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能想到,沈冬和臭老道會來這麽一手,明麵上在派出所簽了諒解書,背地裏卻把一紙告狀信寄到了學校,真的就是卑鄙無恥下流下賤下三濫。


    可話說回來,雖然楊文驊打人是事出有因,但並不是說他做的就是對的、是可以被理解的。


    不管是法律還是天道因果,既是為了懲戒惡行而存在,也是為了約束常人而存在。人,可以不行善,但絕不可以作惡。


    以惡止惡、以暴治暴,於法律來講,隻有在特定的情境下才合理合法;於天道來說,隻有在暗無天日的年代,才算是締造秩序的手段。


    言歸正傳,眼瞅著木已成舟,哪怕是我們把嘴唇子磨爛嘍,也改變不了校方做出的決定。楊叔和文驊先後在退學申請和一係列文件上簽了字。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文驊他的大學生涯就此畫上了句號,回去複讀一年,明年的這個時候,不對,得晚上兩個月,他就又是一個天真的大學生了。


    都簽完之後,趙輔導員就讓我回去等著,學校這邊還要走程序,但不會太久,畢竟眼瞅著就要放暑假了。


    如果還有什麽地方需要溝通簽字啥的,她會及時聯係我們。至於學籍檔案,要在辦理完退學手續之後再說,看看是返回生源地的招生辦,還是送到複讀學校進行管理。


    除此之外,她還建議楊文驊可以先回寢室,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


    對此我替楊文驊婉言拒絕了,因為我擔心他麵子上掛不住。等回頭手續辦下來,我過去把貴重物品收拾了,其它的直接扔掉就行了。


    從院辦大樓出來,楊叔和楊文驊一前一後的往前走,倆人都默不作聲,我也隻能不緊不慢的跟著。可直到出了校門,這爺倆也沒有要打車回去的意思,捋著大道一直往前尅。1


    走了得有半個小時,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知道他倆心裏不得勁,也都憋著一肚子火兒沒處撒,可冷靜也不是這麽個冷靜法兒啊!


    “楊叔!文驊!”我喊了一聲,“那啥,我走不動了,咱打車回去唄?有啥事兒咱回賓館說。”


    他倆依舊沒吱聲,卻停下了腳步、轉頭朝著我走了過來,能溝通就是好事兒,起碼說明他倆沒有被衝昏頭腦。


    等了幾分鍾,總算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可回到賓館後,我發覺還不如不回來呢!這倆人一個坐在床上望著天兒,一個蒙在被子裏不肯露頭。在這樣的氣氛中,我覺得我喘氣有聲兒都是一種罪過…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楊文驊依舊沒有從被子裏出來,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楊叔也躺到了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在想事情。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黑天,午飯都沒吃的我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起身看了一眼側躺著的那爺倆,我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到了門口之後,我才說道:“我去買飯,你倆有啥想吃的嗎??”


    楊文驊沒有回話,楊叔坐起身說道:“你給他帶就行,我不吃。”


    對於這種話我自動忽略,難受歸難受、上火歸上火,哪有不吃飯的道理呢?可嘴上我卻不能那麽說,隻能回答道:“行,我知道了。”


    來到賓館外頭,感受著風和新鮮的空氣,我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走出了能有一百來米,楊叔給我發了一條微信,他讓給我他帶包煙,再帶一瓶白酒。


    停下腳步,我打出了一大段勸人的話:什麽要看開,什麽現在決定不了以後。可轉念一想,我又飛快地把打出來的‘雞湯’都給刪了,隻發了一個“ok”的表情回去。


    這件事兒我勸沒用,換作是誰攤上都得難受幾天。等到從這裏回去,一切走上正軌,楊文驊去複讀、再考個大學,眼下的苦惱不用管它,自己就煙消雲散了。


    放好手機一抬頭,發現前邊恰好有一家超市,我就打算先把煙和酒買上,免得買完飯再來耽誤工夫。


    進到裏頭,我打量著琳琅滿目的貨架,打算找一找白酒在哪兒擺著。


    當我掃過乳製品貨架的時候,一個背對我、穿著白色亞麻衫的女孩兒闖進了我的視線,或許是她的穿著有一股子清新脫俗的氣質的緣故,我不自覺的就多看了兩眼。可不知道為啥,我看她的背影總覺得莫名地熟悉…


    按捺不住內心的那種感覺,我徑直朝著那塊兒走了過去,可等我走到了那兒之後,她卻扭頭去了零食區。


    倘若我直接跟過去,未免太明顯了一點兒,保不齊還會被人家當成色狼。再一個,那樣式兒地著實有些不太禮貌。


    沒辦法,我一邊瞄著她的動向,一邊繞到白酒區,飛快地掃了一眼貨架,我隨手拿了兩瓶江小白,不為別的,主要是上麵的文字很吸引人,也很適合現在的楊叔喝。


    踮起腳往那邊看了一眼,確定那女孩兒沒有離開,我快步走向擺放著零食的貨架。


    好巧不巧,我才從貨架旁走過去露了頭,迎麵就撞上了那個女孩兒,僅僅是一照麵,我就愣在了原地,她也是一樣,怔怔地站在了我的麵前。


    良久後,女孩兒微笑著說道:“小王先生?好久不見。你咋也跑武漢來了?”


    嘴皮子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照著自己的嘴拍了幾下,這才說道:“這句話該我問你,你咋跑武漢來了?難怪我和方敏那麽找你都找不著。”


    事實證明,我被她吸引住眼球、覺得她熟悉,並不是因為我起了色心,而是因為她原本就是我的老熟人——李梓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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