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才剛剛泛起魚肚白,車嘎力巴便將眾人喚醒,並給每人分發了一匹駱駝。隻見每匹駱駝身上都捆綁著各類物資,做好了長途跋涉的準備。然而,當真要騎行時,梁彎三人卻不禁有些膽怯。這些駱駝看起來很是高大,好像很難控製。


    梁彎轉頭向身旁的蘇萬示意道:“上吧?”


    蘇萬猶豫應道:“彎姐,要不您先上吧?”


    梁彎瞪了他一眼,音量略高地喊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區區一匹駱駝不成?快上!”


    蘇萬隨即把目光投向楊郝,說道:“是啊,郝哥,你先上?”


    楊郝回答道:“別瞎起哄。””


    就在三人互相推諉的時候,黎蔟搖了搖頭,徑直走到駱駝旁邊,伸手輕輕一拉韁繩,那駱駝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一樣,乖乖地跪了下來。黎蔟動作利落地跨坐在駱駝背上,雙腿微微一夾駱駝的腹部,駱駝便自己站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三人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回過神來,紛紛讚歎道:“哇,黎蔟你真的太厲害啦!”


    黎蔟微微一笑,衝著幾人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呀,還不快點上來。”


    甜甜看著對黎蔟佩服不已的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快步走到一匹駱駝前,動作利落地翻身上去,穩穩地坐在了駝峰之間。


    梁彎三人見狀,也慢慢放下心來,彼此對視一眼後,便有模有樣地學著他們的樣子爬上了駱駝。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手忙腳亂的,慢慢的逐漸掌握了這種騎行方式。


    對對於初次騎駱駝的楊郝、蘇萬和梁彎來說,這整個騎行過程絕對算得上是一場冒險。他們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眼睛不敢有絲毫懈怠地緊盯著前方,雙手牢牢握住韁繩,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從駱駝背上滾落下去。這種高度集中的精神狀態,讓他們感到無比的疲憊。


    而跟在幾人身後的甜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不禁想起了黎蔟第一次騎駱駝時的情景,那時候的他也是如此的狼狽。再回過頭來看看如今黎蔟對一切都應對自如的模樣,甜甜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楊郝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甜甜的歎氣聲,問道:“甜甜,怎麽了?”


    甜甜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感觸罷了。”


    黎蔟目光轉向楊好、蘇萬以及梁彎三人身上,說道:“你們這樣子可不行哦,就憑這副模樣等進入無人區沙漠?很危險啊。”


    蘇萬有氣無力地反問道:“危險,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黎蔟嘴角上揚,他們說道:“這樣吧,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


    梁彎說:“幹嘛?”


    黎蔟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嗯……寫遺書!”


    三人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麽。


    “遺書?”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黎蔟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對啊!等我們進入沙漠之後,任何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都可能成為致命的因素。比如說,如果你吃東西時不小心噎到了,就算想去最近的醫院就醫,也需要花費整整四天。而且即使你運氣好,撐過了前兩天還沒被噎死,但到了第三天,你還是會餓死。”


    楊郝說:“我才不信會發生這種事呢?”


    梁彎說:“我也不信。”


    甜甜說:你們別不信,黎蔟並不是嚇唬你們,他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真實發生的事情之上的。既然能存在,就說明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蘇萬被嚇得當場掏出手機,說:“我寫,我寫,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父母的懷抱裏。”


    楊郝還是有些不信,說道:“在沙漠裏,至於這麽誇張嗎?”


    黎蔟笑了笑,說:“寫不寫你們隨便,對了!要寫的話,格式別寫錯了,收屍人的聯係方式,一定要寫在最前麵,讓給你收屍的人知道,你家裏付得起這筆錢,不然啊……他們會把你就地掩埋的。”


    蘇萬一邊拿著手機打字,一邊問道:“鴨梨,這都是誰告訴的你啊?”


