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聲鼎沸,城內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副饑荒的樣子,小販,路人,還有富商隨處可見,這種情況下窮人的占比很少,也許是因為常常有看守巡視,街上見不到一個乞討的人,反倒充滿幸福的樣子。


    “真看不出來,這裏跟前麵那些逃荒的是一個時代的人。”


    左慈看著眼前的繁榮,不免想到外麵的慘狀一對比:“反差確實有點大。”


    王青山看著一些門口還有專門放剩飯的木桶感到有些諷刺道:“什麽時代有錢有權的人都能過得滋潤,這些富商最愛屯糧了。”


    “所以,第一站去哪?”


    阿依莎魂是一圈指向最高的大樓:“那個!”


    “那是青樓吧?”王青山一臉無語,風月兩個大字那麽清楚,這個文盲還看不出來。


    “青樓是什麽?不能吃嗎?”


    左慈摩挲著下巴,他倒是還了解一點:“聽說裏麵全是妓女。”


    “那不是更該進去看看了?”


    王青山鄙視了一眼,擺了個架子:“不行,我不去,我這種文明人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真的假的?大叔你是男同嗎?”阿依莎有點嘲笑的意味。


    “什麽?!我是有原則的!怎麽能去那種地方能?”


    左慈疑惑道:“其實,也可以看她們跳舞而已吧,看看又不會怎麽樣?”


    “不行不行不行!”王青山嚴詞拒絕。


    “哇~大旱年代這裏還能桌桌有魚,真是奢靡。”


    由於語言不通,剛剛點單時是靠王青山叫小女孩跟小二交流的,但在錢這方麵也是毫不吝嗇,因為畢竟不是自己的,時間還有限,光是放在那不用都感覺有點虧。


    樓中呈回狀,共有五大層他們在第二層,事業依舊開闊良好,每層都有單一包間和配有彈琴合奏的人,進來時還有人點起香爐,那種味道讓人心曠神怡,總會引起衝動消費的感覺。


    “哈哈哈,賞了。”阿依莎儼然進入狀態一副暴君的樣子,邊小酌這杯子邊摟著左慈向下撒著碎銀,每一層之間都有薄薄的紗膜,會兜住銀子防止舞女們擱到腳。


    王青山在這個環境下也想著恪守本心,隻是聞著酒香才會感歎:“好香,但聞不出來什麽類型的。”不是這酒脫離了現代酒類範疇,而是大叔不懂酒。


    左慈半瓶清酒就已經頭昏目眩,差點栽倒在桌子上,還是阿依莎一下拎了回來,而小女孩還在胡吃海喝,並喝著特配的果汁。


    酒池肉林中,阿依莎早已迷失,就在不遠的包廂中有的是酒肉好友,有的在翻雲覆雨,還有人在上司,四處都充滿欲望的味道。


    跟他們一比,左慈幾人就像是來遊樂園玩的一樣,畢竟方特跟迪士尼也不差這種活動。


    “有錢是真的舒服啊,能一路從災民走到天倫之樂中,跨度這麽大,也就錢能做到了。”王青山小酌之後,眼神也開始迷離了起來。


    阿依莎醉了,說話都有點糊,一下又調侃起了大叔:“大叔?你也太保守了吧?要不要我幫你點一個去隔壁房間?現在有的是錢,不花就可惜咯。”


    王青山揉揉腦袋,他們不清醒,自己可得清醒一點,況且他也沒有打算跟阿依莎這種小屁孩計較這些事,談到愛的時候他總是給別人出主意,轉了一圈回到自己估計連拉別的女人的手都不怎麽敢。


    王青山掐掉了讓人醉生夢死的香,這應該也是一個極大的營銷手段,旁邊的侍女想要補上,但被他拒絕,並示意換一個曲子,那人像是沒有什麽情緒,隻懂微笑,一撇一動都很有風情,扶上琴的時候也懂得換一首好入眠的曲子。


    阿依莎感到身體沒勁,便抱緊了一些,靠著桌子睡了下去,臨睡著前還一用力把整個錢袋子都丟了下去。


    裝滿銀兩的袋子在細紗的支撐下一下就穩了下來,但很快就有店小二了到隔壁屋回收了。


    此時在外邊摸了就是煙抽的王青山還絲毫沒有察覺,想著這裏就一個門,應該不至於有人從窗戶翻進來把他們的錢給偷了。


    侍女非常懂事的為他們披上毛毯,然後繼續低頭彈奏著曲子,他輕輕的閉了眼,微笑著,讓人根本猜不透。


    王青山抖著煙盒,裏麵的回響越少他就越有點不安,他都記不清多少年的煙癮,每次執行任務沒法買煙又快抽完的時候都讓他有點急躁,但不知道多少次下定決心也戒不掉。


    一些走廊上的客人都會用不安的眼神看他,他能理解些許,畢竟這個年代官員都吃的肥頭大耳,權貴也多是如此,而這種肌肉迸發的體型更像是山裏作惡多端的山賊,還有就是一些煙客會看到他手上像是裝模作樣在用的紙條一樣吐出一些白霧。


