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邊有人在動,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楊文驊已經穿完衣服了。拿起手機一看,這才剛早上五點半…


    “你起這麽早幹啥啊?”我打著哈欠問道。


    “上學去啊!”楊文驊看傻子似的看著我說道:“我得先回趟家,書啥的沒拿呢!”


    習慣了之前他每天八點多才醒的日子,我還真沒適應他現在的作息,或者說,在我的潛意識裏 還沒有認清楚他身份的轉變…


    頂著個暈暈乎乎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我吐槽道:“你說你昨晚回家的時候拿上多好!何必起個大早折騰一下呢?”


    “這得問你啊!我昨晚進去屋了嗎我?這家夥跟我爺那個撕吧,完事兒拽我就跑。”


    好像還真有這麽個事兒…


    我灰溜溜的下了地,來到前廳給他開了門,在他往出走的時候,我拉住了他,往他兜裏塞了幾張紅票子,“這是你昨天的辛苦費,一會兒路上買點吃的,空肚子上學可不中。”


    楊文驊知道規矩,所以也沒跟我撕吧,“行,我走了啊!”


    被這麽一折騰,我也沒了睡意,洗漱之後再上香,一如往常一樣。


    興許是昨晚喝了酒的原因,我這會兒特別想念吳妹子煮的白粥,可她還沒回來,我隻能自己淘了一把米,扔進鍋裏慢慢咕嘟著。開鍋之後,我撇去了上頭的浮沫,轉成小火便回屋打坐去了。


    沒用了多久我便進入了狀態,身上感覺很暖和,意識也輕飄飄的。可正當我享受著這種微渺的感覺時,眼前突然出現了胡天生太爺的影像。


    “難道是他老人家要找我?”


    我正尋思著呢,就聽到胡天生太爺說道:“架子挺大啊?我不來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


    這一開口可把我嚇了一跳,以往看見仙家,我都是睜著眼睛看到的,從來沒有過閉眼看到的情況。


    如果說這是他老人家給我打的像,那就更不對了!打像隻有畫麵,是沒有聲音的,更不用說還能跟我同步溝通了。


    念頭剛剛萌芽,胡天生太爺又訓斥道:“我該說你啥好?你太依賴你那雙眼睛了!”


    “呃…”我索性和他對上了話,“太爺,我這麽辦有啥不妥的嗎?”


    胡天生太爺一臉嚴肅的歎了口氣,“也不能說不妥,你應該知道,弟子在出之前,我們這些仙家都會給弟子開天眼,雖然不像你那雙眼睛看的那麽真,但好歹是自己的能力,搶不走、奪不去。”


    說到這份兒上我就明白是啥意思了,慧眼和法眼,是佛教的神通,我雖然不知道胡天心和胡天童,是怎麽做到把眼睛給我的,但估計和無念小和尚有關係。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看,我的這雙眼睛算是外物,一旦自身出現變故,就會徹底派不上用場。


    可‘天眼’不一樣,雖說靠著它隻能模糊的看到靈體的輪廓,閉上眼的時候才能看得清楚。但那是仙家在弟馬身上實打實磨出來的,就跟人的眼睛一樣,除非弟馬做了錯事、遭了懲罰,不然的話到啥時候都管用。


    “行,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以後我盡量多鍛煉鍛煉自己的天眼。”我態度良好的說道。


    “也不是不讓你用。”胡天生太爺的語氣有所緩和,“能力越大,身上的擔子就越重,你看的越多,承擔的也就越多,遲早會碰上扛不住的時候。”


    我不禁嚴重懷疑眼前的老太爺是假的,他老人家啥時候這麽關心過我啊!


    “感謝太爺提醒!”我客氣的應了一聲,轉而問道:“胡天生太爺,您剛剛說我不去找你,所以你來找我,是有啥事兒嗎?”


    胡天生太爺立馬板起了臉,“還能是啥?賭約唄!贏了到底是不一樣啊!得我上趕著來找你說這事兒。”


    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我立馬解釋道:“太爺,不是我故意擺架子,實在是我沒把那個賭約的結果太當回事兒…”


    “沒當回事兒?”他老人家急了眼,“你這是哪是沒把賭約當回事兒,你是瞧不起我啊!”


    “那咋可能!”我欲哭無淚的說道:“誰輸誰贏我不在乎,我隻是想證明道行不是衡量仙家的主要標準,即便是道行低也能成事!”


    胡天生太爺的眼裏似有笑意,“那頭前兒那個一年的約定,你也不在乎輸贏?”


    這種問題可難不倒我,我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那個約定,無論最後結果啥樣兒,輸得都是我。假如我贏了,那我就說明我平時都不努力,道行提的快也隻是為了輸贏,算是失了本心。”


    “假如是您贏了,就是我資質不夠,您走了,還會有仙家跟著離開,這是咱家堂口的損失。”


    “小癟犢子,話都讓你說了。”胡天生太爺頭一回對我露出了笑臉,“你放心,太爺我向來願賭服輸,你贏了。”


    我不由得有些激動,他老人家雖然沒說哪次,但按照我們的約定來看,他應該是把兩次都算上了,那是不是就是說…我已經得到他老人家的認可了?


    罪過!罪過!剛說自己不在乎輸贏,轉過頭就變成了這副不值錢的樣兒了…


    開心沒過三秒,胡天生太爺又開了口:“再來說說你自己的那個賭約吧.”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震,沒想到他老人家連這事兒都知道了。


    這事兒還得說回到昨晚我和文驊喝酒的時候,我說自己想再瘋一回,用白桂蘭和屈美玉賭一把。


    所以回來之後,我便讓沈祥林和劉得之,押著白桂蘭去給屈美玉托夢了,這也是我之前答應她的。


    隻不過,我多和白桂蘭說了幾句話。


    我跟她說,因為幫她告陰狀我已經損了不少的道行,現在又為了幫屈美玉拿到一筆賠償金,不得已做了一些違背天道的事兒。


    偏偏我的所作所為,陰間已經全部知曉,所以在生死簿上劃了我五年的陽壽以示懲戒。


    我就是想看看,在我已經幫了她們這麽多的情況下,她白桂蘭到底會不會因此感到愧疚,會不會把這些告訴給屈美玉。如果她說了,屈美玉又會有什麽樣的表現。


    這就是我的賭約,而賭注,便是我以後做好人,還是做一個不那麽實在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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