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劃過天空,沈夏就已經醒了。


    來了這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越來越規律,現在不用人喊,沈夏都已經都能點起來了。


    打了把洗臉水,沈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空間看看昨天種的甜菜長得怎麽樣。


    此刻綠油油的甜菜已經連成片了,底部也冒起了大塊大塊的白,想來甜菜已經成熟了,到了收割的時候了。


    沈夏想著下午再把甜菜收割下來,上午還要去長柳街擺攤呢。突然腦海裏閃過了幾行大字。


    甜菜已經成熟,是否選擇製成白砂糖?


    現在空間這麽智能了嗎?不僅可以種東西,收納東西,還可以幫助她完成工業化?


    沈夏選擇了是,整整二十斤白糖就出現在了麵前,沈夏又驚又喜,這麽細致的工業化產物,竟然能在這裏得到。


    這麽好的東西,要是能有門路賣出去,豈不是要炒上天價。


    沈夏趕緊在空間裏找個位置收好,來日必有大用啊。


    沈夏今個高興,一路上都哼著小曲,直到到了青花鎮都不曾停過。


    不知名的小曲郎朗上口,沒聽沈夏唱幾遍,沈淮之都已經能複述了,等到了地方,他已經滿腦子都是那個曲調了,不自主的哼了出來。


    沈夏正給客人挖著豆花呢,冷不丁聽見沈淮子這麽一嗓子,果然,某鳳傳奇的歌到哪都能火到大江南北,就連這架空時代的古人都不例外。


    沈夏今天推出了新品,黑豆豆漿和豆花。


    有了昨日的約定,沈夏一來就有了位置,婆婆還真的多帶了些桌椅板凳,把兩人的後麵都擺滿了,見沈夏這邊又有了新東西還主動幫忙吆喝,不一會帶出來的東西都又買完了。


    昨日轉了485文,今天足足是昨日的兩倍還要多,沈夏收錢收的手都要麻了,還是有人來晚了沒買著。


    見著匆忙而來的男子,沈夏隻能抱著歉意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們買完了,想買的話隻能明天來了。”


    男子的穿的花布襯子,上麵印的有暗紋,很是低調,但在這一眾穿著粗布麻衣的人群中,一下就鶴立雞群了。


    男子擺擺手,“姑娘汙穢了,我不是來買豆花的,我是想買你手上的東西。”


    昨日整個青花鎮都傳遍了,長柳街上來了個小娘子,賣的水是甜的,便宜又好喝,就連他店裏的小二都買了一碗。


    今天他專門問了昨天那個小二,找了過來,沒想到這小娘子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第二天,又出了兩個新口味的東西。


    舊的人家都還沒學會呢,新的又出來了。


    他溫允實在是佩服。


    沈夏看了看自己手撐著的東西,不正是前些天製得的糖漿啊。


    她本可以在家裏就把這些糖漿混合進去,不讓大家看見的,非要做的這麽大費周章,每個碗都挖一勺,就是告訴大家,那些湯湯水水的都不重要,之後她懷裏的東西才重要。


    想等到識貨之人的到來,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沈夏舉起了罐子,“你想要這個?”


    溫允點頭,“你出個價吧。”


    他猜想想娘子整日都帶著這個東西,還招搖過市的當著大家麵宣稱家族秘方,不是想博個好名聲,就是想賣個好價錢。


    顯然,他更傾向於第二種。


    隻要她出價,他勢必拿下。


    沈夏看著罐子裏隻剩下一半的糖漿,眼睛轉了兩咕嚕,最終想好了價格,“50兩,要就成交。”


    糖本就珍貴,雖然她這個還沒有凝結成固體,但是隻要放置的時間夠長,假以時日,肯定能變成冰糖,冰糖在這個世道什麽是什麽價格,相信麵前的公子肯定比她清楚。


    這麽大半罐子,拎起來都有四五斤重了,裏麵的糖肯定不少,這個價格賣給他,他肯定是賺了。


    溫允眯了下眼睛,顯然沒想到這小娘子,張口就喊這麽高的價,“姑娘不覺的喊的有些高了嗎?就算我溫某有意”


    沈夏絲毫不讓步,“五十兩,沒的說。”