    蘇萬的話喚起了黎蔟的記憶,想起了那個教他這些知識的無邪。


    楊好和梁彎雖然心中仍然存有疑慮,但看著蘇萬拿起手機開始寫字,他們也不禁有些動搖。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運氣就一定會好到不會碰上。於是,他們也默默地掏出手機,跟著一起寫了起來。


    走了不久車嘎力巴就指了指遠處一片幹枯的海子,高聲喊到:“你們看,就是那裏,這就是我昨天跟你們說的那個地方,我們家的那些破石頭都是從這兒撈的。”


    駱駝停下,看著幹枯的海子,黎蔟總有種來過這的感覺。


    梁彎說:“咱們過去看看吧。”


    幾人點頭,走了過去,就見這幹枯的海子裏有幾塊斷裂的石板,上麵刻著看不懂文字。


    蘇萬說:“這石碑跟昨晚的好像啊,你們看這也是有圖案的。”


    梁彎說:“那跟昨晚那塊有什麽關聯嗎?”


    黎蔟伸手觸摸著石碑上的紋路說:“這兩塊石碑應該是在講什麽故事吧,甜甜知不知道這些文字。”


    甜甜說:“我隻是看懂一部分吧,畢竟這文字都有千年了,我也不是那麽全能的。”


    楊郝摸著石碑說:“那這上麵是什麽字啊?”


    “這是阿爾泰語係的古文字,蒙古語也是它其中的一個分支。”


    甜甜剛要開口,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幾人被嚇得一激靈,一回頭就看到身後站著的蘭庭。


    黎蔟看清來人,直接吼道:“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蘭庭回道:“這裏是沙漠,走路怎麽可能會有聲音。”


    梁彎站起來,出聲道:“你一個人到我們這邊來,恐怕不合適吧!你那些朋友怎麽辦?”


    蘭庭笑了笑說:“那邊也沒有什麽,我想過來看看。”


    那幾個人微微撇了撇嘴,便不再關注她了。


    然而,甜甜卻微微一笑,說道:“蘭大作家,您可是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行家啊!想必對這石碑上所刻寫的文字一定非常了解。您應該不會介意給我們詳細講解一下這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麽吧?”


    蘭庭看了甜甜一眼,笑了笑,說:“這兩塊石碑和周邊的石碑,它們是一組的,記得昨天晚上我跟你們講的故事吧。”


    甜甜配合的點點頭。


    蘭庭接著說:“那支打了勝仗的中原軍隊,決定再返回古童京尋找到那個海子,所以拜托了當時的牧民,隻是他們不知道,牧民已經變成了厲鬼,要把他們帶入深淵。”


    蘇萬驚歎道:“這麽刺激”


    黎蔟聲音沉沉,說:“然後呢?”


    蘭庭接著說:“更可怕的還在後麵,那個牧民帶領著軍隊找到了海子,士兵一見到海子,高興的脫掉了盔甲和兵器,在海子邊架起篝火,他們徹底的放鬆,盡情的智慧狂歡,可是他們沒有發現,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陰謀。在月光下,一夜之間,海子邊除了盔甲和兵器,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


    黎蔟聽著這個故事,心中愈發感到不安,仿佛有一隻冰冷的手正緩緩地扼住他的喉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無邪在沙漠中的種種遭遇,那些驚險的場景如同電影般在眼前閃現。這一切竟然如此相似,每一個細節都令他毛骨悚然,心跳加速。


    梁彎、楊郝和蘇萬注意到黎蔟臉上彌漫著無盡的哀傷,眼神空洞,精神恍惚,仿佛遭受了巨大的驚嚇。他們心急如焚,急忙上前關切地問道:“黎蔟,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甜甜看著黎蔟的神情,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個蘭庭必定是汪家人無疑。她口中所述的故事,表麵上隻是解讀石碑上的內容,但對於親身經曆過上一次沙漠之旅的黎蔟而言,卻有著極強的代入感。


    蘭庭注視著黎蔟的反應,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了一抹弧度,隨後目光迅速掠過甜甜,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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