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裏屋,我坐在床上輕輕地給了自己倆嘴巴,雖說是關心則亂,可控製不好情緒、說錯了話,好事兒也得變壞事兒。


    其實我並非是不想讓吳宛琳用紙紮術,也沒有輕看紙紮術的意思,更不是擺老板架勢。我隻是怕,我怕吳宛琳的紙紮術越來越精,精到足以扛起大事兒的地步,那樣的話就意味著,她離所謂的‘法旨’越來越近…


    不再胡思亂想,我起身到供桌前給仙家上了香,接著便回到床上打起了坐,準備再闖一次營盤,昨晚說我喝了酒不讓進,今天我沒喝酒,總不能再攔著我了吧?


    閉上眼睛找狀態,我嚐試了幾次往營盤裏去,可每一次都差一點兒,感覺就像是我的心神穿過堂單撞到了牆上一樣…


    這種把戲我可太熟了,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仙家把營盤大門給關上了。


    從出馬立堂到現在,很多事情堂上的仙家都對我刻意隱瞞,最主要的便是將軍前世和無念小和尚,雖然他倆和我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但我可以忍住不問。


    可吳宛琳的事兒,我必須要弄個清楚,原因也很簡單,我、文驊、宛琳,我們仨裏最能惹事兒的就是我,從不與人結仇的是宛琳,我不希望她是因為我,才會被卷入到所謂的‘任務’裏。


    “各位仙家,你們要是再不讓我進去,我可就要插科耍諢了!”


    在心中念叨了一遍,我又嚐試了兩次,結果和之前一樣,營盤的大門還是關的嚴嚴實實的。


    唰!唰!


    我隨手拉上了窗簾,跑到前廳直接把卷簾門放了下來。


    吳宛琳看到我關了門,又走向了庫房,急忙問道:“宇哥,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要關門啊?”


    烏漆嘛黑的一頓亂翻,總算是把之前穿過的那套壽衣翻了出來,看見我是抱著這玩意兒出來的,吳宛琳直接擋在了我的身前,“宇哥,你拿它出來幹什麽?又要過陰?”


    “對,下去找碑王有點事兒。”我笑著對她說道:“現在你也有本事傍身了,護法的工作就交給你了,省得我還得找楊爺或者文驊。”


    吳宛琳還是不願放我回屋,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說道:“有事情你可以把沈將軍請上來,為什麽一定要下去呢!”


    現在是仙家故意躲著我,在這種情況下,我未必能把沈雲璋請過來,即便是請上來了,他們之間也會互相打馬虎眼,問也問不出來啥。


    “放心好了,我會叫上沈祥林他們一起去,不會有危險的。”我若無其事的說道:“中午記得吃飯,我估計是吃不上了。”


    “可是…”


    吳宛琳話還沒說完,黃小跑就從裏屋探出了腦袋,“小…小…先…生,天…天心大…姐…叫你。”


    目的達到,我抓起壽衣用力一扔,把它扔回到了庫房裏,轉過頭,我對著吳妹子說道:“現在能讓我過去了吧?我去一趟營盤。”


    吳宛琳向來不笨,很快便反應過來我剛剛是在演戲,氣呼呼的就回到了小板凳上。


    回到裏屋,我找到一個最舒服的方式躺了下去,差不多幾分鍾的時間,我便暢通無阻的到了營盤。


    營盤大門已經完全打開,倒黴催的常大誌跟個怨種似的,委屈巴巴的說道:“小先生,這次也不賴俺,俺不是故意關門不讓你進來的,俺…”


    “我知道,不賴你。先不跟你說了,我有急事兒。”


    叫來白露,我拉著黃小跑一起爬到了它的背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我們就到了城池邊緣,下馬之後,我徑直朝著大堂得走去,黃小跑卻追上來拉住了我的胳膊,他指著右邊說道:“在…那兒…”


    “不去大堂?”我跟他確認了一遍。


    瞧見小跑鄭重的點了頭,我似乎也想明白了,剛剛他到店裏找我的時候,說的是‘天心大姐找你’,而不是‘教主找你’。


    跟著小跑走過幾處樓閣,轉了一個彎,我赫然發現他把我領到了酒館,之前天霸老教主跟劉偉家的老教主喝酒的時候,我進去過一次。


    黃小跑站在門口指了指裏麵,示意讓我獨自進去,我也沒含糊,走上前去推門而入,偌大的酒館裏,隻有胡天心和常天遠在。


    “小先生從哪裏學的這麽無賴的辦法?”胡天心端著酒杯,笑著問道:“我們要是不讓你進來,你還真打算去下麵問沈將軍啊?”


    在他們麵前我從不裝假,走到桌子那坐下來,我這才開口說道:“確實想過,你們也知道,我這腦子好使的時候幹啥都不差,可要是智商沒在線兒,撞到南牆我都不帶回頭的。”


    鮮少說笑的常天遠竟開起了玩笑,“得虧咱家城池坐北朝南,南邊沒修牆,要不早讓你給撞塌了。”


    “那不能,自己家的東西不能那麽敗霍。”我收起笑臉,嚴肅的說道:“跟你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們也知道我擠破腦袋也要進來是為了啥,是我問還是你們主動告訴我呢?”


    胡天心憑空變出一隻杯子,倒上酒後推到了我的麵前,“還是你問吧,我們沒啥能告訴你的。”


    我歎了口氣,抓起酒杯來了個一口悶,她這話說的可太有意思了,依我看是有兩層含義,要麽是說他們不會主動告訴我,要麽就是讓我別問了,問了他們也不會說。


    可我人都來了,哪會那麽容易死心?


    “宛琳她真的是諦聽的一隻耳朵?”


    “這個可以說。”常天遠回答道:“她確實是諦聽的一隻耳轉世。”


    “所以你們是早就知道了。”我理了理思緒,接著問道:“宛琳她身上是帶著任務嗎?”


    常天遠點了點頭,“沒有任務,她也不會來到人間。”


    我心裏一沉,想要接著往下問,這嘴皮子卻死活張不開,我既害怕得不到答案,也害怕得到答案。


    胡天心一如既往的善察人心,她平靜的說道。“小先生是想問她的任務是啥?會不會在完成任務之後,就被地藏王菩薩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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