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神”產生了那樣的愛,算是一種褻瀆麽?


    風酌禮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驀地抬眼,烏黑的眸子緊緊鎖定著不遠處的身影,猶如盯著自己即將捕獲的獵物一般,格外危險幽邃。


    暖光落在岑燭的眼睫上,仿佛給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幕。銀色的發絲柔順地垂落下來,目光溫柔,宛如承載著日月星辰的銀河,漂亮又耀眼,讓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這樣的岑燭,與人們印象中的那個象征陰暗邪惡的邪神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更像是代表著光明和希望的神隻。


    粘稠的黑暗欲念滋生。


    風酌禮在隱晦一寸寸打量他,想扯破他身上名貴的華服,給予他痛苦和欲望,讓他狼狽崩潰地流淚,讓他在自己麵前臣服,讓他被破壞,被支配,被玷汙,褻瀆他……隻能淪陷在世俗的情欲中,跌落神壇。


    他的岑燭,很美。


    風酌禮深信不疑。


    岑燭回眸,眼睛睥睨著,高冷而禁欲。


    這本應是需要被加倍嗬護的珍貴存在,但不知為何,卻喚起了風酌禮骨髓深處沉睡已久的暴戾。


    撕碎他!


    占有他!


    風酌禮嘴角勾起,心髒久違地加速跳動,手指因興奮微微顫抖。


    他迫不及待了。


    誰說信奉神明就要俯首膜拜?


    在他看來,應當一把將他的神明拉下神壇,肆意親吻,讓神明在他身下被玩,弄得腿都合不攏,這才叫對神明的愛!


    風酌禮腳步輕快地走上前去,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順勢將他緊緊地摟進自己寬闊的懷抱裏,微微仰頭,湊近對方那線條優美的脖頸,吐息微涼:“我好想你啊。”


    風酌禮湊上前去親吻祂。


    但意料之外的,岑燭抿唇側頭躲過。


    風酌禮捏著岑燭的下巴,把臉掰回來吻到嘴角,隻輕吻了幾下,癡癡地用隻容得下他的眼睛質問岑燭,“為什麽。”


    他怔怔地貼在邪神的胸口,不自覺側耳傾聽。


    ——邪神也是有心跳的。


    都說神愛世人,但岑燭是不一樣的,因為,他是一位邪神。


    他的岑燭不愛蒼生,所以……他的神,能隻愛他一個人!


    他的神明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眼神冷漠而疏離。


    天花板的彩繪玻璃吊頂旋轉著猶如萬花筒,燭火搖曳,為他的神披上朦朧金紗。


    他聽見那個邪神說:“滾!”


    岑燭不帶情緒地看他一眼,那雙深邃而沉黑的眼眸如同無盡的夜空一般,其中還點綴著一抹令人心悸的暗色,讓被凝視的人頭皮發麻,慣居上位者的壓迫感慢而無聲的散播出來。


    那樣的睥睨,似乎麵前的主神,比螻蟻還要不如。


    “落子無悔。你不該再出現在這裏。”


    “岑燭你總對我那麽冷淡。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愛我呢?”


    風酌禮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偏執,他俯下身去,一隻手緊緊握住對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則輕輕摩挲著那細嫩的頸側肌膚,仿佛一場暴風雨來臨前致命的溫柔。


    他像是一條瘋狗,迫切地圈住自己的領地,絕不允許其他人踏進半步。


    意亂情迷之際,風酌禮的手指緩緩摩挲過祂的臉頰,聲音低沉繾綣,猶如情人間的呢喃細語:“我親愛的邪神大人,岑燭,我想要你。”


    “?!”


    風酌禮並沒有等待祂的回應,仿佛那詢問隻不過是出於最基本的禮節罷了。


    他心念一動,巨大的神座便自動伸出細長的銀色鐵鏈,如蛇一般迅速纏繞住祂的身軀,將其牢牢地固定在神座之上。


    “風酌禮!你幹什麽!”岑燭氣結,銀色的鐵鏈似乎還泛著鐵鏽的氣味,但祂四肢被束縛住,風酌禮的手伸過來,略微用力就鎮壓了祂。


    此刻的風酌禮,無論是他的眼神、動作還是散發出的氣息,都清晰無比地向眼前這位邪神傳達著一個信息——曾經那個無害的小崽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這位新晉的主神大人,強大、英俊、有手段,還很敢想!


    他要——


    “瀆神。”


    “你會後悔的……”岑燭輕聲說,而風酌禮此時正在舔弄著祂的耳朵,舌尖繞著耳廓撫過,驚起祂一陣顫抖。


    祂的身體依舊綿軟無力,除了被風酌禮摟在懷中,什麽都做不了。


    “永遠不會,我親愛的邪神大人。”他聲音又輕又蘇,帶著蠱惑的意味,他伏在岑燭耳邊,似是情人間的低語,舌尖卷過岑燭的耳垂,最終在上麵留下一個曖昧的吻,“我認為我是時候履行,作為你伴侶的責任了。畢竟……我曾是你的小新娘啊,不是麽?”


