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戀離開醫院後,又去了精神病醫院看媽媽。


    兩家醫院距離800米的路程。


    一如既往的,楚戀陪著媽媽說話,雖然她的媽媽一句話也沒有。


    幫媽媽洗澡,剪指甲,換衣服……護工都會做,可她也想幫媽媽做。


    小時候媽媽就是這麽照顧她的,現在她終於也有能力照顧媽媽了。


    又做了午飯,陪著媽媽吃完,母女倆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孟若蘭眼神渙散,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隻能讀出一種信息:她和這個世界無關。


    楚戀看著這樣的媽媽,心中不知是喜還是憂。喜她若能不記得一切就不會痛。


    憂她記得一切卻心死如死灰,人已枯萎。


    陽光照在媽媽有些泛白臉上,也不知這光能不能照進媽媽心裏,給她傷痛的內心舔一束光。


    楚戀拉住媽媽的手,像小時候大哥那樣將自己的手全裹在大哥的手心裏。


    她轉頭直視耀陽的日光。


    這光這般刺眼,也沒照進自己的心裏,又如何能照進媽媽的心裏呢?


    “媽,以後我就是你的光。”


    “我一定會找醫生治好你的病。”


    “媽,我很想每天都和你還有大哥在一起,可我現在不太方便,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就接你和大哥回家。”


    “……”


    親情間的碎碎念。


    看著時間差不多,楚戀又交代護工幾句,這才和孟若蘭道別離開。


    “媽,我一有時間就會來看你的。”


    楚戀望著從她來到離開都沒變過的神情,內心有些發堵。


    媽媽這麽好的一個人,如今落得這般下場。


    想到此,她對葉雲初和殷慕衍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在楚戀轉身離開的那刻,孟若蘭眼神追隨楚戀的身影。


    那眼中透出來的神韻,壓根就不是一個精神病人該有的。


    楚戀人還沒走出醫院,她的手機響了。


    “戀戀,在幹嘛?”


    “剛從醫院出來,看媽媽和大哥了。”


    “沒能陪你一起,我是不是很不稱職?”


    “怎麽會?我媽媽和大哥要是知道我有你這樣的男朋友,一定會替我開心的。”


    “那我就放心了。”


    “哈哈。”


    楚戀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幾天沒見你了,想我沒?”


    “不想。”


    “啊?沒騙我吧?”


    “嗯,沒騙。”


    “你都不想我,那我該怎麽辦?要不我過去陪你加深一下感情吧!”


    “別別,剛才就是故意說不想的,我怕說想你就來找我。”


    “那我就想過去找你怎麽辦?”


    “等我,好不好?”


    “我喜歡那種隻要你點頭,剩下的一百步都由我來走。”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我知道,可我想自己來。”


    “嗯,隻要你喜歡,我不勉強你,不過你若是累了,記得要靠我肩膀上。”


    “一定。”


    楚戀邊走邊和鬱澈聊。


    上次殷慕衍剛鬆口把地給鬱澈,鬱澈國外那邊就出亂子,這段時間他都在國外忙。


    “等我這邊的事情忙完,我就回去待在你身邊,放心我不插手,就靜靜的看著你複仇。”


    對於鬱澈的這個想法,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現在除了要複仇,照顧家人,還要麵對x的指令。


    那個瘋批殷慕衍,不知道在發什麽瘋,一會一個樣,總讓人琢磨不透。


    她勾引他的計劃,感覺就是個笑話。


    今天更是見識了殷慕衍的無恥。


    難道這人有精神分裂!?


    ****


    殷慕衍從醫院離開後,直接驅車去了他東三環的一處別墅。


    這裏昨晚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走進客廳,不見那位不速之客,四周環顧了一圈,他才邁步上樓。


    寂靜的別墅,隻有皮鞋踩在樓梯的踏踏聲。


    最後,他走到二樓的主臥,本想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他還是敲了兩下,這才走了進去。


    “幹嘛不拉開窗簾?”


    房間裏昏暗,殷慕衍也知道他還在這裏。


    “我以為會來個美人,本想美人進來好曖昧一下,沒想到是你。”


    男人語氣聽不出是失落,還是故意調侃。


    “想她就別躲她。”


    殷慕衍走到窗前,直接將窗簾拉開,光線瞬間照進來。


    “不躲怎麽行,我怕她把我綁了,然後剁了。”


    男人身材修長,身著休閑裝,懶散又隨意的半躺在沙發上。


    一張和齊修彥不太相似的臉,又痞又壞又帥。


    他不笑的時候像個小白臉,笑的時候痞氣外露,壞壞的超級勾少女的心。


    “你以為你躲在這裏她就不會找到你。”


    “會,不過時間會長一點。”


    “你倒是真行,敢跑到這裏來。”


    “來看你嘛。”


    男人從沙發上起來,來到殷慕衍身旁,“走,下去喝一杯。”


    多年交情,很長一段時間不見,難免會多喝一點。


    殷慕衍不想喝多,今天在醫院門口,他那樣說話,知道楚戀一定很生氣。


    “幹嘛?和我喝酒還走神?來,幹。”


    男人將就被再次舉杯和殷慕衍碰杯,接著一飲而盡。


    “你和你家小嬌妻還沒攤牌呢?”


    男人看向殷慕衍,見殷慕衍不說話,直接將一杯酒下肚。


    “你這也真夠能忍的,都被誤會成這樣了,別倒是她把你殺了,她都還不知道真相。”


    “管好你自己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不比誰好多少。


    男人嘴角壞笑加深,“放心,就算江無嫣她刀架在我脖子,我都能化幹戈為玉帛和她繞指纏綿。”


    “不要玩的太過火,她是我妻子的姐妹。”


    “喲喲,人家把你當老公嗎?現在就開始護短了?人家楚戀準備了三年,就為了能弄死你,你還在這做春秋大夢呢。”


    “不會真想著和她共度一生吧?”


    男人見殷慕衍有些失神,再次補了次刀。


    “你們齊家人,嘴巴是不是都是用刀做的?”


    “沒辦法,家大業大,豪橫!”


    並且有足夠的資本豪橫。


    難免一家人說話都狂了點。


    齊修彥如此,這位齊於熙也如此。


    齊於熙說話間,又給殷慕衍倒了半杯。


    “看你這禁欲係的臉,是沒和你家小嬌妻溫存幾回吧?”


    齊於熙話音剛落,就引來男人冷眼。


    “哈哈哈……果真沒有……”


    “……”殷慕衍,他今天為什麽要來見這貨。


    “哥們,要不我幫你一把?反正我在這裏也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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