消息隻能按我說的傳遞,你們應還是不應?”


    欺君之罪,他們哪兒敢隨便應呀?


    夜玉宸清楚他們的顧慮,又繼續沉聲道:“我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讓桁樾在宮中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處理那些事情,所以,即使有一天事情暴露了,你們也完全可以將責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或者你們也可以說,我用性命逼迫你們不得不同意!這樣你們也就不會受到牽連了。”


    “當然,這件事情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有辦法讓你們同意。”


    “所以,你們同意最好,若是不同意,那大不了,我離開,你們可以立刻向桁樾匯報此事兒。”


    “或者,以你們的本事兒,你們也可以將我強硬的留下來,那我就繼續不吃不喝,直到你們得到一具屍體為止!”


    看似有很多選擇的餘地,可哪一條不是將人往死路上逼呀!


    可眼下他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顯然是沒有,所以眾人全都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下了夜玉宸的話。


    “好!既然你們全都沒有反對,那我就當你們同意了!”


    “那麽,接下來的幾日,你們就按照我平日的飲食習慣匯報就行,適當的也可以加一些娛樂項目進去,至於其他的就寫一切安好,明白嗎!”


    “是!”


    安頓好了這一切,夜玉宸一瞬間仿佛被抽幹了身上全部強撐起來的力氣。


    他無力的閉上眼睛,輕聲低喃著,“桁樾,既然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心安,那我就成全你!”


    話落,他整個人直直地向後倒去,驚得眾人趕緊一股腦的衝上前。


    最後還是龍護衛的速度最快,在夜玉宸倒地的瞬間,將他整個人接在了懷中。


    手中感受到不正常的高溫,讓龍護衛刹那間變了臉色。


    “張太醫,快!小公子在發著高熱!”


    ……


    夜玉宸這邊痛苦不堪,桁樾那邊也沒好到哪兒去。


    自從回到皇宮之後,桁樾每日都會站在夜玉宸的畫像前發呆,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張德福,今日小宸的消息傳來了嗎?”


    桁樾手撫著畫像上夜玉宸的眉眼,音色繾綣且溫柔,帶著無限的眷戀。


    “回皇上,小公子的消息每日申時才會送過來,現在剛過午時,恐怕還要等些時候。”


    “才午時嗎?”夜玉宸茫然的望向窗外,“張德福,你說小宸這個時候在做什麽?可是已經用過午膳了?他是不是準備午睡了?”


    “也不知道他的氣消沒消呢?孤就那麽將他放在禦苑,他應該還是怪我的吧?”


    “前些日子傳過來的消息,都說小宸安好。可張德福,為什麽孤的心裏總是有股莫名的不安,孤這幾日做夢總是夢到小宸,他臉色慘白的躺在床榻上,就像……”


    “就像沒了呼吸一樣。張德福,孤是真的害怕!”


    愈漸減小的聲音,透著一些被壓製的輕微的哽咽,桁樾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抹了抹眼角,將自己心底的脆弱掩藏起來。


    張德福有心寬慰兩句,又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盡力的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桁樾似乎也並沒有非要得到張德福的回答,他又重新振作起精神來。


    眼下為了早日接夜玉宸回宮,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出準備。


    “張德福,你親自去星重的院子裏一趟,就說孤晚上去他哪裏用膳!”


    “是!”張德福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什麽,又緩緩地開口說道:“皇上,太後那邊已經派人來催了幾次了,詢問選妃的事情,您看……要不要老奴再想個借口,回絕了!”


    桁樾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咬牙艱難的道:“不必!”


    “張德福,通知太後,三日後日子不錯,選妃宴就定在那天吧!”


    雖然不能理解桁樾為什麽會突然間改變了主意,但長久在桁樾身邊伺候養成了服從的習慣,張德福躬身應下,轉身就去愛拍桁樾交代下來的事情。


    申時一刻,桁樾按時收到了來自於夜玉宸的消息,看著心中一切安好,他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些。


    他小心的將信疊好,裝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放進了隱蔽的暗格中。


    做好這一切後,桁樾才重拾了一些精神,強撐著疲憊的身子走向門外。


    “皇上擺駕鶯重宮!”


    門口傳來張德福尖利的通傳聲,屋內的星重趕緊提起衣袍,高興地向著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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