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禁瞪大雙眼看向江源。


    彈劾寧德發以及身後的所有人?


    這是瘋了嗎?


    你要不要睜開眼睛看看身後到底站著多少人!


    足足好幾十位,先不說你能不能贏,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贏了,又能如何?


    法不責眾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端木元辰總不可能為了江源一人,就同時治罪幾十位官員吧?


    經過最初的擔憂後,端木元辰已然重新冷靜下來。


    江源還敢反過來彈劾,那就證明老江沒有認命,既然如此,那就比比,反正自從認識老江以來,他什麽時候吃過虧。


    “嗯,朕知道了,寧德發,你先說說,為何要彈劾江源。”


    寧德發滿臉悲痛的搖著頭:“陛下!臣要彈劾江源蓄意折磨我寧家家主寧致遠!”


    “江源此子心狠手辣,在思苦日當天將我家家主帶走,此後數天活生生將一個好端端的人折磨得沒有人樣,如今更是,更是精神失常!”


    “微臣到東廠之際,江源竟然誆騙陳總領一起訛詐我寧家五千萬兩白銀,此人罪大惡極,不處以極刑難以泄憤,請陛下為微臣做主!”


    話音剛落,寧德發身後的眾多官員紛紛開口附和。


    “請陛下嚴懲此人!”


    寧德發說完,不等端木元辰開口,江源直接來到寧德發麵前:“寧德發,你說我折磨寧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吧,眾所周知,寧大人在思苦日當天就已經瘋了。”


    “寧德發,你這不是誠心潑髒水嗎?”


    “胡說!我家家主怎麽可能平白無故瘋了,分明是你故意栽贓陷害!請陛下還我家大人一個清白!”


    江源歪著腦袋不屑的冷笑一聲:“那麽好,請問,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寧大人當時沒有瘋?”


    “我與陳總領可以叫來禦醫親自查看的,難道你在懷疑禦醫的醫術?”


    “放屁!那名禦醫分明被你威脅的!”寧德發紅著眼爭辯。


    江源冷笑著看向寧德發:“那我就想請問了,你有證據嗎?難道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是我威脅的?”


    “如果都像你這樣,豈不是說我隨口一說,你們今天故意跟我過意不去,豈不是可以把你們統統治罪!”


    場麵再次一寂,百官全都吃驚的看著江源。


    知道這小子膽子大,但沒想到膽子這麽大啊!


    滿朝文武,幾乎有一半都站在他的對立麵,這小子居然還敢如此頭鐵的硬剛。


    這要是但凡出了點什麽問題,你小子頭上的腦袋還能保得住嗎?


    寧德發漲紅了臉,卻依舊咄咄逼人的瞪著江源:“這還需要說嗎?滿朝文武全都喝了你的所謂珍珠翡翠白玉湯,為何就獨獨我家大人出問題了?”


    一提起這個,百官眼神全都變了,草!喝了那逼湯之後,三天時間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房,回到家之後,更是什麽都吃不下去。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你到底是怎麽能說出來這種話的!”江源大聲斥責道,隨即揮手指了指百官。


    “珍珠翡翠白玉湯雖然味道苦澀,但實乃清腸潤胃的極品,你也別忘了,這湯不僅僅是寧大人喝了,連我,陳總領,還有滿朝文武百官,甚至連陛下都喝了,怎麽就偏偏是你家老爺出事了?”


    “有沒有反思過自己的原因?這麽多年有沒有努力鍛煉,身體素質上漲沒有。”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寧德發暴怒開口。


    明明自己才是主動方,但到了現在,局麵卻已經越來越脫離自己的控製了。


    這讓寧德發不得不心慌。


    “我怎麽強詞奪理了?你能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還是說你認為你說的話就是真理,容不得旁人半句實話?”江源淡淡開口。


    交鋒到現在,江源也算是摸清對方的實力了。


    跟寧致遠這種老狐狸根本就沒法比,純粹就會一個以勢壓人,但大勢這玩意,純粹就是一柄利劍,能傷人,可要是不小心,也能傷了自己。


    別的不說,寧家剛出了點事情,寧德發站出來就是一呼百應的局麵,這讓坐在龍椅上的端木元辰怎麽想?


    正當人家是擺設不成?


    江源可以肯定,如果是寧致遠來主持大局的話,絕對不會如此行為,甚至還會給江源示弱,等待時機,伺機而動。


    但很可惜,寧致遠碰到了江源,這個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夥。


    但凡換個人,寧致遠就算占不到優勢,也絕對能保證自身頂多丟點臉麵,而不會吃什麽大虧。


    究其原因就一句話,寧致遠是不要臉,但也要看跟誰比,打死他也想不到江源居然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對他下黑手。


    “那你又怎麽證明你說的是事實!”寧德發喘著粗氣,著實被江源氣了個夠嗆。


    江源頓時露出一副關愛智障的眼神:“寧德發,這還要我說?你身後這麽多助紂為虐的家夥之所以還能站在你身後為你搖旗呐喊,難道不就已經說明我的湯沒有任何問題了嗎?”


    聽到這裏,寧德發實在沒忍住甩了甩頭,媽的,這問題問得還真是白問,自己也真是被江源氣昏頭了,居然能說出來這種話。


    “好,這件事咱們暫且不論!就說說你為何要坑騙我寧家五千萬兩銀子!”寧德發聲音再次大了起來。


    別的事情江源可以狡辯,但這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出個什麽花來!


    江源淡定的揉了揉眼:“我都跟你說過了,這是寧大人打碎了我們的珍藏賠償的銀子。”


    寧德發沒有來感到一陣窒息,五千萬兩銀子,再重新修建一個東廠都夠了,你還真有臉說!


    “江大人,莫要以為我不懂瓷器,你那點東西頂多值五百兩,我這裏剛好有兩片是當日帶回來的,就有請聖上以及諸位大人仔細辨別一番,看看這到底是普通瓷器,還是如江大人所說,是稀世珍品!”


    “好,既然如此,那就給諸位看看。”端木元辰輕聲開口。


    寧德發連忙將手中瓷片遞到左右太監手中,不一會,當看到手中瓷片,端木元辰不由得搖了搖頭。


    論坑錢,還得是你老江啊,就這種垃圾貨色,居然敢找人要五千萬兩銀子。


    你是怎麽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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