    “且不說長柳街是青花鎮最沒落的巷口,都是周圍村莊的人上來置辦些東西,店麵本就比別處便宜,五十兩更是隻能買長柳街位置最不好的店鋪。”


    “我看公子身著華服,定是知道我手中東西的價值,不然不會親自來買的。它到底值不值五十兩,公子心中自有定論,何必同我爭執。公子要是誠心想買我也就是這個價,公子若是不買的話,小女子要收拾東西回家了。”


    沈淮之本在後麵收拾東西,見沈夏同一公子爭執不下,以為鬧了什麽口角,立馬放下東西,來到沈夏的身邊。


    溫允本還想再軟磨硬泡幾句,小娘子見他生的儒雅俊俏也就答應了。


    見後麵來的公子眉目緊鎖,竟是比他還要好看幾分,溫允的自尊心收到了打擊。


    怪不得麵前的小娘子都不正眼瞧他,原來是金屋藏嬌,家裏有更好了。


    他隻能暗自神傷了,這麽好的小娘子,那以後定然是純純的合作關係。


    “既然姑娘不肯讓價,溫某隻好忍痛割愛,五十兩拿下了。”


    溫允遞給沈夏一個荷包,沈夏點了點,紮紮實實的五十兩,才把罐子遞給溫允。


    “溫公子,我姓沈,單名一個夏天的夏,以後要是來找我就來這裏就行,我會經常在這裏擺攤的。”


    沈夏畫中有深意,隻是溫允沒懂,拿著罐子喜出望外就要回去,隻是囫圇聽到了沈夏的名字,隨口答應了,等不及要脫身了。


    沈淮之站在沈夏身後問,“東西都已經買走了,幹嘛還要告訴他你的名字?”


    “他以後肯定會來找我的,提前知道我的名字也無妨。”


    沈夏隻是把那半罐子糖賣給了他,他找不到配方,總有用完的一天,肯定會找上她的。


    沈淮之隻負責沈夏的安全,做吃食和生意方麵她沒有沈夏有門道,也不幹涉,隻要沈夏安全,做什麽他都支持。


    兩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了,路過成衣店,沈夏停住了腳步,“等等,我去去就回。”


    沈淮之在門口等了會,沈夏很快就出來了,女人家買東西,他從來不插嘴,能幫忙提就幫忙提著,其他時候隻需要安靜的等待就好,這是他早早就得出的經驗。


    沈夏拿了一包東西放在身後,一路上都神神秘秘的藏著,不讓沈淮之看見。


    “哎,不知道你們還記得前些天帶的那個老漢,他姑娘不見了,這幾天正找著呢。”老張頭提起老王就想歎氣,“他也是可憐,一輩子就這麽一個女兒,瘋瘋癲癲的回來了,現在還不見了。你們要是看見了,就跟我講一聲。”


    瘋瘋癲癲的?這麽一說,沈夏真想到一個人,“是不是挺大的了,三十來歲了,還紮著姑娘的發型,說話不太利索的那個?”


    沈夏的雖然說的是問句,但心下已經有幾分肯定了。


    “是的,是的,你們見到這姑娘了?”


    老張頭有些興奮,這是要找到了?


    “這姑娘在我們家呢,還麻煩您跟王叔說一聲,讓他來接。”


    老張喜出望外,孩子找到了就好,“我一會回去就跟他說,可得讓他好好謝謝你啊。”


    兩人又聊了兩句,一放下沈夏他們,老張頭就直奔老王的屋子。


    老兩口興衝衝的跑來沈夏家裏接人。


    “真是謝謝姑娘收留我們家雲兒了,我們家什麽都沒有,上次看姑娘要甜菜,不知道現在還要不要,我和老伴兒帶了點來。”


    老王提著一籃子甜菜放到沈夏麵前。


    沈夏聽名字覺得有些不對勁,“雲兒?可她怎麽說她叫青黛啊。”


    “青黛是她以前當丫頭的名字,可能叫的多些,現在也就隻記得這個名字了。”老王的老伴兒說到這就開始流淚。


    “當年饑荒,我們養不起這個孩子,想著給她找個好人家還能吃口飯,一年到頭都見不著,每年都靠著她寄回來的銀子,才知道她安好。沒想到人回來了就成了這個模樣。”


    老太太一邊說一遍抹眼淚,“王府那樣的地方果然不是人能呆住的,早知道我們就是吃樹皮,樹根也待著她了。”


    沈淮之一聽王府,臉色一沉,“你說王府?青黛以前是在王府裏裏麵幹活的?”


