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什麽都說!”似乎晚了一步,他已經能的感覺到左耳帶來清晰的疼痛感,他下意識的想捂住耳朵,但無法反抗。


    “早點這樣不就好了?非要我們逼供。”王青山使勁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左慈雖然看他很不順眼,但也沒做什麽。


    “是遊俠賣給我們的情報,是他指引我們來這,他才是幕後的黑幕!”


    “放屁!你們自己也忘不了04年的那場內鬥吧?還別人逼你來的,我看就是你們自己想要據為己有的理由。”


    對方憋了口氣然後吐氣道:“問吧,問什麽我答什麽行了吧。”


    “你們來這裏這是為了悲哀之晶嗎?是否還有其他目的,你們一共有多少隊?”


    “是,沒有,這一次是為了洗刷04年的恥辱,所以派出了4個b級隊伍與4個a級作為看管,至於還有6個c級隊伍,可能已經死光了,倒黴的是我分配到的這個剛好不服從管教,我現在懷疑她已經叛變了。”他冷笑幾聲,眼神已經沒有什麽欲望。


    “匯報你們的進展和這次圍剿我們的目的。”


    “本次搜尋時間102天,三次較大變故,170個線索,線索無一例外都沒用,所有關於指引的線索幾乎都沒用,而第一次變故收一個c級隊伍的屍,已確定是‘曠野之狼’做的,第二次是無底懸崖,世界的盡頭,靠近邊緣會看到深不見底,滿是迷霧的懸崖,沿著走也走不到頭,最後繼續向內進發,第三次變故是在信息員對接時發生摩擦事件,和談失敗,信息對接失敗。”


    他表情不再淡然,心裏滿是自嘲:“還有,本次圍剿的目的是重點捕捉遊俠驅趕你們,你們的懸賞還不夠交我們的行軍費,我們想要的是出去的答案,而那唯一的線索就在遊俠身上。”


    還沒等王青山問,他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手底下的人也早已經人心惶惶,這一次更是直接能做出拋棄隊長這種事,我承認,困了幾個月確實讓人精神有點崩潰,但我管理得又不嚴格,反倒是寬鬆的氛圍讓他們滋生在隊伍裏拉幫結派的想法,可能這一次的報告會讓高層們看一看他們所謂的自由主義隊伍是有多麽容易叛變,我早就說過要嚴管,但可惜,我不會再為組織寫一份報告了。”說完,帶著釋然的眼神看向兩人。


    王青山一把抓住他,掰開他的嘴看到,果然,他想咬舌自盡,對方見被識破,用來蒙眼睛的眼罩縫裏滲出不少淚水,他委屈得像一條泄了氣的哈巴狗一樣的說:“我苦啊!上層就會刁難,下層不服管教,哪有兩全其美的事?隻要是件大事有利,他就必有弊啊!”


    他眼神恍惚間眼罩消失了,再次向前看去,王青山,左慈等人都在火堆邊吃飯,旁邊隻剩東郭安一人拿著錄音筆安靜的坐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要向前看。”


    “啊?”他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感謝東郭安幫他擦去淚水:“什麽時候開始的?”


    東郭安沒有回答走向火堆邊,給眾人聽了錄音筆的內容。


    “手段不錯嘛,這麽快就要到了信息,可惜沒想得那麽多。”王青山嗦著雞蛋麵感歎,還真是省去不少麻煩。


    阿依莎湊近了點認真聽道:“我挺好奇你做了什麽?給人家搞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左慈摸了摸下巴繼續吃道:“不予評價。”他並不感興趣這些情報,有東郭安與王青山在,讓他們分析就好了。


    “看來他們內部挺自危的,食物不緊缺就開始追求精神上的滿足,最後是嫉妒貪婪心作祟,這個隊伍內部快崩塌了。”王青山認真分析:“這也許也有悲哀的原因存在,但說明我們離逃脫這裏不遠。”


    左慈吃飽喝足就有點閑,拿著碗麵就到路卡當的旁邊坐下:“怎麽稱呼?我叫左慈。”


    “先鋒5隊隊長路卡當。”


    “噗,這名字我是真忍不住了。”


    路卡當憋了口氣又釋然的吐出:“早就習慣了,我這名字天天被那位刁鑽的女人用來調侃,在部下麵前一點顏麵都沒有,像這種活潑的人都不適合當領導者,在她眼中就隻有玩。”


    左慈鬆了他的綁,示意他吃飯。


    對方有點感動,畢竟之前可是好幾次襲擊他們,他還記得帶電的鐵棒已經被觸發,似乎還命中了,就是沒看出來好像有誰特別怨恨他一樣,想不了那麽多,他直接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話說,你就單純給我吃飯?你要是沒點目的的話,我都懷疑這飯裏放毒了?”


