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莊園的地下一層,是一個巨大的海洋公館。


    岑燭不著家,風酌禮便拿著地圖,隨意逛到了這處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方。


    一踏入這裏,風酌禮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水波蕩漾,蔚藍的燈光照亮了每一處角落。


    這裏,是一個光與影交織的奇幻世界。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海水味,風酌禮仿佛置身於深邃的海底世界中。


    沿著玻璃隧道漫步,燈光顯得十分暗淡,頭頂是一片無垠的深藍色,宛如星空般璀璨奪目。


    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點綴著淡淡的藍色熒光,一直向上延伸至漆黑不見底的深處。


    在這片深邃的黑暗中,無數白色物體漂浮其中,若隱若現。風酌禮花了一些時間才辨認出這些物體究竟是什麽,起初他以為它們隻是普通的塑料袋,但在某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那些其實是水母。


    這些水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靜靜地懸浮在水中。它們的身體透明而柔軟,觸須輕輕擺動,宛如夢幻般的存在。水母的身體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使得整個空間都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水母的數量越來越多,密集得讓人有些眼花繚亂,但又美得讓人驚歎不已。它們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點綴在這片深海之中。


    風酌禮甚至在這裏,見過了一頭大鯨魚。


    岑燭他好像把一頭鯨魚,當寵物養了?


    之前養了兩隻白獅也就算了,現在連鯨魚都擱這養上了……


    這裏的海洋館,比外麵的那些不知道好看多少倍!風酌禮翻開自己手機上記錄的旅遊攻略,默默把參觀海洋館那一個選項劃掉,家裏麵就有,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參觀外麵的了。


    風酌禮窩在這裏麵半天,繼續調整自己和岑燭後麵的旅遊攻略。


    隻有兩天時間,真的好少。


    岑燭真的太忙了,都已經有兩天沒回家了。


    要不是知道岑燭每天劇組、公司兩邊跑,風酌禮都快以為,他是不是背著自己在外麵養其他小情人了!


    一陣優美的鋼琴聲響起,這是來自岑燭的專屬鈴聲提示。


    風酌禮第一時間按下了接聽鍵,心裏有些緊張和期待。


    “在家嗎?”岑燭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讓風酌禮的心弦不禁輕輕顫動。


    “嗯,我在。”風酌禮輕聲回答道,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微笑。


    “我可能要晚些回去,但我給你帶了一個大驚喜哦!”岑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仿佛在逗弄著風酌禮的好奇心。


    “是什麽啊?”風酌禮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岑燭故意賣關子,不肯透露太多。


    風酌禮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這個驚喜究竟是什麽?他開始想象各種可能性,心情愈發激動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岑燭突然說道:“好了,先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個會議要開。”


    沒等風酌禮回應,岑燭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風酌禮拿著手機,無奈地笑了笑。


    ……


    本來被冷落了兩天的風酌禮,一聽到岑燭要回來,還給他準備了大驚喜,他是笑嘻嘻的。


    但這份高興沒能持續太久,在他見到岑燭身邊還帶了一個人回來後,他瞬間就不嘻嘻了。


    關鍵這人身後還拉著個行李箱,擺明了就是要住進來的節奏啊!


    一看到風酌禮那張臉,望輕欒就自動對標上了身份,樂嗬嗬地和他打了聲招呼,“嗨,你就是岑小燭上次在酒吧救下的那位吧?”


    嘖嘖,長得可真是夠帶勁的,難怪岑燭會喜歡。


    都帶進這莊園裏麵了,可見他是真的得岑燭喜愛。


    風酌禮抿了抿唇,卻是對望輕欒樂嗬不起來,他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嗯,你好,我叫風酌禮。”


    望輕欒這二貨怎麽會在這?!


    要不是知道岑燭和望輕欒隻是單純的發小關係,風酌禮估計已經在鬧了!


    這就是岑燭說的驚喜?


    驚是有的!喜可就不見得了。


    岑燭這會兒像是個死直男似的,完全感受不到風酌禮那幽怨的目光,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地道:“他叫望輕欒,我發小,假期期間會住這邊。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哈。”


    風酌禮快要委屈死了,像是感受到了岑燭的欺騙!連帶著他看向岑燭的目光,都帶著控訴。


    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就這樣沒了?!


    三個人的世界,他不覺得他擁擠了嗎?


