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謝淮安要一起帶他進山,兩人又一起吃了早飯,宋群青看了眼他的穿著。


    淡紫色的寬袍廣袖好看是好看,隻是進山後不便行動,於是吩咐阿霖從他房裏拿一身勁裝出來,讓謝淮安換上。


    謝淮安身材不似其他雙兒一般嬌小玲瓏,反而和正常漢子差不多高,但即便如此,穿上宋群青的勁裝袖子和褲子仍多出來一截。


    “怎麽樣?”將多餘的袖子和褲腿都用布繩綁好,謝淮安在宋群青麵前轉了一圈,青色的勁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他如同一根翠竹一般,挺拔出挑。


    宋群青還從未見他穿這個顏色,但人長得好穿什麽顏色什麽款式都好看,直言道:“很襯你。”


    “那當然。”謝淮安對自己的容貌身材可自信得很,剛剛問他也隻是想得到心愛之人的誇讚,他從桌上撈起弓箭正想興致衝衝地往外。


    但卻被宋群青攔了下來,接借著袖子從空間中掏出來個小瓶子,從中倒了些粉末出來撒在兩人的身上,之後又在謝淮安腰間掛了個香囊。


    “這些是什麽?”粉末的味道略微衝鼻,謝淮安有些嫌棄地抖了抖衣服,被他按住了動作。


    “這些是驅蟲用的,深山裏毒蟲蛇蟻多,戴上香囊之前能驅逐一些。”宋群青將香囊的繩子打了個結,讓其穩穩當當地掛在腰間。


    等弄完這些,阿霖已經將馬牽了過來,宋群青翻身上馬,一隻手牢牢扯住韁繩,伸出另一隻手將旁邊的謝淮安拉至自己懷中。


    謝淮安被他的動作一驚,感覺整個人飛了起來,下一刻便到了宋群青的身前,被他的雙臂圈在其中。


    兩人坐穩後,宋群青朝著阿霖打了個招呼,便帶著謝淮安一路朝著衢州城外的深山行去。


    等到馬蹄踏上山路時,太陽已經完全探出了頭,清晨冒出的朝露隻餘下一道水痕,兩個人並不趕時間,宋群青便驅使些馬慢悠悠地行駛在山路上。


    快要進入初夏,連綿起伏的山間一片鬱鬱蔥蔥。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了一片密林當中,謝淮安伸手將遮擋兩人的樹枝移了開來,好讓兩人能正常通過。


    但剛一接觸那樹枝,就被宋群青伸手攔了下來,他指了指樹枝上一條青翠的小蛇。


    謝淮安定睛看去直接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好在宋群青及時扶住了他,才不至於從馬上摔了下去。


    密林裏的毒蟲蛇蟻多的很,一不注意就會中招,好在兩人身上之前都撒了藥粉,阻攔了大部分,其餘的隻需小心留意著就行。


    再行至深處,騎馬難以通過,於是兩人便選擇下馬步行過去。


    密林內的這些樹枝枝丫密不透風地將陽光擋在外頭,隻餘縫隙中透出來的幾抹光亮撒在謝淮安的臉上。


    密林之中除了蛇蟲,還有許多外頭難以見到的獸類,謝淮安看見一隻麅子在他們麵前飛竄而過,他正想扯宋群青的袖子好讓他去捉,一眨眼的時間那麅子便已消失在一片綠色當中。


    見謝淮安被它所吸引,快步走去想要去尋它的身影,宋群青任由他玩的盡興,但卻緊緊跟隨著他。


    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麅子身上,卻沒注意在他不遠處有條手腕粗細的毒蛇正盤旋著身子,上半截直直立了起來,不停吐著分叉的蛇信子,儼然一副正要攻擊的形態。


    謝淮安略微低著頭去探尋近處的灌木叢,恰巧露出了後脖頸上一塊白皙的皮膚來,那蛇看準時機飛射過來,正要咬上那脆弱的脖子。


    一支箭淩然而至,擦過謝淮安脖頸處的一縷碎發,將這條幾米長的毒蛇狠狠地釘在不遠處的樹上。


    謝淮安順著剛剛感受到的風勢側頭看去,正巧對上了那一雙豎瞳,他微微縮了縮瞳孔,喉結也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了幾下。


    “沒事吧?”輕柔的低聲在耳邊響起,謝淮安這才回過神來,抬頭與宋群青溫柔的目光相對視,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


    但心髒卻急促跳個不停,不知是因為那蛇,還是眼前這人,也許兩者都有?謝淮安自己也說不清楚。


    知道謝淮安被嚇得不輕,宋群青也不再選擇深入,而是一手牽著馬,另一隻手將謝淮安攬進懷中,憑借著野外生存的經驗,將兩人帶至一片溪邊。


    讓人乖乖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宋群青從箭筒裏抽出幾根箭來,再用藤蔓在箭尾綁了一道,站在岸邊不濕腳地捉了好幾條魚上來。


    看著還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魚,謝淮安已經想象到了它們烤熟的模樣,不由得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


    宋群青側眼察覺他的動作,隻覺得可愛極了:“是餓了嗎?”


    “嗯。”謝淮安笑著應了一聲,對他時刻察覺自己動作的反應滿意極了,他用宋群青給的刀子割了些幹草出來,在岸邊生起了火。


    又在宋群青給魚開膛破肚之時,用刀削了五六根光禿禿的樹枝出來,將魚穿進樹枝中就能開烤了。


    等待烤魚熟透的時間並不難熬,兩人在翻動烤魚間訴說著分離之後雙方發生的諸多事情,宋群青也由此也了解到,謝淮安在書信中並沒有多提及的,陷害他那幾人的下場。


    原來在謝父知道是自己房裏人和管家勾結陷害謝淮安以後,就兩人綁了關在院子裏不給吃喝,姨娘的親生兒子也被拉進祠堂狠狠抽了二十鞭子,估計現在都爬不起來床。


    等到全家都搬遷至衢州後,謝父便吩咐人將姨娘剃了光頭送進了尼姑庵,而管家則是被送進了衢州牢獄當中,恐怕不久後就要問斬。


    謝淮安在訴說這些時神情十分平淡,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仇人,謝父所作所為已經幫他報了仇,他心裏的那些怨懟也消散了不少,隻是心裏還有個疙瘩。


    畢竟謝父明明知道姨娘和管家是為誰做出殺害他的事,但還是心軟地隻給那人二十鞭子的懲罰。


    謝淮安知他是不忍心對他親生孩子下手,他也並不怪罪自己的父親,隻是難免會在心中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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