    岑燭從喉間發出一抹冷笑,在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那段往事。


    在上千年前,岑燭作為邪神,祂的狂熱信徒,曾向祂獻祭過一個小新娘。


    午後的光很是和煦,少年身穿紅色的嫁衣,光打在他的臉頰上,在睫羽落下了陰影。


    倒是挺會挑祭品。


    確實漂亮。


    以往不是沒有信徒向祂獻祭過好看的祭品,但祂從不屑於多看一眼,唯獨那一次是個例外。


    盡管荒謬,但祂還是鬼使神差的,給予了他一滴邪神的血液,一吻,予他永生。


    可未曾想到,祂的小新娘竟然最後選擇了反抗祂,並成為了掌管萬千世界的——主神。


    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把祂耍成這樣!


    ……


    “我喜歡你,所以,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風酌禮的語氣溫柔親昵,手上動作卻是霸道不已。


    肌膚裸露在空氣裏的刹那,岑燭仍控製不住地顫栗了一記,祂的下巴隨著男人手指的動作而被迫抬起。


    在他視線無法觸及的區域裏,白皙的脖頸的線條一覽無餘,喉結的那一塊突出造成了小小的起伏。


    風酌禮的呼吸安靜下來了一瞬,隨後俯下身向祂索要親吻,被咬的唇齒間鮮血淋漓也不肯放手,甚至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未露出。


    “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岑燭。”風酌禮好像突然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一個愛字貫徹始終。


    “我真切地愛著你。不是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而是生命中的每一刻每一秒,都真切地愛著你。”


    岑燭看到那個掌管了萬千世界的主神低下頭……


    那張能蠱惑人心的麵龐露出癡迷的神色,沿著祂的腿部線條印下細密的吻。


    細細地吻過每一寸,吻過祂的鎖骨,嘴唇停在踝骨處,模糊又親昵地低語:“…邪神大人,我是如此愛您……”


    “可能會有一點痛,疼的話就咬我的手臂吧,咬得用力一點也沒關係,我不怕疼的。”


    岑燭閉著眼,眼尾染著一抹深陷?????情????欲的薄紅,眉頭微皺,“絕對會……殺了你!”


    毫無疑問,此時的岑燭是性感的,沒有人不會被這時的祂吸引。


    世間至高無上的邪神大人,正在被一個男人肆意褻.弄。


    風酌禮盯著岑燭的唇角,饒有興味地笑起來。


    風酌禮的表情充滿渴慕,無法自控地在那具身軀上留下印記,像是一頭狂熱標記領地的雄獸一樣,執著著要把獵物據為己有。


    岑燭下意識地搖頭想要避開風酌禮的親吻,可祂很快就發現自己無處可逃。


    風酌禮似乎想就這麽把祂死死禁錮在自己懷裏。


    霎時間眼前一片白光。


    已經是第幾次了?


    完全記不清了。


    風酌禮的手指撫摸著岑燭的臉頰,緩緩地勾勒著祂的輪廓,仿佛要將祂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最後,在岑燭迷迷糊糊之間,隻感覺到了有人一直在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眼神濃稠而炙熱的。


    但岑燭體力消耗過大,真的沒有精力去睜開眼睛了。


    風酌禮眼底的愛意與癡迷幾乎要化作熾烈的火焰,焚燒一切,修長手指沒入祂的銀色發絲之中,無限眷戀。


    “骨灰鑽石——先把骨灰放進高溫的真空感應爐裏提純,然後放在高溫高壓下使之變硬,再將對人造鑽石開展進一步的切割、加工、拋光,最終將其打造成一枚閃閃發光的鑽石,成為一種‘絕無僅有的永恒紀念品′。所以,岑燭,想要我的鑽石嗎?”


    風酌禮小心翼翼地牽起祂的手,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他緩緩將一個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銀色圓環戴在了祂的左手無名指上,那圓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做完這一切後,風酌禮的目光變得愈發深情且專注,他低下頭,輕柔地在祂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虔誠無比的吻,“岑燭,你要等我回來。”


    岑燭隻感覺整個靈魂都被釘上了灼熱的烙印,明晰的提醒著祂是屬於誰的。


    月色剛好,夜幕如墨般漆黑。


    一縷縷清淺的月光透過頭頂的窗戶,稀疏地灑落在下方的地麵上,微微照亮了窗下岑燭那張絕美的臉龐……


    月光下的他像一個墜入凡間的神明,在情欲的渲染下,在人間沉淪。


    祂額頭上的銀色長發輕輕垂下,宛如流瀑般順滑,幾絲發絲恰好搭在祂的額頭,為其增添了一抹神秘的韻味。鬢角處細膩的薄汗若有若無的貼在側臉,高挺的鼻梁在陰影之中格外精致,微張的嘴角帶著淺紅的色。


    風酌禮終於將他的神,拉入愛欲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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