    當今皇帝的兄弟幾乎全部都死於內鬥,隻剩下自己的胞弟,所以能被叫做王爺的也隻有那一個,憲安王。


    老太太被沈淮之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但還是回答了,“是啊,她每次寫信回來我都讓人念給我聽,每次都說王妃很溫柔,對她很好,會給她發很多錢,沒想到人回來了就變成這樣。”


    溫柔這個詞讓沈淮之不能和王妃聯係在一起,青黛竟然說王妃溫柔,或許是隻有對他的時候不溫柔吧。


    沈淮之垂下了眸子,隻是既然很好,為什麽又會瘋掉呢,他好像抓住了一根稻草,急於求知,“我能看看她的信嗎?”


    當下所有人都沉默, 沈淮之突然意識到自己話有些不合時宜了,替自己遮掩,“我隻是想一個好好的姑娘,為什麽變成了這樣,或許能從她的信裏麵得到一些信息。”


    還是老太太先開口了,“信我們倒是都留著,你想看也無妨,就是要回家去拿。”


    “要不,我們送青黛姑娘回去的時候,順便看一下,說不定能知道青黛姑娘為什麽這樣,說不定能找大夫治好呢。”沈淮之說著,有些心虛的看了下沈夏。


    沈夏不知道沈淮之為什麽對青黛的信這麽感興趣,可能跟他的秘密有關,察覺到沈淮之的眼神,沈夏也看向了他,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啊,阿婆,青黛這是心病,說不定知道原因真的能好。和青黛相處了這麽幾天,我們都挺喜歡她的,都希望她能好。”


    沈家相當於他們的恩人,他們還想繼續幫雲兒,他們自然也不會拒絕,看雲兒一直站在沈淮之旁邊,見他們倆來了,也不願意過來的樣子,定是和他們相處的極好的。


    老兩口沒有拒絕,帶著他們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老兩口走在前麵,沈夏和沈淮之一左一右的扶著青黛。


    青黛一會摘朵花送給沈淮之,一會撿根草插沈淮之頭上,沈淮之都沒生氣。


    老兩口看青黛這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雲兒,不要亂弄。”


    青黛被訓斥的有些不知所措,立馬跪在地上磕頭,“王妃,我錯了,王妃,饒了我。”一下青黛的臉上就全是土了。


    沈夏扶著青黛起來,“青黛別害怕,這裏沒有王妃。”沈夏一邊安撫,一邊轉移話題,“你看那邊的花更好看,要不去摘一朵。”


    青黛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過去摘花。


    老太太看青黛的眼神滿是心疼,“她就是這樣,一大聲說話,她就會跪在地上喊饒命,以前更甚,現在還稍微好點了。”


    沈夏拍了拍老太太的背,以示安慰。


    到家後,老太太把這些年青黛寄回來的信全部都拿出來,“才回來的時候雲兒的身上全是傷,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看了真是讓人觸目驚心,要不是我們雲兒命大,可能都回不來了。”


    老太太一遍抹淚,一邊把青黛的信放平整。


    沈淮之看這信十分奇怪,雖然每次對於王府裏的描述隻有寥寥幾筆,但是能明顯感覺到區別。


    前麵的信描繪的場景都很和諧,無非是一些文安和自己遇到的趣事,還提到王妃很溫柔,喜歡吃酸的東西,想弄些家鄉的李子過來。


    等等,喜酸?


    他明明記得她最喜歡吃甜,一點酸的都吃不了,怎麽會吃李子呢?


    沈淮之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身邊的侍女要折磨瘋了再發配出府,為什麽一個人的口味可以有這麽大的變化?


    好像發現了什麽,但他又抓不住頭緒,但這裏麵一定有秘密。


    “阿婆,具體什麽原因可能我還不知道,以後有機會,我肯定會請大夫給青黛醫治的。”


    沈淮之說的信誓旦旦,老太太也感激不盡。


    隻有沈夏疑惑的眼神越來越深。


    沈淮之知道他這樣很奇怪,但有些事情他還不能解釋,等到以後她都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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