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莎猶豫了好一會,心理卻像是經曆了四次世界大戰一樣複雜,每一個選項都讓她感到不妥,又或者膈應。


    “那個,大叔,我真不是臥底。”阿依莎怯懦的從旁邊探了個頭,像是個做錯的孩子一樣,雖然她打心底的覺得自己沒錯,但實際上她就是有點慫。


    “可能吧,最近我是有點敏感了。”剛好幾人到了一處廢棄的木屋邊,王青山找了一塊有茅草遮擋的陰影處回答道。


    她試探性的問道:“那..沒事了?”


    左慈也在心裏捏了把汗,等待著大叔心裏的答案,這個矛盾左慈沒法第一時間調節還是在於左慈無法理解,他知道這可能是大叔最近的壓力與之前記憶的心理創傷導致的,但不知道過程,隻知道答案的話總是會讓人一知半解,在往日的教育中他不會覺得兩人有任何錯,而是自己能力不足導致的結果。


    “我問你幾個問題。”王青山細想著之前的種種,他的猜疑太多了,於是想挑了一些重點出來。


    “好。”


    “你是否認識楊生梅?她是否認識你?”


    “不認識,我不清楚,沒見過她。”


    “麵對這麽多a級你也沒表露過多少慌張,你是否在之前就已經見過a級?”


    “呃..”她回想起當時自己第一次差點在火女領域中差點悶死的場景就暗自吐槽:“怕是真的,但以前真沒見過,除了我爸外。”


    王青山略顯震驚,心裏的計劃一下就被打亂,a級,a級,自從跟左慈他們一塊後a級就像是爛大街一樣,到處都能看到,在他心中那些疑惑總算能看到了一些光,撥開雲霧的光,他有些激動的按著左慈的肩膀,看著阿依莎道:“你爸?你爸是誰?”


    “軍事部的副官。”看到大叔的情緒激動不少,阿依莎心裏涼了半截,原本還能隔著個左慈的距離瞬間拉近不少。


    “叫什麽?”


    “方有為。”


    “大叔?咋了?副官,很厲害嗎?”


    大叔一副醍醐灌頂的樣子,縮回一旁,撓撓頭,記憶無限堆疊,一下子把好幾道可疑的方麵給擊破掉。


    一邊神神叨叨的嘴裏還碎碎念:“有為,有為,19年,當初是多少來著,16歲,現在..35,35娶妻生子也正常。”他一副解答高難度數學題的樣子嘴裏常常出現一些數字,左慈跟她都被弄得雲裏霧裏的。


    王青山情緒激動的問道:“你現在多少歲?”


    阿依莎指了指自己:“我嗎?呃,我18了咋了?要上網玩電腦遊戲嗎?”她滿臉疑惑,擺出個不解的動作。


    “35-18,不太對啊,懷胎十月,他04年就搞這些了?我怎麽不知道。”王青山在一旁懊惱的撓撓頭,他實在有些想不通,但想了想當時的社會環境這樣好像也正常,況且組織裏的外交時刻的圈子都是比較亂的。


    “行吧,我應該能懂個大概了。”他拍了拍頭,一下子就通透了,在大部分a級眼中,像b級c級這樣的人想殺多少就殺多少,又怎麽會放過左慈他們,一定是她認出來了,但卡當沒認出來就說明阿依莎的身份在於其他人還是比較隱秘的,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真的是按臥底來培養,為了方便潛入就沒有告訴其他人她的身份,另一個就是已經知的情況,阿依莎在方有為那裏屬於“散養”狀態下,平時應該隻有打錢,但看火女的表現就知道並不是很厭惡,可能隻是出於保護就沒有公開身份,在異界,被別人知道自己家裏兒女的身份還是比較威脅的,那就是她的身份隻在a級的圈子裏麵徘徊,並且還是挺受寵的應該,看表現,這一次方有為並沒有發現他女兒來到了悲哀幻境,而火女也沒有要搶的意思,而是放任,這也許是被事先交代過的,但這讓她們跑出去了肯定會像方有為匯報,那要動用軍事部的話就真有點麻煩了,作為組織的作戰主動力領域,那種情景可不是先鋒隊能比的,王青山一個人還真有點頂不住,那麽在逃出去的時候得趕緊送走這塊燙手山芋。


    王青山的沉思讓倆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叔怎麽回事?這反應太過了吧?”


    “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左慈上前想要勸解:“大叔,你之前還勸我別太難過,這一回怎麽到你迷茫了?”


    突然,王青山猛的一站起身,大喊道:“我懂了!哈哈哈,不好意思了依莎,之前是我太敏感了。”他又鬆了口氣自嘲:“倒也沒想到真相這麽戲劇。”


    “啊?真相到底是什麽?”左慈還是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


    大叔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哎,左慈啊,你還是太年輕。”


    阿依莎也不懂,大叔就像是突發惡疾一樣,一會惱的要哭,一會兒又提壺灌頂仰天大笑,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指導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副官兩個字的職位本就不簡單,沒遇到你們之前我了解過組織的現結構,軍事部可是淩駕於技術部之上的第一經濟支出部,現在的權力結構可是兩個副官分60%,組織高層%40,自幾年前大主官死了之後就沒有人上位了,而是一直空著,實權都在外派和內保手上,而方有為屬於外派,平時都跟外邊打交道,所以掌握的實權比較大,內保就是負責一些組織內的安全管理之類的,平時很閑,又沒怎麽訓練,紀律性不強,實力不太行。”又是一陣科普,左慈點著頭,但其實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隻抓捕了一些關鍵信息,阿依莎她爸好像很牛。


    “那..”