    他竟然還要他和人好好相處?太過分了!


    【老婆怎麽這樣呀!】


    【明明說好了給我帶驚喜的!再這樣,我真的要鬧了!】


    【不過,沒關係噠!我今晚偷偷摸去老婆的房間,親自去向他討要驚喜,也是可以的!支持各種肉償。】


    【老婆被按在床上,沉溺欲望、臉紅哭泣的樣子,那將會是怎樣的美景呢?】


    ……


    岑燭:“……”


    岑燭連忙把他準備給風酌禮的驚喜送上,“送你的一套題,希望你能喜歡,假期愉快。”


    風酌禮看著那套習題,他其實很想說一句:大可不必!


    但這東西,怎麽著也算是岑燭為他準備的,他不好好收下怎麽行?


    一旁的望輕欒給風酌禮投去了一個無比同情的表情,放假了也還是改變不了要刷題的命運,真慘呐。


    岑燭是真的損!山上的筍都快被他給奪完了!


    一想起已經徹底解放了的自己,望輕欒就止不住的興奮,整個人像隻脫韁的野馬一樣,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樂。


    “岑燭岑燭,咱們晚上去哪浪啊?嗚嗚嗚,那個家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都是怎麽過的嗎?”


    風酌禮:“?!”


    他就知道會這樣!


    “不許帶壞我家岑燭。”風酌禮瞪了一眼望輕欒。


    完全把望輕欒當鬼火黃毛混混了,生怕他帶壞自家老婆。


    望輕欒當然不甘心被這樣對待,於是也毫不客氣地回瞪了回去,反駁道:\"不是,我怎麽就帶壞他了?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


    風酌禮卻理直氣壯地說:\"才不是!不和你們玩一起的時候,岑燭都是很乖的!哪都不去。\"


    \"乖?\"望輕欒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心想,乖這個詞,確定能用來形容一個二世祖嗎?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人變得盲目?他不禁感歎道:


    “你懂什麽。”


    “他是我兄弟,你說我懂什麽!”


    “他是我老婆!我說你不懂就不懂!”


    兩人幼稚鬼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著,誰也不讓著誰。


    岑燭被兩人吵得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默默地插了一句:“你哥說,再去酒吧,腿打斷。”


    “?”望輕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岑燭,“不是,岑燭,你怎麽幫他不幫我呀?!我還是不是我最好的基友了?!”


    “哼,幫我肯定是因為我是他最愛的寶貝了!”風酌禮得意地說著,像隻驕傲的孔雀。


    岑燭無語,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我誰也沒幫。”岑燭覺得自己是保持著中立的。


    他誰也沒偏袒。


    “等等……!”這時候,望輕欒終於回過了神來,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你什麽時候和我哥串通好了?”


    他哥好不容易出國一趟,也就代表著他徹底解放了,他跑到這兒,不是來享受美好假期生活的嗎?


    遠離他哥,重新過上那種墮落的美好生活,別提有多讚了。


    現在卻告訴他,不能去酒吧玩了?!


    此時,一個愛玩的小男孩輕輕地碎了。


    岑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串通,就是被收買了而已。”


    “?”望輕欒不讚同地看向了岑燭,小腦袋瓜子轉了轉,說:“我玩我的,你可以當沒看見,之後的事情,你不說,我不說,我哥就不會知道。”


    簡直完美!


    “你確定他會不知道嗎?”岑燭問。


    望輕塵把這弟弟看那麽牢,怎麽可能會不做第二層保護措施。


    岑燭很無所謂地說著,“我是沒問題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你哥的怒火了。”


    一筆合同而已,最後簽沒簽成,他都沒多大的損失,頂多之後搞顧未寒的時候,會多花費些時間精力而已,總的來說,問題不大。


    望輕欒:qaq


    一聊起這個,望輕欒屁股上沒好完全的傷,感覺突然就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痛!太痛了!


    望輕欒感覺自己又被狠狠拿捏了。


    “岑燭,你覺得,我篡位的可能性,有多少成?”望輕欒一臉嚴肅地問。


    “你認真的?”岑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就望輕欒這個傻白甜,能玩得過他哥那隻千年狐狸?


    這不純純找虐,上去送嗎?


    “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望輕欒炸毛。


    這時候,風酌禮也插了一句話進來,“你怎麽一丁點ac數都沒有啊?”