    “單純無聊而已,我想聽聽你的往事應該沒問題吧?”左慈向來悶騷又無聊,拿著樹枝一直戳土,他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但對方卻沒有打算辜負的樣子。


    路卡當隨意擦了擦嘴:“有什麽好講的呢?”他揉揉頭,故作沉思,但很快在腦子中篩選掉了一些看起來比較羞恥的事道:“給你講講組織的以前。”


    他攤攤手一臉無所謂:“反正我身上也沒有被植物那種說出關於組織就會爆掉的芯片。”


    左慈想了想:“關於組織?說了不會被殺掉嗎?”以前電視裏就常出現反派要暴露組織信息被殺人滅口的畫麵。


    “哎,就我前麵說的都夠我死了。”然後他又敲了敲自己的腿:“都成這樣了,我還在乎什麽?隻要沒人上報,我回去再寫份報告又能有什麽事?”


    一瞬間,他對這些在自己身上的悲劇毫不在意的清了清嗓:“組織在新首領沒上位時管理是比較森嚴的,基本都是軍隊式管理,上級的命令大於天,後麵有一個能力奇怪的年輕人想要篡位,就拉動了一些不服的年輕人,追求自由而上,那些a級因為共同利益就直接導向了年輕人那邊,計劃僅兩天就完成了,傀儡似的老首領被一‘腳’送下了寶座,而新首領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展開‘自由主義’,放寬軍隊訓練和紀律,對職位也是大改一通,為科研部批了大量資金,說是追求創新,扶持一些年輕人上位,開通了一些網上的業務,比如匿名舉報之類的,對軍隊間的管理變嚴格,並提倡積極舉報不良事件,違規操作等等,這幾年在他的經營下確實好轉了不少,彌補了之前很多的漏洞,差點忘了,他所以能穩住地位還是歸咎於他有一種奇特的能力,掠奪了原先b級老首領的技能提成純到了原本的a級,之前但是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首領妻子出軌導致血脈不純能力傳輸下降的那件事。”


    “知道,後麵對敵不還是贏了嗎?”


    “至於新首領的改革最影響的還是我這部分的‘守舊派’吧,我已經不止一次寫報告可能是底下的人不服管教了,可新建就像是被截胡了一樣,從來沒到他的手上,我也沒有一次在大會上聽到他提過這件事,一個軍隊他可以素質不行,可以練,還可以品性不行,可以改,就算腦子不行,也能學,但如果不能管,不讓他改,不讓他練,不讓他學,這種軍紀散漫的情況我根本沒法想象後果,這次執行任務鬧出的烏龍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總有一些傻子會知道焦慮擾亂軍心,我能信的隻有那些原本就跟著我的人,現在我感覺新引進來的人隨時都會成為我的敵人,內奸,臥底。”


    左慈靠著樹看著那些飄來飄去的樹葉說:“聽起來弊端挺多的,那你還挺慘的,難道他的改革就沒有利嗎?”


    “總體經濟提高了,我們經費也高了一點,給他們吃好喝好,他們更懶惰散漫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有點後悔道:“早知道資金全挪走,潤到國外去了。”


    “這次回去打算跑路了?”


    “我腿都沒了,估計給我安置個地方養老了,我這輩子女人都沒碰過就半身不遂了。”此時的他一下子換了煙癮,感覺呼吸都十分不暢快。


    “怎麽了?看你快死了一樣。”


    他擦了擦汗無奈道:“斷腿是我自己切的,傷口是我自己包的,你們吃的那鍋也是我煮的,還有,你幫我去找那大叔要根煙唄。”


    “行,待會跟我說一下你腿為什麽要切沒問題吧?”


    “沒問題。”他虛弱的比了個手勢,原本就是一條縫的眼睛眯得更緊了一點。


    “王青山心疼的給了一根,當時進來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剩下的都放東郭安家裏去了:“在套話嗎?”


    左慈撓撓頭,有點慚愧道:“差不多吧,其實就是無聊,也沒聽到多少有用的。”


    他轉頭繼續翻找著物資,其他幾人則是在火邊聊天。


    “別忘了你發工資跟我補煙!”


    左慈揮揮手:“沒問題啊大叔,不差你那點!”


    他到火邊拿起一個帶火的小樹幹走開了。


    阿依莎拉住他道:“你還抽煙啊?”


    “沒有,給卡當抽的。”


    “噗,我覺得換個稱呼,這個稱呼聽一次笑一次,那你去吧,我不打擾你了。”她揮揮手,一副臣妾知道了,退下吧的樣子。


    東郭安視力恢複大半,眼睛盯得左慈感到後背有些發涼。


    “給,你到底為什麽砍掉自己的腿還渾身是傷?”


    對方不緊不慢的吸了兩口:“這個說來有點可笑,我竟然踩到了他們的陷阱,我教給他們的陷阱,上麵還有毒,給我送回營地的時候腿都不能要了,但是要砍腿的時候沒一個人願意幫我,還給我報複了一頓,後麵全部跑了,但餓了一個晚上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呃..在一到三小時之間吧?很快了。”


    “什麽?這你還不早說,你沒打算活了嗎?”左慈不解,動靜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猛吸幾口熄滅了煙:“我可以暫時投靠你們,隻要幫我殺了他們,我就帶你們離開這裏,起碼可以離開這個森林。”


    左慈有些警惕的站起身。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表示:“我還能做什麽?別怕,去我一開始在的那個帳篷裏麵,那床被子裏有我寫的日誌周記還有月集,那是我們所得到的全部資料,就當我送給你了,還你一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有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有別並收藏惡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