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左慈看向前方的小巷子中,裏邊兩側都鋪滿了空調外機,也正因為中午的炎熱,讓每家空調外機都在向外流水,也導致整體看起來黑暗又潮濕。


    “就是這。”


    “不帶吃喝?”


    “搶別人的。”


    “不需要生活用品?”


    “搶別人的。”


    “那行吧。”


    東郭安總是用著微笑的麵龐去平淡的說著那些本不應該平淡的事,甚至連王青山都已經開始習以為常。


    左慈撓了撓後腦勺回頭看了一眼道:“話說,感覺最近好像一直被偷拍一樣,像是仇家找上門了。”


    “想多了吧?誰會偷拍你?準備走了。”


    “等我發個信息。”


    慈“我們要回去悲哀之崖避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出來了再找你玩。”


    莎“我看到了,去吧。”


    “走你~”


    隨著地麵越來越幹燥,兩邊的牆都成紅磚狀他們就知道,成功了!


    這次即使沒有刀刃劃拉著牆壁的聲音也能讓他們順利找到出口,再次同樣的回頭是那樣的高大壓抑,而前方鬆軟的草地時刻表達著無人的意味。


    “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東郭安潔白的裙擺搖晃,微微的風讓她忍不住伸出手像遮陽一樣望向前方,而天空什麽也沒有,沒有太陽,更不會有月亮。


    王青山歎了口氣,每次總是剛緩下來又要開始新的旅途,即使身經百戰也難免有些疲憊:“拍賣行也一定會來到這裏,雖然逐個擊破就能解決燃眉之急,但想化解被冤枉這件事還得靠我們自己想。”


    東郭安領著頭走在前方,身後的兩個高個顯得像紀律鬆散的小保鏢。


    “以我們的知名度想要洗清那就得肅清整個拍賣行。”


    “但如果借用組織的號召力就能輕鬆的還我們清白並撤掉通緝令。”左慈連忙補充道。


    王青山感到一陣頭疼,對於組織,那一直是他不太想直麵的過去,他想來組織也估計不會接受他。


    於是連忙給倆人補充:“這個得從長計議。”


    左慈有些疑惑,但心裏也能猜到個大概,可能之前跟組織有什麽過節,所以隻能頂著這可能是在他雷區蹦迪的情況下說出:“大叔,為什麽感覺你對組織很敏感?”


    “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我看他們都不管我了,嗯...也就是以前看到組織內部太腐敗就集結了一些人準備推翻組織,但中途被內奸舉報了,最後死的死,傷的傷,少有我這樣的能跑出來,最後給我凍了20年剛醒過來兩周就碰到這種事了。”王青山撓撓頭,雖然開頭的時候說得輕鬆一點,但到後麵也會顯得有些許凝重。


    左慈說道:“怪不得,那我們得排除這個選項。”隨後又一副絞盡腦汁樣。


    王青山蹲下將手搭兩人的肩膀上道“不用,你們年輕人還能拚一拚,闖一闖,我已經老了,就算是20年中基本都會凍著,但我還是能感覺到身體性能的下降,你們不一樣,你們會改變的。”


    說著他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安慰倆人,結果一個眼尖讓他看到了左慈淚痣旁邊的黑眼圈才發現,左慈皮膚顏色其實沒那麽深,甚至連眼睛皮下的黑眼圈也能看得出來。


    “你怎麽前天沒睡好的黑眼圈還在?”王青山有些許疑惑。


    左慈摸了摸,眼睛因為過度疲勞而微微的腫脹太小導致他也感受不到:“不知道。”


    當他看向東郭安時才發現,東郭安過於符合異能者各項指標,而左慈不同,他跟這些異能者不同,他就像是確切的在靠自己想,而不是像異能者一樣擁有極高的天賦,而往往智力和體力異能者更能發揮完全,部分聰明的人身體會瘦弱一些,體型龐大的人智力就會隻在普通人之上。


    左慈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普通人稍加鍛煉過的樣子,體脂低是鍛煉,而像曬過日光浴一樣的膚色應該早就褪色了才對。


    “你有胎記嗎?”


    左慈搖搖頭道:“沒有。”


    這一刻,連東郭安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東郭安還存在信息差之中,而王青山雖然想毫無保留的教給他們,但奈何未曾作為學生被教導過,他也無法知道該如何去說與傳授。


    王青山一把扯掉他的上衣指了指他右腹部更黑的一塊問道:“這是什麽?”


    “小學時候的燙傷。”左慈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一下子關注起了他的身體狀態?