    作為岑燭的頭號毒唯,風酌禮當然知道,關於岑燭周圍的一切人際關係信息。


    一百個望輕欒,都玩不過一個望輕塵一個。


    他們家,望輕塵八百零一個心眼,望輕欒負一個!


    望輕欒氣得跳腳,然後果斷向岑燭告狀,“岑燭,你能不能管管?”


    “別鬧。”岑燭象征性地說了風酌禮一句。


    於是,下一秒,就改風酌禮鬧了,“我鬧?你平時丟我一個人在家,不管不顧也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還這麽凶我!你怎麽這樣呀!”


    岑燭:“……”


    他哪有凶他!風酌禮你最好別造謠!


    行,他現在兩邊不是人了。


    岑燭現在幾乎都已經能預想得到,接下來的日子,這兩個小祖宗能互相鬧得有多狠了。


    岑燭趕忙給風酌禮順了會兒毛,但偏偏望輕欒還不嫌事大似的,說了一句:“你最好安分一點!乖一點!你知道我們岑小燭在外麵有多受歡迎嗎?隻要順便招招手,大把的人前赴後繼,小心直接換了你。”


    望輕欒才不會允許岑燭就這樣被人拿捏了!


    之前的顧未寒也就算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岑燭戀愛腦上頭了!


    風酌禮的危機感瞬間就上來了,於是,把矛頭對準了岑燭,眼眶泛紅地看著他,好不可憐。


    岑燭:“……”


    於是,岑燭也意思意思地說了望輕欒一句:“你也別鬧。”


    這個家沒有他,遲早得散!


    “咱們繼續把話題扯回來。”望輕欒沒再鬧,一臉的嚴肅,“岑小燭,咱們是最好的哥們兒吧?你一定不忍心看著我窩在這裏麵發黴的吧?不能去酒吧,咱們去南環公路那邊怎麽樣?賽車!男人的浪漫!”


    “那個太危險,不行。”岑燭搖頭拒絕掉了他的這個提議,“台球俱樂部那些可以。電競也行。”


    玩賽車風險比去酒吧還要大,特別是南環公路那邊的賽車,周圍的賽車道,壓根沒做任何防護,路線更是蜿蜒曲折,往年都不知道出過多少起事故了,但這依舊阻擋不住那群二代們玩賽車的激情。


    望輕欒發出了強烈的抗議,“我隻想玩車!”


    好不容易把他哥熬出了國,沒想到,他是再遇火坑!早知道今天,他就不過來了!


    “行。”岑燭點頭。


    但還沒等望輕欒高興兩秒,他就聽到了岑燭接著說道:“正好我家風酌禮想學車,考個駕照,你教教。”


    望輕欒:“?”


    他說的想玩車,是這種玩嗎?!


    他堂堂望家二少,竟然要去犧牲自己的假期時間,去給人當教練?!


    這玩笑可一丁點都不興開啊!


    本來在一邊幸災樂禍,笑嘻嘻著的風酌禮,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也不嘻嘻了。


    一丁點都高興不起來!


    火怎麽燒自己身上了?


    望輕欒天都塌了!


    這該不會是岑燭一開始就打算好的吧?簡直詭計多端!歹毒!


    “你的人,你怎麽不自己教?”


    “我忙。”


    於是,望輕欒對著風酌禮,貼臉開大,“岑燭他根本不愛你!他甚至都不願意把一丁點時間花在你身上。”


    “少挑撥離間。”岑燭倪了他一眼,“認真把人教會了,你最近新看上的那款布加迪,我全款送你。”


    “真的?”望輕欒一聽到這個,可就不困了!


    這車,他可是纏了他哥好久,他都不肯給自己買,非要他安分守己一個月不闖禍,才能去提車。


    笑死!他是那種很乖的弟弟嗎!


    “當然。”


    風酌禮跟著拽了拽岑燭的衣角,“那我呢?”


    岑燭好笑地看著他,“我都給你找教練了,你怎麽還不滿意?”


    “他都有!”


    “那你想要什麽?”


    “能不能先保留?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行。”


    不費任何吹灰之力地就把這兩個小祖宗的假期安排妥當,還杜絕了他們出去闖禍惹事的可能性,岑燭表示很滿意。


    他和望輕塵兩個,簡直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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