    大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他道:“依莎她來頭可不簡單,現組織,依莎她爸的權利大,隻要攀上這層關係誤會很快就能解決。”大叔一套生動形象的描繪給左慈整得一愣一愣的


    大叔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理解到了東郭安的擔心,左慈就像是被馴化天生適應環境的無主觀體,非常輕易的就被環境感染,旁邊有個傻愣愣的阿依莎他也變得少了很多情商,隻能將他拉到一旁嘀咕道:“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最近我就發現你的桃花運真不少,但你忠於三妹倒是挺令人感動,可人要往前看啊。”


    左慈沉默了片刻又自卑的說:“算了吧,我現在什麽也沒有,車子房子都是未知數,更別說存款,就像是真的喜歡我也沒法給她幸福。”


    “哎,你是真的,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懂,沒想到你居然想了這麽多,你不用擔心,她家能缺錢嗎?”


    “感覺不太好的樣子。”


    “你看她的樣子,她肯定是對你有意思,前麵的誤會也是誤打誤撞的給你們鋪墊,你怎麽還是這樣猶猶豫豫的?”


    “其實我不怎麽在乎我的想法,我還是想看看她怎麽說。”


    “行吧,你可要把握好了,在我們被抓到前。”


    “..”左慈心裏有些複雜,他總感覺不太對,他們這是朋友而已吧?好一點的朋友,擁抱是朋友的日常不是嗎?即使這已經是左慈看起來覺得最親密的事,但他會在正常人的視角下思考,擁抱就是一個很平常的事,那為什麽焦慮呢?阿依莎家庭那麽優秀,身邊肯定也不缺優秀的人吧?


    利希爾突然從他的一根頭發演變出,就像是孫悟空的分身一樣,飄在耳邊扯著他的頭發說:“別自卑啊!你也不差。”


    真我則是一副認清現實的樣子:“差多了,沒聽到阿依莎說異能者普遍的審美時代化嗎?左慈曬黑肯定是因為某些原因,說不定他本就不該是異能者,比起父親是a級,女兒是b級的團寵小天使,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就跟剛剛想的一樣,優秀的人旁邊永遠不缺優秀的人,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還會很喜歡農家小菜嗎?那不過是時不時用來換換胃口的,哪有人會為一盤青椒炒肉迷得神魂顛倒?”


    真我的話語就像是刀子一樣,攻擊性對左慈來說都差點抬不起頭。


    利希爾勵誌的踩在左側的肩膀上道:“那就證明,努力就好了。”


    真我一副擺爛的樣子擺擺手:“得了吧,努力的方向在哪?給東郭安打工,然後去尋找她心目中的永生嗎?太荒謬了,a級就是a級,a級的女兒也不是我們能管隨便勾搭的,人家說不定隻是被困在悲哀之崖有點神經衰弱才會看上你。”


    利希爾頭一次展現失敗的樣子,旁邊還響起失敗者的音效:“好吧,我輸了,我也幫不了你了左慈。”


    左慈被大叔說得原地變木頭人,旁邊的精神分裂也化作小精靈在他耳邊環繞。


    王青山稍微醞釀了一下,對於道歉他還是選擇比較正式一些,想起來當年在日本黑幫學的鞠躬文化也在此時能引用,畢竟他這人人至中年也不是很好麵子,不然他在日本可沒誠心的彎下過一次腰。


    “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在此鄭重的表達歉意,現在我身上沒有什麽可以作為補償的東西,還請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有什麽事找我我一定盡力滿足!”王青山瞬間90度鞠躬,原本魁梧的身軀剛好擋住了陽光,這一下倒好,刺眼的陽光向阿依莎襲來,她邊擋陽光還邊透風看到了大叔誠意滿滿的樣子。


    王青山還覺得往後可能會產生些許隔閡,阿依莎此時作為後輩應該表示受不起,並讓自己結束才對。


    阿依莎稍微緩了一下,感覺捋清楚後便大笑道:“哈~哈~哈~哈~,臭大叔,你也有今天,這個人情我記下了,起身吧。”她以一副女王的姿態“赦免”了大叔的罪行。


    隨後她指了指自己常被撓成雞窩的頭發道:“這個人情就是以後不準撓我的頭發。”


    “就這點事?不再考慮考慮?a級的人情可是很大的好不好?”大叔有些不屑,但還是在心裏默默地記下。


    阿依莎剛轉頭就看到呆若木雞的左慈,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她搖了搖左慈道:“你在幹嘛?”隨後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的轉頭問:“大叔,你跟他說什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他把握好機會,別留下遺憾。”大叔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阿依莎倒是更加迷茫:“在這悲哀之崖後悔?那再正常不過了,不然這又怎麽是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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