    東郭安之前不在,不知道方莎所說的異能者身體自我調節這項功能,自然也隻能往王青山猜她在養蠱這件事可能被發現了,但很無奈,被發現了她也沒法反擊。


    隨後他又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的精神氣息,沒有禁錮的感覺,起碼在異能者的能力上他沒有被人封印之類的。


    “不,左慈,你不是異能者,與其說你是異能者,不如說你是一個不知道怎麽獲得異能的普通人。”


    “啊?”左慈撓撓頭,有點不明所以,都已經有異能了為什麽還不算是異能者呢?


    東郭安也不理解,但心裏也鬆了口氣:“為什麽?他不是有‘黑白幕布’嗎?”


    “異能者並不是取決於有沒有異能,而是血統,是異能者的血統,能調節生理情況,增加免疫力和各種具備擇偶與生存優勢的身體才是我們該有的,無論是精神,身體,智力,我們都跟普通人有明顯的區別,而左慈他不一樣,他完全沒有血統,完全沒有這些優勢。”王青山雖然自己都難以置信,但仍舊冷靜的為兩人講解。


    “難道,我可以有超乎常人的天賦?打破異能者原有秩序的能力。”


    王青山搖搖頭無情的擊破了他的想象:“你這種身體情況除非身體封印個九尾,不然你的身體比普通男性還要差一點,額...還有智力跟精神方麵也會稍稍有點異常。”


    “好吧,我接受現實了。”左慈緩緩的躺在地上望著天空。


    東郭安則是一直未曾動搖內心道:“這樣嗎?看來以後的路還是會有點艱難。”


    王青山蹲下身子以一種老父親的樣子對著東郭安嚴肅的說道:“我知道,在你們之中隻有你能照顧好左慈,我說如果,如果我以後沒辦法跟你們走在一條路上,你們有無路可走或陷入窘境就可以去我說的那裏,叫..”


    東郭安平靜的說出:“莆田市平海鎮。”


    王青山連忙讚同:“對對對,有你這樣我就能放心了,他的身形胖胖的,一般人都叫他胡胖子,過去你就報我的名號,然後叫他胡二狼,他就會說,什麽郎?你回答孤獨野狼就行。”


    左慈蹲在兩人旁邊也聽著:“聽起來好尬。”


    “我能感受到無盡的陰謀,既然左慈的身體能強行獲得異能那就說明世界在變化,但我更傾向於可能有人想搞大動作,往後我建議你們不要接觸一些異能世界的高層,往上爬會很危險的。”王青山總是擔心他們的安危,就像是看到從前的夥伴一樣,但他也深知這時的兩人就像是要搞內亂時爺爺勸他這個熱血青年放棄時的那樣一樣,正值年少的他們怎麽會聽得進去呢?


    “嗯。”東郭安笑著點點頭,盡顯青春的活力可愛。


    左慈沒有想太多,說道:“我聽她的。”


    好假,三妹的計謀絕對不是用來生活的,一定也有她的野心,但人總該有點秘密,王青山也沒再打算追究,畢竟跟他們在一起就算是撞來撞去也不會孤獨無聊。


    東郭安擺擺手:“走吧,左慈的身體我會照看的。”


    王青山點起了根煙緩緩走在兩人後麵:“也是,先解決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的。”


    煙就像是每個十幾二十年前男人的標配,凡是上了點年紀的人總是會在事情的開頭與結尾點上這麽一根,有的是掩蓋住歎氣聲而吐出的煙霧讓其中顯得自然,也有的是早上讓人提神的精神糧,王青山就是其中一種,曾經的她也是一個不愛抽煙的小子,坐在一群人邊常常用手嫌棄的扇著煙霧,所以他才知道不要在常人旁邊抽的到處都是煙味。


    想起之前剛剛睡醒了兩周,他還記得拍賣行舉行了兩次大聚會,就像是還有一次地下小聚會都被他打聽到了,一到裏麵他就會從剛開始吃吃喝喝到結束為止,他也知道福建這一塊的負責人就是以前天天跟他作對的那個人,所以從來不會留餘力。


    可能人是孤獨的,但他看到普通人卻沒有像遇到異能者的那樣親切,而在滿是異能者的拍賣行中睡覺則是最祥和的地方,就是有點吵鬧,異能者之間總是像有塊無形的磁鐵吸引著讓他們靠近些,越是感到孤獨的時候他們總是越想要找到歸屬,而在參與鬥爭的異能者直接就像是消磁了一樣毫無感覺。


    這一次的草地上幾人不會再感到那樣的迷茫,而是像歸家的孩子一樣親切,畢竟比起混亂的城市之中,這個信息差也會是他們作為對抗八千萬懸賞的唯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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