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穎遲遲不離開,靳心蕊有些裝不下去了。


    她眼皮微動,睜開了雙眼,“姑姑……”


    靳玉穎收起思緒,對靳心蕊說:“不是讓你私底下沒其他人的時候叫我媽嗎?”


    “媽。”


    靳玉穎笑著點頭,語氣溫柔地說:“我不打擾你了,我回房休息了,晚安!”


    “晚安!”


    靳玉穎離開後,靳心蕊坐起來疑惑地看著靳玉穎離開的方向。


    靳玉穎對她很不一般,她能感受到。


    尤其是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靳玉穎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姑姑看侄女,像是母親看女兒的眼神。


    靳心蕊想到靳玉穎總是讓她叫她媽,不禁懷疑起她和靳玉穎的關係來。


    難道她是靳玉穎的女兒嗎?


    若是這樣,那她和靳家人就有血緣關係。


    靳心蕊想到這點,心裏竊喜起來。


    她與靳家人沒有血緣關係,她的奶奶和哥哥們都那麽疼她。


    如果她和靳家人有血緣關係,她的奶奶和哥哥們還不知道怎麽疼她呢。


    並且她身上流著靳家人的血,便不用再擔心會被紀寧搶走她擁有的一切。


    她一定要弄清楚她跟靳玉穎的關係。


    -


    靳玉穎臥室。


    “你的睡衣我已經幫你拿進浴室了。”


    沈明耀看著走向衣櫥的靳玉穎說道。


    靳玉穎點頭,調轉方向走向浴室。


    “需不需要我進去幫你?”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不用了。”


    沈明耀聽言,沒有跟進浴室。


    他坐在床沿等了三十多分鍾,靳玉穎才一邊擦拭頭發,一邊從浴室裏出來。


    “我來吧。”


    沈明耀讓靳玉穎坐了下來,然後用他提前準備好的高吸水毛巾將靳玉穎的濕頭裹住,輕輕拍著。


    因為吹風吹多了會把頭發吹得幹枯、發黃、開叉,並且頭發濕漉漉的,用吹風容易吹感冒。


    不僅如此,對頭也不好,有時會造成偏頭痛。


    而毛巾表麵粗糙,吸水性強,用毛巾反複揉搓濕頭發,不僅會帶走頭發上的水分,也會損傷毛鱗片,使頭發看起來幹枯、毛躁。


    為了避免靳玉穎的頭發受損,以前靳玉穎每次洗完澡,沈明耀就會用輕輕拍打的方式來幫她弄/幹頭發。


    被他服務著的靳玉穎眉頭深鎖,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


    五分鍾後,沈明耀說道:“好了,已經幹/了。”


    靳玉穎收起思緒,從椅子上起來,去了床上。


    沈明耀將毛巾送進浴室去後,才出來掀開被子上/床。


    靳玉穎是背對著他睡的。


    “玉穎……”沈明耀喚了一聲。


    “什麽事?”


    “你不是說你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嗎?”


    靳玉穎轉過身來看著沈明耀,“你想怎麽樣?”


    “我們有很久沒有……”


    “都一把年紀了,你不會還有那種想法吧?我今天有些累,我沒心情,睡吧。”


    靳玉穎話落,再次轉過身去背對著沈明耀。


    沈明耀見她還和以前一樣,不禁又難過起來。


    他以為靳玉穎真的會改變,他們真的能重新開始。


    原來這不過是他的奢望。


    ……


    禦苑,實驗室。


    紀寧神情深邃地看著鑒定結果,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呂曉慧推門而入。


    “寧寧,薄總來了。”


    紀寧聞聲,轉頭看向門口,正好看見一身黑色純手工西服,身姿挺拔修長的薄亦沉走進來。


    呂曉慧識相地退出實驗室,並貼心地關上了實驗室的門。


    紀寧詫異地看著薄亦沉,“你來做什麽?”


    “治病。”


    “你哪裏不舒服?”


    “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幫我找回來。”


    薄亦沉話落,問道:“需要脫/衣服?”


    “明知故問。”


    薄亦沉站在實驗室裏可以仰躺的沙發椅前,背對著紀寧,抬起修長有力的雙手,以一種近乎於藝術的方式,慢慢解開扣子。


    他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表演,動作優雅從容,充滿了魅力。


    脫個都能脫得這般好看的,在紀寧的印象中,他是第一人。


    柔和燈光下的薄亦沉,他本就高大的身軀顯得格外挺拔。


    隨著他脫下白色的真絲襯衫,他的上半身以最為本真的姿態展露在紀寧眼前。


    他的肩膀堅實寬闊,如同山嶽般沉穩,肌肉線條流暢,且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背脊寬闊平直挺拔,整個背部肌肉緊實,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宛如一張拉滿的弓,蓄勢待發。


    緊致有力且同樣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與他堅實的肩膀和後背形成了完美的曲/線,展現出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


    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肌膚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澤,更為他添了幾分誘/人的魅力。


    紀寧看著他,不禁想到了之前上官韻問她的那句話。


    【你對薄總一點那方麵的想法都沒有嗎?】


    當時她沒回答上官韻。


    但其實她有罪,她對薄亦沉有過非分之想。


    隻是……


    薄亦沉察覺到紀寧正盯著他看,下意識轉身看向紀寧。


    紀寧立馬收起打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說:“躺下來。”


    隨後她取來了針灸針。


    施針時,紀寧看著薄亦沉說:“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說你沒有失憶。為什麽突然又覺得你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等我恢複記憶以後,我再告訴你為什麽。”


    薄亦沉怕事實會出乎他的意料,決定等他完全恢複記憶,確定他就是阿璟以後,再告訴他的寧寧。


    紀寧沒再問什麽,專心施針。


    半個小時後,薄亦沉進入了深度睡眠,並且做起了夢。


    夢裏有兩個身高體型一樣的男孩,大概八歲。


    其中一人戴著麵具。


    戴麵具的男孩問沒戴麵具的男孩:“你是誰?”


    “我是你哥哥,我叫傅辰梟,你叫阿璟,對吧?”


    戴麵具的男孩看著眼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沒有回答。


    “媽媽沒有告訴你,你有一個哥哥,對嗎?”沒戴麵具的男孩問道。


    阿璟仍舊沒有回答。


    沒戴麵具的男孩接著說:“媽媽是為了保護你,這也是媽媽讓你戴麵具的原因。你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如果被……被那個大壞蛋知道你的存在,他會把你抓走的。所以,除了在媽媽和爸爸麵前,你不要在任何人麵前摘下你的麵具。不要讓別人知道你長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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