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衙門。


    提舉正在核對這兩天的賬目。


    “大人,夜深了您該回去了要不然夫人又該來衙門找人了。”值夜的巡邏官差看到他的公廨一直亮著燈光,過來詢問情況。


    提舉鄭光明是一位清廉的官員這是人盡皆知。


    鄭光明聽了妻子的話之後捋著胡須道:“那樣的人在朝堂當中活不久,東南遲早還是會變為那個東南,現在販運女子到南洋為妓,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看著鄭光明離開的背影,杜二一個大小夥子臉上居然有淚水滑落而下:“大人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老天爺您一定要保佑大人長命百歲,多福多壽!


    小人願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加在大人的身上。”


    原來東南走私江湖上傳說中的五爺居然就是市舶司提舉。


    鄭光明嗬嗬一笑:“那些女子都賣到了南洋去了?”


    村民們都知道這個地方,但隻聽說這是一位退隱的官員聽說石底灣風景好,隱居在此地。


    不過板正的身形還有剛正不阿的威名,讓他在漳州府甚至要比知府大人還厲害。


    同為陝西商人的福通號掌櫃上前來:“五爺,我們還真不清楚。


    誰能想到堂堂的朝廷正六品官員,居然私底下是個走私頭子。


    他來到市舶司不過才兩個月,但是這兩個月裏麵他可是親身感受到了,為什麽市舶司衙門裏麵的人,都對提舉大人那麽的尊重。


    杜二心裏麵非常的暖心。


    見到他們進來當即上前來行禮。


    說著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官先回去了,本官已經吩咐夥房,給你們巡夜的官差每人都準備了一份糊羹,喝了暖暖身子好睡覺。”


    “給我易容吧!”鄭光明道。


    隻三十五歲的鄭光明,如今兩鬢竟然已經見了霜。


    而今東南商人被屠戮不少,絲綢多囤積在小買賣家手上,價格最低,你可趁此機會多屯積絲綢,等這個陳寒死了我們還得重操舊業。”


    鄭光明坐在了主人位置上看到左手首位上空了個位置,皺了眉頭:“興隆號掌櫃按路程來算這幾天也應該到了漳州,怎不見他們來?”


    杜二眼眶都紅了,“大人,我們就是一些低賤的巡夜小吏,您為什麽要對我們這麽好啊?”


    鄭光明從市舶司離開。


    一想到這裏杜二臉上滿是感激之情:“托您的福!我阿娘身體好多了!”


    由於隱秘,不跟官麵上人打交道,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被查出來。


    他白天是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接濟百姓,出手大方的好官。


    這一切都是因為鄭光明自律而且勤奮。


    “五爺!”妻子道。


    官差笑道:“對啊!都已經深夜了,您白天忙完了晚上還如此的勤奮,讓我等這些當差的從來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沒有其他的就因為提舉大人對任何人都是關心的。


    然後提舉大人親自把府裏麵的大夫介紹給他們,不收任何費用地幫助自己的母親治病。


    妻子從車廂裏麵拿出來一個木頭盒子,打開之後裏麵是一些易容的工具。


    婦人回道:“嗯!十艘船剛走,賣了個好價錢,得銀二十萬兩。”


    鄭光明微微一笑:“這麽看起來咱們走私女子倒是比走私其他更劃得來。”


    “見過五爺!!”


    婦人回道:“相公說的哪裏話辦完事剛好在附近,就在這裏等您了,也沒等多久。”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四六


    鄭光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杜二啊!你娘的病好了點嗎?”


    正因為鄭光明如此的剛正不阿,才能讓省裏麵的巡撫大人在麵對他這個正六品的時候,也得禮讓三分。


    不過鄭光明在此地經營多年,利用的就是燈下黑在此地大搞走私買賣。


    鄭光明臉上有笑容:“那就好!能幫到你母親,對本官來講可是要比寫出了好文章還要重要。以後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在咱們這個衙門,對公咱們是上下級,在私,你就當本官是個兄長,大家出門在外討生活都不容易,不互相幫襯,很難活的,懂嗎?”


    不知道還以為他已經四十多了。


    經過一陣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後,剛才還隻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轉瞬之間就成為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


    “又勞煩娘子你親自來接我!”鄭光明笑道。


    但他們不知道其實這就是走私的一個據點。


    坐上了外麵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轎子。


    我們的主業還是要以絲綢為主。


    裏麵是一個美貌的中年婦女,身姿婀娜,風韻猶存。


    不過我走那會兒,聽說那陳寒正在河南血洗藩王,他押運好幾車的和田玉走得慢,不知道是不是就撞上了。”


    “還是夫君的主意好,及時從走私絲綢瓷器這塊抽手,不僅避免跟官方打交道,也沒人跟我們爭。先前幾個月那個陳寒在東南鬧得不善,夫君您運籌帷幄避免與此人接觸,是我們的產業不至於損毀,妾身實在佩服。”


    漳州城外帝君廟村。


    說著他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


    此地離著月港市舶司直線距離一點都不遠,隻是水道暗礁密布,船隻極易擱淺翻船,普通人不知道而已。


    但是所有人都服他。


    “嗯!”變成五爺的鄭光明嗓音都變跟著變得蒼老了一些。


    一到晚上馬上就變成了控製東南走私的地下皇帝五爺。


    要不是大人幫助自己的話,可能自己的母親就要沒了。


    此地已經雲集了不少的走私商人。


    妻子點頭:“好!妾身聽您安排。”


    鄭光明和婦人進了一鳴莊,直接來到了大堂。


    即便自己隻是一個連俸祿都要從提舉大人的俸祿裏麵拿的小吏,可大人依舊很關心。


    難怪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個五爺姓甚名誰。


    鄭光明臉上依舊有笑容:“我不是說了嗎?在私底下,咱們就是兄弟,好了,我真得走了,回去晚了家中娘子真該罵人了!”


    在他的打理之下如今月港市舶司才能在短短的幾年之內,賦稅誰就占到了整個漳州府的一半。


    鄭光明看了看公廨西南角的滴漏,吃了一驚:“呀!都已經亥時一刻了!”


    而大人之所以知道自己母親生病,就因為看到自己向同僚打聽一些民間偏方,就敏銳地察覺到。


    眾人一聽頓時眉頭一皺……


    第二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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