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尷尬得感覺臉頰發燙,開玩笑道:“算了算了,惹不起財務部門。”


    孫立雙手不安地在腿上搓了搓。


    好緊張。


    又緩了半分鍾,他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陳導,你要是後悔隨時說,我絕無怨言!”


    他是真心話。


    無論從情義上,還是利益上,陳瀟要收回去,他都不會有怨氣。


    他可是長在紅旗下的好中年,從小到大老老實實學習仁義禮智信。


    何況,《家有兒女》的恩情就已經無以為報了。


    隻能等他住院了……啊,不對……反正就是可以為他兩肋插刀!


    看著孫立認真的臉色,陳瀟輕鬆道:“獎你拿著吧,錢給我就夠了。”


    獎都拿遍了。


    他現在的目標不是拿獎,而是造一個獎項出來。


    隻不過,想打造一個有公信力的大獎,需要文藝領域整體崛起,好遠好遠以後的事情,先不想了。


    孫立拿獎吧,公司需要其他頂尖導演。


    陳瀟補充道:“不過,有兩個事情需要提前說好。一是你認真拍攝,如果有問題,我就要收回來了。”


    孫立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竭盡全力去拍!如果我身體出問題,我自己提出來,絕不拖你後腿!”


    陳瀟點點頭,“第二是,這事先別往外說,方導也別說。”


    倒不是他虧待方榮,方榮擅長拍正劇,孫立擅長兒童向作品。肯定給後者啊。


    但還是先別說了,省得方榮默默難過。等挑個不錯的正劇劇本給他拍來退休,再告訴他。


    “沒問題。”


    “我還有個事想麻煩你。”


    “你為什麽這麽客氣?”


    “你先客氣的……氛圍上來了啊。”陳瀟靠在椅背上,語氣輕鬆些道,“《甄嬛傳》的選角導演黃澎,您有印象嗎?”


    黃澎也是《星際穿越》的選角導演。


    當時要翻山越嶺,劇組裏大多是年輕人,經驗偏少。


    黃澎和孫立位置衝突,沒在一個劇組待過。他也不確定兩人是否熟悉。


    孫立點頭道:“認識,小黃來問過我一些問題。”


    “《哈利波特與魔法石》拍攝期間,您方便帶帶他嗎?”


    孫立堅定點頭,“毫無問題!我們缺人,巴不得他過來呢。《甄嬛傳》進入後期了吧?我今天就把他拽過來。”


    “再就是,您也可以看看公司外的人才,有合適的可以拉進來。”


    孫立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眼睛一亮,“你別說,還真有一個散修!”


    “誰?”


    ……


    “我嗎?”


    莊凱手握著電話,睜大眼睛。


    他猶豫了一個周末,正準備硬著頭皮,拿著簡曆和他寫的《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導演闡述》去東方傳媒碰碰運氣。


    沒想到,東方傳媒居然先聯係他了,還是陳瀟的秘書。


    對麵繼續說道:“嗯。不過我們這次準備時間緊張,部分職位就近找公司內部導演定下了,目前是孫立導演擔任選角導演,我們希望再請一位高實力人品好的導演,來擔任選角副導演。陳導和孫導都非常認可您的實力。我們想邀請您加入《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劇組。請問您願意嗎?還說您接下來有其他安排呢?”


    “沒問題沒問題。”


    他雖然也想當總導演,或者選角導演之類更加核心的位置。


    但上頭可是兩個國際大導演,不敢爭不敢爭。


    孫立的話,前幾年跟他水平差不多,最近不清楚。


    不過,職場上講究親疏遠近,人情世故。人家陪著陳瀟一步步走過來,水平可能提升快點。


    所以於情於理,孫導位子高一點,他都可以理解。


    況且從名利來說,他接下這個位置也絕對有利無害。


    “池秘書,您太客氣了。我非常榮幸。”


    客套幾句後,二人簡單商談合作細節,並約定在公司見麵的時間後,結束了通話。


    莊凱放下電話,走到窗邊,叉腰看向遠方,嘴角微微上揚。


    去觀察觀察,如果東方傳媒氛圍真的很好,並且有機會的話,他就要考慮結束散修生活了。


    話說回來,今晚把這消息告訴兒子,他怕是要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覺了吧?


    ……


    20多天後,6月15日早上。


    公司大樓外,從車輛入口到馬路邊緣,以及公司大門到馬路邊緣各拉了兩條長長的隔離帶。


    隔離帶內部,安保人員拿著對講機,控製現場局麵。


    隔離帶外,國內外記者手持話筒扛著相機,聲音此起彼伏。


    東方傳媒從今天開始進行最後一輪試鏡。


    場麵比以往任何一次電影選角都熱鬧得離譜,簡直堪比電影節紅毯現場。


    畢竟這個劇組的任何一個消息都能吸引大量流量。


    於是乎,每當有一輛車經過,記者們就努力把話筒伸向汽車,試圖問出一丁點最新消息。


    與此同時,東方傳媒的二樓試鏡室裏。


    陳瀟與眾位導演坐成一排。


    今天有兩個試鏡場地。


    一是東方傳媒,二是遠在紐約的新紀元影業。


    小演員在一邊試鏡,另一邊的人就線上觀看並評價打分。


    陳瀟翻了下文件。


    今天上午要選出兩個角色的演員。


    一是哈利的朋友納威。


    二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馬爾福,也就是哈利的死對頭。


    陳瀟看了眼手表,“開始吧。”


    一小時後,東方傳媒這邊的納威候選人全部試鏡結束。開始新紀元影業那邊的候選人試鏡試鏡。


    陳曉等人麵前的屏幕中,一名胖胖的男孩走進試鏡室,“大家好,我叫馬修·布朗。”


    短暫的自我介紹後,進入初步交流環節。


    新紀元那邊的選角導演問道:“馬修,你為什麽來試鏡?”


    畫麵這邊,方榮打了個哈欠。


    這些問題的回答都差不多。


    要麽是喜歡角色,說說理解。要麽是想成為一名演員。


    聽多了人都麻了。


    這麽想著,他擰開礦泉水,往嘴裏倒了一口。剛要咽下去,就聽到音箱裏傳來男孩有點怯弱但又堅定的聲音。


    “因為,我想去霍格沃茨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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