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兒?”


    眾人剛剛要伸向夜玉宸的手臂,就在一聲急促的滿是威嚴的詢問聲中停了下來。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桁樾的雙頰略顯緋紅,額頭上還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顯然剛剛劇烈的運動過。


    他身後還跟著亦步亦趨,帶著一臉幸福微笑的星重。


    脖頸處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紅痕十分明顯,可星重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反倒是炫耀般的故意穿了低領的對襟長袍。


    “皇兒,這個賤人將天寶傷成這樣,皇兒莫不是還想要護著他?”


    桁樾一來,太後就急不可耐的開口,似乎生怕慢了一步,就讓夜玉宸多活上一秒。


    “孤是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兒?母後又何必顧左右而言他呢?”


    桁樾冷聲回應,雙眸似是不經意的環視了全場一圈,隻是在夜玉宸的方向,他還是控製不住的多停留了幾秒。


    掩在袖中的雙手死死地攥緊著,被磨平的指甲仍毫不費力的刺進了皮肉。


    可桁樾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仍在暗暗地用著力。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控製住自己不顧一切的奔向夜玉宸,將他抱進懷中好好地安撫。


    “什麽事兒?能有什麽事兒?那個小賤人發了瘋似的掐著天寶的脖子。


    若是哀家再晚來一步,天寶就要被他掐死了!”


    “你呢?有什麽話可說?”


    桁樾冷冷的掃了一眼紀天寶,沒有理會太後的話,而是又將探尋的目光緩緩地轉向了夜玉宸。


    居高臨下,帶著上位者的強勢威壓,冷聲詢問。


    夜玉宸抬起指骨已經變形的手掌,用力的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盡量將自己的身板挺得筆直,看起來不那麽的狼狽。


    “沒什麽好說的!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他該死!”


    “在宮中行凶,你可知是死罪?”


    桁樾繼續追問,原本想以此嚇唬住一向惜命的夜玉宸,讓他想好了再回答。


    可夜玉宸隻是不屑的輕聲一笑,便不服氣的抬起雙眸,帶著挑釁的盯著桁樾的雙眼。


    “反正我爛命一條,你若想要,拿走便是!”


    桁樾當真是被夜玉宸這副不配合的樣子氣了個半死,氣惱的將目光移開。


    “富貴兒,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被點名的富貴兒急忙跪行了幾步,停在了桁樾的麵前。


    他的嗓音嘶啞又帶著不難聽出的哽咽,“回……回皇上,大白……大白被人害死了!”


    打一進門,桁樾就已經注意到了籠子中的慘狀,要說一點都不心疼,顯然是不太可能。


    可為了保護夜玉宸,桁樾隻能對所有和夜玉宸有關的東西表現得毫不在意。


    “怎麽死的?”


    富貴兒為難的朝著紀天寶的方向看了一眼,“是……是紀小公子帶人……”


    “哇……”


    還沒等富貴兒說明來龍去脈,一旁的紀天寶就‘哇’的一聲大哭出聲,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嗚嗚嗚,太後娘娘,哥哥好可怕,天寶不知道哥哥為什麽要掐天寶的脖子,天寶好痛!嗚嗚嗚……”


    “哎呦!好好好!我的心肝兒呦!”


    太後心疼的將紀天寶攬進懷裏,又是安撫,又是輕哄的,好一副慈母的模樣。


    “皇上,你還在等什麽?還不趕緊將那個惡毒的賤人給哀家拖出去亂棍打死。”


    “母後!”桁樾聲音冷冽,隱隱的帶著警告。


    “他畢竟是夜將軍的幼子,你一句一個賤人,恐怕不太合適吧!”


    太後啞聲,正當她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一聲被驚嚇到的尖叫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啊!”


    星重似是剛剛看到籠子裏慘烈的情景一般,猛然撲進了桁樾的懷裏。


    桁樾的身形一頓,隻是很快便伸手將人圈住,動作既流暢又自然。


    似乎已經做過了無數遍似的,絲毫看不出一點為難和僵硬。


    “樾哥哥,那不是前幾天我跟你要了的那隻大狗狗嗎?”


    “它怎麽被人殺死了,太殘忍了,好恐怖呀?嗚嗚嗚……”


    “原來,桁樾不讓自己帶走大白,是因為新歡想要呀!”


    “嗬……嗬嗬……到底還是我自作多情了,以為他終究是有些不舍得!”


    夜玉宸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恩愛,心中的苦澀蔓延,奪眶而出的眼淚更像是潮水般洶湧,一發不可收拾。


    他隻能狀似不經意的垂下頭,以掩飾自己的脆弱和狼狽。


    美人垂淚總是莫名的讓人心疼,可現在的桁樾早已不在乎。


    他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夜玉宸,而是著急的掏出帕子,滿是心疼的為星重拭去了臉頰上的眼淚。


    “好了!別哭了!孤既然已經答應你了,那就再為你弄來一隻就好了!”


    “不過,敢毀掉孤送給你的禮物,孤也定要那人付出代價!”


    桁樾此話一出,剛剛平息了哭聲的紀天寶又是‘哇’的大哭出聲。


    他像是受到了威脅似的,直往太後的懷裏鑽,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們,是他們為了好玩兒,才想出這個主意的。”


    紀天寶將手指直指向一旁跪著的宮人們,眼神怯怯的不敢直視,像是畏懼著什麽似的。


    “紀小公子,明明是你……太後娘娘明察呀,奴才們是冤枉的,是紀小公子……”


    “閉嘴!”


    太後一聲厲喝阻止了那人的辯解,隨後一個眼神兒,立馬有宮人們上前堵住了參與射殺大白的宮人的嘴。


    “夏竹……哀家讓你帶著紀小公子出來逛逛,你居然縱容他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當真沒什麽可說的嗎?”


    太後的一聲大喝,將想明哲保身的夏竹又重新的拉回了這危險的旋渦中。


    她的眼中帶著同情和不忍,偷偷的瞄了一下被堵住嘴的幾個人。


    隨後麵容變得堅定,沉聲回道:“回皇上,太後娘娘,確實是這幾個奴才想出來的主意。”


    “紀小公子年幼,當時見著血就被嚇壞了,奴婢忙著照顧紀小公子,也沒辦法阻止他們的惡行,還請皇上,太後娘娘恕罪!”


    “嗯……嗚嗚嗚……”


    幾人奮力的搖著頭,被堵住的嘴發出含糊的嗚咽,想要出聲辯解,卻終是徒勞。


    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夜玉宸,憤怒的反駁出聲。


    “你胡說!明明是他,是他害死了大白,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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