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幾個家夥大眼瞪著小眼,直到江源挨個踹了一腳,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大人,你怎麽也來了。”一個留著八字胡,長相賊眉鼠眼的家夥一骨碌站起身來到江源麵前。


    **,江源的主簿。


    用現代話來說,就是秘書。


    江源斜視了他一眼:“你這是啥好地方,你以為我想來?”


    說著,江源毫不客氣地占據了**剛剛躺著的地方,柔軟的稻草還算舒適。


    **點頭哈腰的來到江源身旁:“想必大人吃了不少苦頭吧,要不要我給大人捏捏背?”


    江源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你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我讓你給我捏什麽背。


    老子出去洗腳都必須要年輕漂亮的好吧!


    除了**之外,還有一個家夥也牢房內,李虎,衙門鋪頭。


    可以說在太平縣這種沒有縣丞的地方,這裏麵的三個家夥就是名副其實的天皇老子了。


    但這三位天皇老子現在的下場,著實有些慘。


    江源幾人還好,李虎這家夥靠在牆壁上,一隻手如同枯死的藤蔓般耷拉在地上,顯然已經斷了。


    “李虎,你怎麽回事?”江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幾人聊著。


    反正都在大牢關著了,拉著個臉給誰看?


    還不如大家一起聊聊天解悶。


    李虎勉強笑了笑:“沒啥大事,跟一個白袍將軍過了兩招。”


    江源頓時瞪大了雙眼,白袍將軍的戰鬥力可是極其誇張的。


    趙雲,視曹公八十萬大軍如草芥,單騎救主,名流青史。


    陳慶之,孤軍連下三十二城,震爍古今。


    薛仁貴,冷麵寒槍俏羅成,這些哪個不是名震千古的人物。


    雖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但寧飛能穿上白袍,可見其單人作戰能力的強大。


    李虎居然能跟他過兩招,還能活下來,這直接讓江源對其刮目相看。


    換了個地方繼續躺著的**鄙夷的看了一眼李虎。


    “大人,您別聽紙老虎瞎說,他的確跟寧飛過了兩招,第一招寧飛一槍把他手裏的大刀挑飛,第二招就抽斷了他的胳膊。”


    江源朝著李虎笑了笑,隨後果斷躺了回去。


    浪費心情!


    還以為能撿到一員猛將,感情是被寧飛吊著打了兩個回合。


    老子也能做到好不好。


    還以為能在這裏找到活命的機會,現在看來,趁早選一塊風水寶地才是正事。


    在四人的聊天打屁中,倒也不算苦悶,時間一晃而過。


    傍晚時分,一名士兵隨手扔了幾塊幹餅以及幾個水囊進來。


    江源啃著幹餅,心中五味雜陳。


    穿越也就算了,反正自己在地球也是孤兒,但穿越過來受苦,他可就不願意了。


    別人穿越牛逼哄哄,再不濟也能喊一嗓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怎麽到自己,就淪落到在牢房啃幹餅了呢?


    “係統!我知道你在,快出來!”


    江源的一句話直接讓三個正在啃著幹餅的家夥愣住了。


    “係統是誰?”


    “老爺你叫誰呢?”


    王剛撓著頭問道。


    等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江源神色自若的繼續啃著幹餅。


    隻要你不表現出尷尬的神色,他們就不知道你正在尷尬。


    四人一連在牢房中呆了三日,這期間,寧飛與青竹好像忘了江源這號人物。


    期間沒有審問過一次,就連軍師名叫青竹還是江源從狗頭軍師**那裏得來的消息。


    江源不是沒想過跑,但當他嚐試挖牆的時候,卻怎麽也挖不動,這才想起這座大牢是自己修建的。


    青石板加粘土,嗯,自己建的牢房自己也逃不出去,非常合理。


    渾渾噩噩間,三日轉眼過去。


    一直到某天日上三竿,江源才從睡夢中醒來。


    “如果不考慮會不會死,這還真是爽啊!”江源伸了個懶腰。


    原本的他別說睡到自然醒了,能睡夠八個小時就算謝天謝地了。


    剛感慨完,江源當即就急眼了。


    起來太晚,昨天剩下的幾張幹餅都快三頭牲口啃完了。


    “你們就不能給我留點!”


    王剛摸著肚子,滿臉不舍的遞出手上的幹餅。


    江源沒有接,他反手搶過**手中的幹餅。


    王剛塊頭大,飯量大也是正常,李虎是傷員,搶他的不厚道。


    至於**,這家夥昨天就多吃一張了。


    “大人,您對下官也太不仁義了。”**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不仁義個屁!你好歹給我留一張吧。”江源沒好氣的說道。


    昨天的幹餅放到現在,堅硬得足以當板磚使用了,江源費力的咬下一塊,就著清水在嘴裏泡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還沒等他啃下第二口,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便走了過來,正是當時抓住江源的趙凱,他直接打開牢房房門。


    “你們四個,跟我來。”


    江源心頭一緊,這該不是要挨刀子了吧?


    “趙兄,這次叫我們出去是要幹什麽?”江源上前兩步套近乎道。


    趙凱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前朝縣令,跟我一今朝士兵打探,我能告訴你嗎?


    你都多餘問!


    “不知道,待會你自己問軍師吧。”


    一路忐忑不安的來到曾經的公堂,看著兩邊站著的士兵,江源把心一橫。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愛咋咋地吧!


    李虎跟王剛倒還好,該說不說,這兩人是有點子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意味在身上的。


    最不堪的就是**,一路上腿都抖成篩子了。


    “江縣令,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手持羽扇的青竹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江源點了點頭,也算打過招呼了。


    “青竹軍師,客套話就不用說了,要殺要剮就直說吧,不就是個秋後問斬嘛,我接受。”江源緩緩開口。


    帶著四人走過來的趙凱頓時露出鄙夷的神色。


    現在剛進入冬季,秋後問斬得等到明年,不想死就直說!


    青竹搖晃著羽扇,微笑著看向江源:“江縣令誤會了,你如此的為百姓著想,我大端怎麽會錯殺這樣一個好官。”


    “既然江縣令問了,那我索性就直說了,今日午時,我大軍將退去,這太平縣也是我國一城啊,不可一日沒有父母官,所以我暫代聖上任命。”


    “江大人,你暫時還是此地父母官。”


    江源神色充滿不可置信,他懷疑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就是青竹腦子出問題。


    就憑原主幫助前朝太子抵禦大軍,喊出人在城在的話,你說繼續讓我幹,你是認真的嗎?


    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江源的預料。


    正午時分,寧飛還真就帶著護龍衛離去,隻留下滿地狼藉的太平縣與懵逼的江源。


    軍陣中央的一輛馬車上,寧飛皺著眉看向青竹。


    “軍師,我們真就這麽回去?趙氏遺孤不抓了?”


    青竹搖著羽扇,淡淡笑著:“當然要抓,但我們不走,趙氏遺孤怎麽會出來呢?等著吧。”


    “等什麽?”寧飛不解。


    青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條斯理道:“你說趙太子如果得知我們非但沒有殺了江源,反而還讓他官複原職了,會不會認為這家夥已經對我們投誠了呢?”


    “對於這樣的家夥,趙太子會放任他活著嗎?隻要他動手,我們留在城內的人就能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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