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揚程憤怒的怒吼兩聲,指著江源身體一陣搖晃。


    “雜碎!我為何當初沒有直接殺了你!”


    “殺了他!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死!”


    在心中一陣咆哮之後,揚程終於是沒能忍住,一口老血噴出,被身後的楊青峰等人攙扶到椅子上。


    “司徒公,此人牙尖嘴利,還是交給我來吧。”一名麵色平淡的中年文士站了出來。


    揚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好,那就麻煩陸先生了。”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無妨,既然司徒公請了我做狀師,那我也得對得起你們的這份信任。”


    “這位,江源是吧。”


    “哦?你是何人?”江源淡淡開口。


    中年文士拱手道:“在下陸健仙,乃是司徒公揚程所請狀師。”


    “鍵盤俠的健嗎?”


    “健康的健。”


    江源神色一頓,那特麽不一回事,不過這個名字,陸鍵仙?陸地鍵仙?


    高手!絕對是高手!


    “有何指教?”


    陸健仙笑吟吟的看向江源:“你江源作為證人出場,卻屢次出言不遜,言語低俗,有辱斯文,依我看,應當先打十大板。”


    “放你的屁!我是證人,難道就因為楊青峰幹的事情太過於低俗就不說了?”


    “你嫌棄我說的低俗,你怎麽不嫌棄你家主子幹的低俗呢?”


    “再者說了,連堂上的司馬公都還沒說話,在場的各位國之棟梁都還沒開口,你倒是跟個小醜一樣跳出來了。”


    麵對江源一連串的嘴炮,原本淡定的陸健仙有些抗不住了。


    “你這個人滿嘴粗鄙之詞,更是對公堂沒有半點尊敬之詞,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江源幹咳兩聲,清了清嗓,一旁的寧川連忙端著一杯茶水遞了上去。


    “江兄好好幹啊,我看好你!”此刻的寧川兩眼都在放光。


    原本因為沒能讓江源來到現場被寧致遠痛批一頓,地位岌岌可危。


    結果沒想到江源一來,直接把揚程說得吐血,連對方的狀師都絲毫不虛。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寧兄放心。”江源拍了拍胸口,轉頭看向狀師,不愧是陸地鍵仙,有點東西。


    但可惜,那你這樣的人物,在祖安連雙親都保不住,更何談在我麵前猖狂。


    “我能不能出現在這裏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一條為了金錢亂叫的狗,有何麵目再次狂吠!”


    “今天楊家給你錢,你能搖尾乞憐,明天我若是給了錢,你豈不是一樣要給我當狗!就你這樣的垃圾,還好意思在這裏大言不慚!”


    “你……”


    眼看陸健仙要說話,江源當即上前一步,聲音都高了八度。


    “你什麽你!我什麽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就你這逼樣還敢出來當狀師?汝可小解於地,拂麵照之,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人家狀師那是要講道理,但你呢,沒有道理你就扯態度,有了態度你是不是要扯地位了?”


    “由此可見你這個人毫不講理,道德敗壞,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陸健仙強行提起一口氣看向黃升,還沒開口便見到江源的臉已經迎了上來。


    “怎麽?感覺自己沒理不想說了?你以為這是在幹什麽?過家家嗎?還是說你覺得整個大堂都應該以你為中心?”


    “你身為狀師,一不講理,而不能站在正義的一方,你個助紂為虐,狐假虎威的垃圾貨色,你非但不羞愧,不覺得恥辱,居然還有臉看向司馬公大人,真是枉讀那麽多年的聖賢書!”


    江源的話好似一根根銀針般直直插陸健仙的心,他身體無力的搖晃幾下,腦袋沒有由一陣眩暈,他連忙捂住額頭。


    “哼!你也覺得丟臉是嗎?你還捂上臉了,你有臉嗎?我就問你,你有臉嗎?”


    “你真是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父母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不!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父母!”


    “天冷了,記得給你雙親填點土,筷子一提你就吃起了團圓飯!”


    “啊啊啊啊!住嘴!”


    陸健仙仰天發出一陣狂叫,紅著眼伸出手衝向江源。


    什麽公堂不公堂的,陸健仙腦子裏現在隻剩下一個念頭,掐死眼前這個家夥!


    江源嘴角微微上揚,身體好似柳絮般在原地扭了幾下,隨後主動用胸口觸碰上陸健仙的雙手。


    雙方身體接觸的一瞬間,江源冷笑一聲,壓低聲音。


    “你完了。”


    陸健仙猛然清醒,急忙要收回雙手,卻見江源陰惻惻一笑,直接往地上倒去。


    “啊啊啊!我的心口,呃!啊啊!”


    陸健仙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地上捂著胸口打滾的江源,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完了,一個狀師,當堂打人。


    盡管自己心裏很清楚,但旁人可不清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帝都狀師行就會把他當個樂子。


    以後別說是繼續當狀師了,能不能保證這場官司全身而退就已經是個問題了。


    一想到這裏,陸健仙不淡定了,連忙伸出雙手就要扶起江源,想要挽回一些過錯。


    誰知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間,江源當即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我不該跟你講道理啊,我不講了,你別打我了!”


    “陸狀師您太厲害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了,你別打我了!”


    陸健仙的手停留在半空,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我幹!


    這廝在幹什麽,我特麽就想把你扶起來而已,何況,我特麽什麽時候打你了!


    老子這一輩子寒窗苦讀十餘載,別說沒打到你,就算打到了,那又能怎麽樣?


    你用得著這麽誇張嗎?我有多大力氣我能不清楚?


    此時,坐在台上的黃升終於是看不下去了。


    在這大堂上,這麽多官員圍觀下滾來滾去,成何體統!


    “來人,把他們兩個分開!”


    兩名衙役當即上前,一人扶起江源,一人拉著陸健仙。


    “江源,你,你,我分明沒有打過你,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陸健仙漲紅了臉。


    “而且,我明明是看你摔在地上,出於好心想要扶你起來。”


    江源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滿臉委屈的看著陸健仙。


    “你既然沒打我,為什麽要扶我呢?”


    陸健仙張大了嘴,卻遲遲無法發出聲音來。


    不是你打的,你為什麽要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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