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好奇問道:“那查澤雷前輩為什麽來了?”


    “因為想給《霸王別姬》頒獎啊。”


    說著,查澤雷把紙幣塞到兜裏。


    洛克聞言頭皮一緊,趕緊轉頭看了看四周,見沒記者鬆了口氣。查澤雷真是瘋子,這話要是讓記者聽去,說不定要整出什麽謠言。


    查澤雷瞥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麽?媒體在這,我也這麽說。有問題嗎?獎項也沒問題啊。”


    洛克被他懟得,不想再跟他說話,看向陳瀟禮貌笑笑。“陳導如果改變主意,隨時聯係我。那我先走了,兩位慢聊。”


    說完,他發給陳瀟一張電子名片,悻悻離開。


    查澤雷搖晃著手裏的飲料,笑道:“有機會咱們可以合作,放心,我不搞派係那一套。”


    “嗯,謝謝前輩。”


    二人又聊了一會拍攝感想,交換聯係方式後,結束了對話。


    慶功宴後,陳瀟回到房間,已經半夜一點。


    他打了個哈欠,簡單回複了一下手機上的消息,洗漱後鑽到被子裏。


    4月1號了,睡醒了就回國。


    1號晚上落地。2號上午參加開機儀式,下午起飛去川省,適應整頓一天,4號開拍。


    意大麗時間淩晨一點,他進入夢鄉。


    而國內此時卻是早上八點,新聞熱潮滾滾而來。


    新聞媒體軟件自不待言,就連人們的朋友圈裏,也滿是“新獎項!大排麵!”“我們奪冠了!”“三大獎項兩個屬於我們!”之類的慶祝語。


    公交車的小電視上,正在播放威尼斯電影節的消息。


    教室裏、辦公室裏,八卦的人們聊天的內容,也大多是威尼斯電影節。


    大學食堂的電視機裏,中央一套的《早八點新聞》也在祝賀《霸王別姬》團隊獲得5個大獎。


    陳瀟老家。


    陳明複吃完早飯,正準備去學校。今天上午十點鍾有他的課。


    剛想換衣服,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通電話,揚聲器裏傳來校長的聲音。


    “陳老師,恭喜啊!”


    一段客套過後,校長開口道:“您今天的課改線上吧。今天一早,學校裏發現不少外校學生,都是來參觀,咳,來拜訪您的,咱們改線上吧。”


    陳明複腦子裏瞬間回憶起上次猶如末日喪屍般的場景,倒吸一口涼氣,果斷同意。


    “好!謝謝校長,我這就去係統申請!”


    掛掉電話後,他心裏又驕傲又鬱悶。


    驕傲的是兒子拿了大獎為國爭光。


    鬱悶的是,他還怎麽上班?


    線上課哪有人聽啊?


    他放下手機,思索片刻感歎道:“難辦啊。幹脆期末考試95分以上,送陳瀟簽名照得了。”


    聽到他的喃喃自語,陳瀟老媽不樂意了,“你賣兒子呢?”


    “沒有,他同意給我簽幾張。”


    “那以後呢?同事找你要怎麽辦?”


    陳明複歎了口氣,“要不,對外說他不是我親生的得了。”


    “陳明複!你想死啊?”


    ……


    就在外界吵吵嚷嚷的時候。


    文化部附近的一片小區裏。


    陽光被厚厚的窗簾擋住,屋裏的李誌明睡得正香。


    又過了段時間。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打開手機一看,瞬間瞪大眼睛。


    十點?!


    他趕緊爬起來,迅速洗漱換衣服衝出家門。


    壞了,今天上午部裏有培訓會啊。


    昨晚激動得快四點才睡著,睡過頭了!


    老婆出差,沒人叫他。


    大橘早上過來拍他的臉,喵喵叫,被他一巴掌推開。


    哎,真是睡傻了。


    李誌明開車迅速趕到部裏。


    剛到藝術司,何秘書就迎了上來。


    “李司長,部長找您。”


    “知道了。”


    李誌明心中苦澀,坐電梯朝樓上走去。


    哎,培訓會遲到,怕是要被批評了吧。


    他敲了敲半掩著的門,推門走進部長辦公室。


    部長見他進來,麵無表情,眉頭緊皺著起身,指著沙發道:“李司長,坐。”


    李誌明瞧他臉色難看,心中頓感不妙。


    不是吧?


    今天培訓會到底發生什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上麵來領導旁聽,發現他缺席了?


    部長坐到他對麵,臉上毫無笑意,“李司長,部裏想推薦你做副部長,我來問問你的想法。”


    “我……”


    李誌明剛想說“我錯了”,大腦忽然反應過來。


    嗯?副部長?


    他眨眨眼,難以置信地看向部長。


    不是,給我升官,你繃著個臉幹嘛?


    部長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臉色有點尷尬,指著嘴巴說道:“我口腔潰瘍,創麵太大,不敢笑。”


    李誌明心中無奈。


    誒我的天,嚇死了。


    他挺直腰板,果斷答道:“我當然願意擔起責任,為人民服務,傳播華夏文化!”


    “嗯。這半年做得非常好,敢於啟用新人,戲曲界的反響不錯,繼續努力。”


    “是!”


    “對了,陳瀟的一級導演和一級編劇也批下來了。”


    “好,謝謝部長。”


    “那我不多留你了,我要去醫院看看口腔潰瘍。”說著,部長努力擠出一個痛苦的微笑。


    李誌明離開部長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心情大好。


    這個位子待了八年,終於升了!


    陳瀟!


    非常好!


    李誌明拿起手機,看著學習強國軟件裏的電影節新聞,滿意點點頭。


    或許,有陳瀟在,文化事業真的會事半功倍。


    這小子準備開公司是吧?


    隻要他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自己絕對罩著他!


    與此同時,《霸王別姬》劇組的其他演員、工作人員在收到各種邀約。


    所有人心裏都或多或少產生了個想法:跟著陳瀟,豬都能起飛啊!


    ……


    太陽緩緩向西移動。


    朝陽照亮了水城威尼斯。


    船上,陳瀟對製片組組長叮囑道:“這次收到三十多家發行商的邀約,回去有勞你跟文化部溝通一下,看看在哪些地區發行。”


    “您放心,我都記下了。”


    陳瀟點點頭,望向東方。


    水城,再見。


    冰川,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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