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這才發現,陸柏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他皺了皺眉眉頭,來到官府,正好遇到林子健,於是詢問了一下陸柏的下落。


    林子健表示,陸柏這兩天有來官府上班。


    張懸這才放下心來,他回到宅院先告訴老姚,又轉身出了門。


    他特意給自己買了一頂帽子,壓低帽子能讓路人無法看全他的臉。


    來到朱妹所在的霍家,他敲了敲門,大門打開,下人一臉不解,張懸表明來意。


    下人雙手叉腰:“啊?你來找陸柏?那就是認識陸柏咯?來人啊!”


    張懸一聽下人的叫喚,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轉身逃走。


    他來到對街的小巷子裏,往霍家大門望去,就見到十幾個拿著棍棒的漢子衝了出來,一臉凶狠。


    但在街上沒有找到張懸,又匆匆回去。


    張懸眉頭皺了皺,在街道上蹲了許久,總算蹲到了一個霍家的下人出門買菜。


    他悄悄跟隨,再出其不意抓住,拖到了小巷子裏。


    下人一臉慌張,嘴裏不斷含著求饒的話。


    張懸將下人丟到巷子裏:“來,告訴我,陸柏怎麽回事?”


    下人一聽陸柏的名字,愣了一下,很快抬頭看了一眼張懸,見張懸並非陸柏,於是解釋:“大俠,我就隻是知道陸柏拐了我家老爺的七夫人,到如今都還沒回來。”


    “拐了?”


    “對啊,七夫人跟著陸柏離開之後就一直沒回來,老爺已經全城搜查,可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張懸明白過來,踢了一腳下人,下人知道這是放他離開的意思,趕緊手腳並用,爬著逃出了小巷。


    看來陸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張懸想到這,轉身回了宅院,至於陸柏到底想做什麽,他暫時不去了解。


    反正陸柏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有著成熟的思想,做的事情必然有他的原因。


    時間來到了七日之後,張懸如往常一樣在雍錦城逛了一圈,將所有的乞丐都施舍完畢,回到宅院之中,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任菲菲此時手臂上還綁著孝布,手中一柄軟劍。


    張懸一眼就認出來,那柄軟劍是任啟賢當初用過的。


    任菲菲將軟劍指著張懸,紅著眼睛:“張懸!我來替父報仇,拔出你的武器!”


    張懸隻是稍加思索,就抬起手來阻止:“等一下,誰告訴你是我殺了你父親的?”


    “那天夜裏那麽多武者見到了,他們告訴我的!”


    “他們告訴你什麽了?”張懸開始狡辯。


    實在是他不願意對任菲菲動手,這麽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明顯是遭人唆使。


    他不知道對方有什麽目的,但顯然對任菲菲來說,並非什麽好事。


    畢竟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擁有擊殺任啟賢的實力,卻依然將此事告訴任菲菲。


    “他們說是你一劍將我爹殺死的!”


    “你覺得有可能嗎?”張懸反駁。


    任菲菲一聽,神色一頓。


    張懸看著對方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就隻是一個後天五階的武者,你爹是什麽實力你最清楚不過,再加上他還有老管家跟著,你家的老管家實力在後天巔峰啊。”


    “所以說,你好好想想,說我殺了你爹,是不是有些不合理了?”


    任菲菲表情有些糾結,眼中多了一些不確定,目光落到張懸臉上,看不出張懸有任何撒謊的痕跡。


    她咬著嘴唇,眼睛紅潤,等了許久之後才說:“可是他們說就是你殺了我爹,若不是你的話,還能有誰?”


    “我鬼知道啊,當時我被你爹打飛了出去,再看過去的時候,你爹就死掉了。”


    張懸麵不紅心不跳,他一直在暗示自己現在是在說著善意的謊言。


    他思索一會,突然說道:“對了,我記得雍錦城中有魔教中人的蹤影,而且我在做衙役的時候,還聽說魔教教主也在雍錦城之中。”


    “會不會是魔教教主動手了?要知道魔教教主的實力可是通了天的,他想殺你爹,一招就足夠。”


    “你看,這樣猜測才合理啊,你爹是被魔教教主殺死的,而我隻不過是無辜之人。”


    張懸說完,盯著任菲菲看。


    任菲菲咬著牙:“可魔教教主為何要殺我爹呢?”


    “那我不知道了,不過聽說魔教做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無拘無束。”


    張懸走上前,慢慢將任菲菲的軟劍壓下去,然後認真說道:“魔教中人都是殺人如麻的嗜血魔頭,可能是無差別殺人。”


    “無差別……”


    “就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人,隻為了心情愉悅。”


    “張少俠,若真如此,你能不能告訴我,魔教教主在哪裏?”


    “這個,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有命活嗎?”


    任菲菲聽著點點頭:“好,張少俠,我知道了,若你見到了魔教教主,請告訴我一聲,謝謝了。”


    “好的。”


    張懸將任菲菲送到門口,看著對方落寞的背影,隻是搖頭歎息。


    回到宅院,收拾了一下房間,到了夜晚吃飯的時間,張懸走出院子,就見到一個人倒在雪地上。


    他眉頭一皺,走上前,突然臉色一變。


    陸柏全身都是傷,已經奄奄一息。


    陸柏見到張懸,微微張開眼睛,咧開嘴笑道:“好在是你先發現我,張兄,扶我到房間去,不要讓姚叔看到了,他會擔心的。”


    張懸抓住陸柏,聽到灶房的動靜,知道是姚叔過來叫自己吃飯,於是跑到自己的房間,將陸柏放在床上。


    看著陸柏身上的鮮血很快浸染了床板,張懸沒好氣地說:“我剛整理好的床鋪,就這樣被你弄髒了。”


    “你可以去我房間睡。”


    “行了,你家裏有沒有什麽金瘡藥,我給你上藥,按照你這樣的流血速度,加上那麽寒冷的天,不消一刻你就會死掉。”


    張懸說著,先用被子蓋住陸柏的身子。


    陸柏此時渾身都在顫抖,他伸出手指著自己的房間:“有的,在床底下,我藏在一個箱子裏。”


    “知道了。”


    陸柏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抓住張懸的手,張懸回頭看著他,他才說道:“別動那些銀子啊,我有大用。”


    “我看起來像是那樣的人嗎?”


    陸柏非常肯定地點點頭:“張兄和我一樣。”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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