    煙過一半,小女孩也從裏邊走了出來,最近兩天才吃飽的,他臉色也沒好起來多少,隻不過眼神變得十分有神,看著他,眼中滿是感激。


    王青山可受不起這種可愛攻勢,連忙撇過頭去:“不管怎麽樣幻境結束你們就會消失,所有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死的活的,都會隨著那人的意念消失,我也倒是挺好奇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居然能活這麽久。”


    他看了眼小女孩,雖然平時孤獨習慣了,但自從跟左慈還有三妹接觸之後還是很快的適應了團體,導致他自言自語變少了,更多的還是想找人傾訴。


    但他眼前這個小女孩完全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隻不過顯得比較早智,光感受也能感受到一些情緒變化。


    王青山還想在閑暇時間教她一點東西來打發時間,麵對她至少不像是麵對咿呀學語的嬰兒一樣麻煩。


    他指了指自己,然後用兩隻手擺出了36的樣子,然後又指了指她,最後等著她的回答。


    對方一開始還有點疑惑,但隨後又指了她自己然後比出了個14。


    “14?這麽瘦?離譜。”王青山不再想共情,反正知道這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隻不過當時的她再怎麽聰明還是被送到了鍋裏,估計500年前她的命運就是這樣吧。


    王青山不由得又點了支煙,小女孩湊遠了一點,看來她對現代煙草的煙味還是有點抵觸。


    他即使心中一萬個無所謂,但腦子可由不得他,眼神到處瞄著,所有的反饋跟環境都在告訴他“這是真實的!這是真實的!”


    木板的觸感,房間裏跟走廊上的音樂,四處飄散的香味,有的人會害怕,有的人會嫌棄,還有仆人早被馴化的東西,總是充滿諂媚的笑容,她想不通,也從來沒聽過,有人的執念能強到這種地步,已經達到a+了,連這種人都會死去嗎?


    他掐去了隻吸了兩口的煙,小女孩又湊了過來。


    直到大叔也覺得就這樣蹲在門邊有點奇怪,但剛直起身就感到一陣地動山搖。


    “什麽鬼啊?”他扶著門,隨時震動,吱呀一聲,門就開了,他急忙衝進去叫醒兩人。


    “靠,睡這麽死。”王青山算好了力道給了兩人一人一巴掌。


    阿依莎率先醒來,用誇張的語氣說道:“你幹嘛~大叔?”


    “啊?”左慈還有點不清醒,但樓層的窯洞一下讓兩人緊繃了神經。


    “臥槽,怎麽回事?”阿依莎抓著左慈,左慈驚呼:“地震了?”


    “別愣著,快出去!”王青山轉頭看向那位仆人,隻看見她的頭跟身體分開,脖頸處那裏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黑蟲,她的嘴巴裏也吐出一些帶著翅膀的黑蟲分食她的腦袋。


    阿依莎也漂了一眼,瞬間把之前吃的全部吐了出來:“嘔~”


    左慈經曆了一小會也總算醒酒了,背起阿依莎就直接撞破紙窗戶風了出去,進來的時候他早就觀察好了地形,這裏出去應該剛好落在外邊的假山旁邊的水池中,水池很淺,但按照他的身體素質,兩個人的重量應該還不至於骨折。


    “呦呼~嘔~”阿依莎還沒開始興奮又是一陣嘔吐,剛好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弧線。


    “這速度。”連大叔都自愧不如,隨後他也抓著小女孩飛了下去,幾人都安全落地,回頭看的時候,周圍早就已經戰火連連,不少商用樓早就燃起大火,還有一些人民軍向著城中殺去,而剛剛他們待的樓一些重要的支撐都化作黑蟲飛走了。


    “靠,剛剛我吃了一堆蟲子嘛?”阿依莎忍不住吐槽,想到剛剛的各種場麵一下子又吐了一輪。


    王青山看著周圍的環境用最快的速度分析了戰局:“戰火怎麽燒到這兒?節奏突然變快了,肯定有人殺到主城了!”


    “嘔~我們沒有軍服,會不會被他們拖住?”


    “不,這些是人民軍,不會攻擊平民。”


    左慈看了一圈眾人的服飾道:“看服裝感覺我們也不像平民。”


    “那就不廢話了。”王青山走到兩人身邊,一下左右腋下各夾一個,小女孩心領神會,一下死死抓住了大背包。


    “走你。”


    “衝!”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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