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半天,王通才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幾位同僚。


    “這些,都是咱們永安城的士兵嗎?”


    其中一位偏將艱難的點了點頭:“錯不了的將軍,領頭的那位百夫長我看著麵熟,一起喝過酒。”


    “嗯,說的沒錯,我也記得他,當時這小子喝多了,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幾位偏將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將領頭的幾位百夫長說了個遍。


    一旁王通的麵色卻越來越難看,半晌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咆哮道:“都特麽在這說有什麽屁用!”


    “趕緊給我上前麵問問,到底是特麽什麽情況,誰下的命令!”


    “是將軍!”


    眼見王通發火,幾名偏將連忙走上前,將一名百夫長攔了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誰讓你們搬運糧草的?還有你們,不在城牆上巡邏,出城幹什麽?”


    被攔下的那名百夫長拱手行禮道:“幾位將軍,我們是接到了命令的,本次任務屬於機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還請讓開道路。”


    “什麽?機密?”


    “沒錯,還請大人讓開道路,放我等通行。”百夫長再次開口。


    幾位偏將有些拿不定主意,紛紛轉頭看向王通。


    “說,是誰下達的命令。”王通漠然開口,這些可都特麽是他手底下的兵,究竟是哪個王八蛋一聲不吭直接將人都調走了。


    這要是放任他們走了,自己就特麽成光竿司令了個屁的了。


    “將軍,這是機密,恕我無法奉告。”百夫長不卑不亢的說道。


    王通麵色迅速沉了下來,他直接抽出長劍抵住百夫長的喉嚨。


    霎時間,百夫長身邊的幾名伍長眼中爆發出一陣殺氣,手中大刀直接出鞘對準王通。


    “住手!”


    “放下兵器!否則格殺勿論!”


    王通胸膛一陣起伏,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我再問一遍,到底是誰下的命令!”


    “我是永安城的守將,連我都沒有接到命令,你們竟然敢擅自行動,當真是不怕死嗎?”


    正當這時,前麵那位被王通幾人認出來的百夫長連忙跑了過來。


    “王將軍,你,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大家是自己人啊,莫非是他們犯了什麽錯嗎?”


    王通轉頭看了他一樣,咬著牙道:“你叫路仁是吧?”


    “啟稟將軍,正是。”路仁連忙開口。


    王通見狀,緩緩收起手中的利劍,轉身看向路仁:“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下的命令。”


    路仁苦笑著看向王通,搖著頭道:“將軍,您就別問了,這真的不能說。”


    “反正總而言之,我們見到了虎符,是按照虎符行事的。”


    說話間,路仁一拍腦袋,伸手指著城門處道:“對了將軍,下命令的人現在還在城內,您如果有疑問,不如去問問。”


    “至於我,我就是個奉命行事的人,將軍您就饒了我們吧。”


    說著,路仁朝著王通再次行禮,轉身招呼上幾人繼續前進。


    王通目光眯成一條縫隙,死死盯著城內的光景,好半天都沒說話。


    許久之後,一名偏將壯著膽子開口問道:“將軍,您這是看到什麽了?”


    王通反手一巴掌拍在偏將腦袋上,破口大罵道:“我看到個勾八啊!你當老子有千裏眼嗎?”


    說話的那名偏將捂著腦袋,絲毫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


    “那將軍你看了半天是看什麽呢?”


    “少說廢話,走,跟我去會會那個狗日的!”王通憤怒開口,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便被身後一名年長的偏將拽住了。


    “老黃,你這是幹什麽?”


    “將軍,不可,你忘了咱們前幾天接到消息嗎?”老黃目光凝重的盯著城門的方向。


    王通身體一僵,頓時老實的退了回來。


    這段時間,雲州西部的諸多城池守將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怎麽聯係也聯係不上,這個消息現在已經引起高層的注意了。


    “老黃,不能吧,咱們永安城可都已經臨近中部了,誰這麽有種啊,敢跑到這裏來鬧事?”王通嘴上說著不能,腳下卻異常誠實的將老黃拽回路邊。


    老黃盯著城門處,琢磨半晌後開口道:“不好說啊,大人,但是現在還是小心行事吧,依我看來,西部的那些守將怕是都已經一命嗚呼了。”


    “咱們哥幾個要是還想活著,可千萬不能進城。”


    “難不成我們就在這裏看著?”王通不滿說道,這城內的士兵,糧草,那可都是他的啊!


    現在被人搬走了,他這個做主人的還不能說不能問,這跟那些小說中島國愛情動作片裏熟睡的男主人有特麽什麽區別!


    “也不全是,我們現在這裏守著,等看到那人的廬山真麵目,立馬就畫下來,到時候上報過去,豈不是大功一件。”老黃開口解釋道。


    王通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說得不錯啊,兵馬沒了那是他們看著虎符走的,自古以來士兵隻認虎符不認人是慣例,他王通也沒什麽辦法不是。


    頂多是日後再讓趙太子給他分配就是了,至於糧草,這更簡單了,隨便開一處城內的糧倉不就啥都有了。


    “不錯,你們幾個,脫了身上的甲胄,去城內給我抓一名畫師出來。”


    王通揮手發號施令道。


    此時,城內,江源正帶著幾人在城內街道上走著。


    這裏距離太平縣實在是太遠了,讓百姓過去顯然不現實,江源索性也懶得說了,準備直接走到街道中央的時候喊上幾嗓子也就算了。


    等一行走到街道上,江源剛要開口,卻發現身邊隻剩下趙凱王玨李虎三人。


    等江源找到孔宣秦天柱兩人的時候,這兩個家夥正目光癡迷的看著對麵。


    “真是好一個人間絕色啊。”


    “不施粉黛,就已勝過佳人無數。”


    江源詫異的看著兩人,這兩吊毛今天怎麽還拽起文化來了?


    “看什麽呢?”


    “大人,蹲下來,看對麵。”秦天柱說著,拋給江源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


    江源將信將疑的蹲下來,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對麵一處半開著的窗戶中,能看到一位正在對著鏡子描眉的女子。


    一顰一笑間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人間禍水。


    江源緩緩吐出一口氣,這可是他見過少有的幾個能跟白薇比拚一下容貌的女子。


    不過兩人的類型又幾乎是兩個極端,白薇是清冷形的禦姐,而這個就像火辣的鄰家姐姐。


    孔宣搖著頭道:“我這輩子要是能娶一個這樣的女子……”


    話說到一半,孔宣麵色頓時沉了下去,江源也都搖著頭惋惜的站起身。


    而造成這一切的,全都是因為一個孩童從後麵抱住了女人。


    “說啊,孔宣你怎麽不接著說了?”趙凱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孔宣沒好氣的對著趙凱錘了兩拳,仍是一臉不舍的看著窗戶:“真是可惜了。”


    “是啊。”江源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情此景讓我頓時有了吟詩兩句的衝動。”


    “哦,想不到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孔宣期待地看著江源。


    江源略微一沉思,開口道:“這可真是,關山難越,誰悲失足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人之妻。”


    孔宣臉上的表情有些石化,好半天才緩和過來,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我記得你在詩經中寫過這篇文章。”


    “嗯,你肯定寫過,原文貌似不是這麽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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