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半個月過去。


    牧婉考察完鏡湖山,留下人處理後續事宜,最後特意過來探望了劍裴,親自為他檢查了下,確定恢複良好,才哼哼兩聲,甩開劍裴的豬蹄帶人離去。


    其他傳統宗門的人也陸續離開,隻留下紫竹林的藍香薇還堅持守在劍裴身邊,趕也趕不走,非要照顧,美其名曰醫術精湛,恒心很足。


    劍裴已經能下床走動,每日都在山上瞎逛,尋找鏡湖青神果的下落。


    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種果實,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到底被種在了哪。


    一日沒找到,劍裴就日日找,將整個鏡湖山全遊了一遍,依然沒能找到。


    這就很讓劍裴懷疑了,難道青神果壓根不是果子?


    可自己小時候明明學過,牧婉也給自己看過圖片,就是小顆果子模樣,那玩意是玄門最重要的‘葬’係元質材料,極其重要,肯定被藏在了更隱秘的地方。


    劍裴不再關注外部,依照玄門密記,一處處尋找可能的隱藏秘處,鏡湖山上肯定有暗室、秘藏什麽的,萬一找到什麽值錢的玩意通通打包拿去賣掉。


    “你在找什麽?我幫你啊。”


    藍香薇很熱情,這些天一直貼身照顧劍裴,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就差爬上床了。


    “你是紫竹林的,鼻子應該很靈,幫我到處聞聞,看看有沒有什麽隱蔽的地方,種了一些特殊的小樹。”


    “啊?我是紫竹林的,是天天跟藥草打交道,但我又不是狗!!何況你自己就是玄門的,怎麽還不知道玄門內的地理布局。”


    “我那短命的師傅死的早,我能怎麽辦。”


    “好可憐,那你一直是靠自己修煉的嗎。”


    “當然,從三歲起,我就靠自己了。”


    三歲??那時你認得字?


    “行,我努力幫你找找。”


    藍香薇還真依靠自己紫竹林的特殊法門,幫劍裴一塊找起來。


    三天下來,真有了點意外收獲,可惜都不是自己需要的,無用功。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外人是幫不上了。”


    劍裴開始認真思考從小到大師傅的教導,仔細琢磨。


    玄門向來門人稀少,所有東西都是一股腦全教,不會特意留下什麽等待以後,真等到以後說不定就沒人教了,就像現在劍裴一樣,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瘸子也是一走就徹底消失,獨留下自己這個徒弟自生自滅,但凡教的慢點就得滅門……


    “你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再去逛逛。”


    “我不累,陪你一起,這荒山野嶺的,我不放心你…”藍香薇忸怩道。


    我擦,有你在我才更不安心。


    “不用,我要動用玄門秘術了,可能幾天都不會下來。”


    “啊?”那自己是不能跟著,各家功法都是很隱密的,外人在場確實不方便。


    “那行,晚點我再送點吃的上來,你一定要記得吃啊,別餓著,別渴著。”


    劍裴差點沒被感動哭,自己這該死的魅力。


    鏡湖山巔。


    這裏距離最下方的湖麵有近兩千米,山巔隻有一百多平米大小,一條蜿蜒的小徑從山腰延伸至此,盡頭便是那扇吱呀作響的小木門。


    木屋隻有這一個小門,門上手工雕刻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字,“寂”。


    劍裴很煩,看見這個字更煩。


    你寂個鬼,寂寞就下山找女人!!


    門後,就是一間破敗的小小木屋。


    木屋由灰色石塊和深色原木搭成,屋頂鋪蓋著厚重的石瓦,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青苔,屋簷下懸掛著一串串幹枯的藤蔓。


    外牆由深色木材構成,外形簡樸,因歲月侵蝕已稍顯古舊,不知經曆多少年的風雨洗禮,斑駁而滄桑。


    小屋四周環繞著一圈翠綠的灌木叢,四季常青,遠處幾棵參天古樹拔地而起,枝葉如同天然的屏風,遮擋了風雪,也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隻留下清風與鳥鳴。


    鏡湖巔、鏡湖巔,所謂的巔會不會就是這?


    在這上麵一待,就待了七天。


    第一天,劍裴將山巔所有地方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最後還是回到了木屋內。


    屋中起了一層薄灰,倒是不顯雜亂,僅有一張竹床,一張木桌與兩根杌(wu)凳,木桌上擺放著一盞深色油燈,一套石製茶具,再無其它。


    平常這上麵都是禁地,就是黃家人也不讓自己族人上來,沒被破壞,保持著原本該有的模樣。


    很平常,很普通,就是一間再正常不過的小木屋。


    唯有的不同,可能隻有西麵木牆上雕刻的繁雜符號。


    這些繁雜符號占據的麵積不大,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密密麻麻的,極為緊密,外人根本看不懂,隻有玄門門人才能理解。


    接下來的六天,劍裴就是在這度過的,一點點剖析牆上的符號,鏡湖巔上隱藏的秘密或許就在這。


    直至第七天,也是劍裴被抬回來的一個月整,他總算剖析出了最為重要的線索。


    真他丫的繁瑣,要不是我天資過人,智勇雙全,還真不一定能解開。


    瘸子那死貨,就不能留下個遺書,書麵表達給我,非要浪費我寶貴時間。


    夕陽西下,今天是個好日子,得抓緊。


    劍裴來到山巔的最北段,這裏寸草不生,與其它幾個方向截然不同,此處懸崖就像一道銳利的劍,直抵崖底鏡湖,中間沒有任何物體膽敢阻攔。


    站在崖邊,夕陽如血,落在劍裴的肩頭,將他的影子拉長,在這片血紅下成了唯一的黑影。


    遙遠的東邊,一抹月牙同時升起,反射出淡淡的暗紅色,與西邊的落日交相輝映。


    這無垠的暮色,讓劍裴內心升騰起一種難言的平靜。


    他能夠清晰感受到微風刮過時愉悅,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彷佛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


    他靜靜的站著,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與寧靜,欣賞著夕陽和月光交替所帶來的微妙,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他不長的生命中所經曆的高光時刻與孤立無援,正如此刻他身後的光與暗。


    高光時刻寥寥無幾,可能也就與慕冰瑤在一起時的那麽幾次,那時的自己真的很容易滿足。


    至於孤立無援的時候,那可就多了……


    哎~~


    劍裴提起手中的黑劍,默默感受著。


    他早已明白,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當第一次握上之時,他就有種血肉相連的強烈感覺,這劍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原本就與他是一體的,隻是現在回到了自己手中。


    瘸子一定知道些什麽,在籌劃著什麽,未來一定有著某些事在等著自己。


    就如這懸崖,有峭壁險峻,也有深淵幽暗,而自己必須像這把懸崖之劍,斬去一切阻礙,直抵彼岸,不知自己最終能不能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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