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也覺得男人說的不無道理,碩大的喜鳳樓還不至於去誣陷一個小姑娘吧。


    一時風向發生的轉變,男人也不想同沈夏多語,拿了家夥準備回去複命。


    沈夏當然不會讓男人這麽輕易就走了,自己的損失總要有人承擔,“等等,你還不能走。”


    “你們喜鳳樓說我偷了配方,拿不出證據,還砸壞了我的東西。就欺負我是一個弱女子是吧,我要到縣太老爺那裏,讓他給我評評理,不能由著你們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沈夏說的有理有據,聲情並茂,柔弱的身影像是風中的小白花,一吹就倒,圍觀的人又開始覺得沈夏可憐。


    “我看著小女孩子的,白白淨淨的不像是偷東西的人啊。”


    “我看也是,這麽瘦小的身板,哪裏鬥的過喜鳳樓那麽大一個酒樓啊,我看著也不像。”


    幾個微胖的大嬸又同情起了沈夏。


    沈夏順勢道:“請鄉親們為我做個見證,喜鳳樓店大欺人,汙蔑我偷盜他們配方,還砸了我的攤子,如果小女出了什麽意外還望有好心人幫我告訴我遠在紅花村的老母,不要讓她日夜等待我。”


    沈夏的聲音帶著哭腔,那些大爺大嬸的更加同情她了,有的都開始為她說情起來了。


    “會不會是弄錯了。”


    “是啊,聽著孤兒寡母的,怪可憐的。”


    沈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留下一句“拜托了”毅然決然的走了。


    男人也不甘落後,不就是報官嗎,他們東家上頭有人還能怕了不成。


    “去去去,都別瞎說,我們喜鳳樓難道還會冤枉人嗎,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告到知府那裏,我們也不怕!”


    ……


    沈夏找了個牛車,李大牛也想跟著,“夏夏,你一個人去能行嗎?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沈夏:“沒事的,姑父,你回去叫舅舅,隻要舅舅來了,我肯定會沒事的。”


    其實去報官,沈夏心裏並沒有底氣,雖然竹山縣縣令為官清正,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商戶勾結的情況,萬一縣令真的是喜鳳樓的保護傘,舅舅戰功再身,他們不敢拿舅舅怎麽樣。


    李大牛擔心沈夏,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夏夏說的準沒有錯,李大牛擔憂的看了沈夏一眼,坐上了另外一輛牛車趕回了家。


    沈夏隱隱有種擔心,她並沒有招惹喜鳳樓,為什麽這個喜鳳樓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她呢?


    就算是想要配方,也不誠心的邀約她去談價格,她總覺得不是商戶之爭那麽簡單。


    為了求個安心,沈夏還是留了後手,剛剛那一番話不僅是說給鄉親們聽的,也是說給喜鳳樓東家聽的,但凡他還有後手,大家肯定都會覺得是喜鳳樓出手的。


    下次,他最好還是掂量一下。


    青花鎮離竹山縣不算遠,牛車也不過一個時辰不到。


    沈夏直奔縣衙,敲響了門口的鳴冤鼓。很快縣衙的門開了,帶著刀的衙役出來了,“何人敲響鳴冤鼓?”


    沈夏放下鼓槌走到衙役麵前,“是小女子。”


    兩個衙役交換眼神,縣令治理有道,近兩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敲響這鳴冤鼓了,今年已經到年末了,還是頭一回,竟然是個瘦弱的女子,“你有何冤屈進去跟縣太爺說吧。”


    沈夏隨著兩個衙役來到了堂內,莊嚴肅穆的縣衙內掛著公正廉明的牌子,看見一板一眼的縣太爺高雄沈夏卻心安了幾分。


    縣太爺的名字雖然雄壯,但看起來還比較親民,一雙仁愛的眼睛,竟然讓沈夏生出了幾分信任。


    “堂下何人?起來說話。”高雄看沈夏體態嬌小,身形柔弱,心中難免有幾分憐惜。


    “縣太爺,民女家住青花鎮紅花村,在青花鎮上擺個小攤,做點小生意,養活我和我娘。不料喜鳳樓汙蔑我偷他們配方,把民女的攤子砸了,民女實在冤枉,這攤子是我和我娘生活的全部,要是沒有這個攤子,民女和我娘就活不下去了。”


    沈夏眼裏含著淚水,說的淒婉可憐,在場的人都對沈夏有了幾分同情。


    “竟有此事?”高雄震驚,自他接手竹山縣以來,這種尋釁滋事的事情幾乎都沒有了,如今他馬上任期已滿,要走馬升遷了給他來了這麽個事情,“傳喜鳳樓的人來,今天我定要審個明白。”


    都不用衙役去提人,很快周華就進來了,派出去的家丁說沈夏要去報官,有家主護著,他周華還有什麽怕的,就連汶陽知府都要讓周家幾分,更何況一個區區竹山縣的縣令。


    周華邁著坦蕩的步子,大步走到高雄麵前跪拜,“小民冤枉啊,縣太爺。”


    “配方本來就是一個酒樓的根本,她偷了我們酒樓的配方就是斷了我喜鳳樓的命脈啊,我喜鳳樓難道連話都不能說嗎?她那個攤子也不是小民派人去砸的,都是我鎮上的居民們實在是氣不過這等偷盜的事情,群情激奮之下才砸了她的攤子。”


    “如果縣老爺要怪罪,還請不要責怪那些鎮民們,他們隻是義憤填膺,為小民鳴不平而已,她攤上損失的前小民願意承擔。”


    配方這種事情說不好誰先誰後,隻要百姓相信沈夏偷了,那她就是偷了,他唯一的錯不過是砸了沈夏的攤子。那些人既不是喜鳳樓的小二,也不是家丁,不過是在外麵雇的打手,高雄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他頭上,更何況他早就安插好了證人。


    這些不過是百姓群情激奮下做的事情,他本就是受害者,現在還願意承擔沈夏攤子的損失,區區一二兩銀子,既做實了沈夏偷配方的事實,也挽回了民意,一舉兩得。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計劃是計劃,現實是現實。


    周華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卻不知道實際情況是什麽。


    沈夏:“那些人根本不是百姓,他們拿著棍棒來的,一來就圍住了民女的攤子,當時民女的攤子上還有客人,都可以為民女作證,他們就是受人指使有備而來,還請縣老爺明察。”


    周華眯了眯眼睛,他怕p啊,他還有人證,“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是有人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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