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夏油傑的額頭上蹭了蹭,五條悟說道:“不要說些妄自菲薄的話,在我心目中,傑是很好的人,不管別人怎麽說怎麽看你,你在我心裏都是跟從前一樣的。”


    他還說:“不需要覺得不配或者怎樣,現在我們重新來過,那些沒發生的就不要杞人憂天去管,那些做過了的,做錯了的,隻要能補救就盡力去補救好了,不需要總是活在自我譴責中。”


    過去從沒有誰告訴夏油傑不要過度的活在自我譴責中,沒人開解的直接後果就是精神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現在,五條悟能夠看到發現他的這些問題,並且告訴他不要內耗,不要陷入過度的自責中。


    可見重生一次,人生境遇確實是擁有了很大的改變。


    “傑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老家,順便見見我的父母,然後咱們一起穿著浴衣去約會,好不好?”


    約會……


    一個光是聽上去就讓人聯想到浪漫和幸福的事情。


    “傑如果不開口拒絕,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哦。”


    夏油傑依舊沒吭聲,他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卻是心癢。


    他想要看看五條悟的老家,想要知道從出生到幾歲大的五條悟都生活在什麽樣子的地方。


    他也想要看看誕育了這麽好的五條悟的夫妻是什麽樣子的人,會像五條悟一樣美貌,還是會像他一樣可愛又囂張呢?


    想到這裏,夏油傑有點擔憂的抓住了五條悟的手腕,他問:“你父母喜歡什麽樣的孩子呢,話多的還是安靜的,職業呢,跟你一樣是老師,還是像其他人一樣比較偏向於醫生和律師一類的?”


    夏油傑緊張又在意的樣子令五條悟心情愉悅,他拍拍夏油傑的手背,讓他不要太在意這些。


    “我很小就跟他們分開了,他們也沒管過我,就算是未來的伴侶,他們也不會插手的,所以,傑不需要有這方麵的顧慮。”


    從很小就離開了父母,也沒怎麽感受到父母親的愛,饒是這樣,五條悟還是長成了一個人格健全的人。


    “傑在意這些是同意明天跟我去京-都了是嗎?”


    “啊,不管怎麽說,已經帶你去我父母親墳前看過了,想必悟也想要這樣吧,應該要站在悟的立場上去考慮一下才行。”


    “既然如此,咱們就說定了,明天出發去京都吧。”


    “好。”


    夏油傑答應了自己的京都之行,五條悟就可以安心的去客廳裏做備課。


    咒術高專由於性質的特殊,不可能像其他企業那樣放十天那麽久的假,能夠有個三五天已經是萬幸,畢竟咒靈作惡這種事情可不會配合人類的假期。


    咒術師們全部都是待定假期,隨時都可能回去工作,學生們自然也一樣。


    五條悟在客廳裏備課,夏油傑一個人在臥室裏休息。


    兩人已經約定好了要去京都,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不著的夏油傑還是下了床。


    他將背包從衣櫃的最下層拿出來,然後開始收拾兩人的行李。


    五條悟說不會在那邊待太久,頂多住一晚,既然要住的話,貼身的內衣是要帶的,至於外套的話,勉強可以穿兩天,回來再換洗。


    除了這些……


    夏油傑看到了掛在衣櫃裏的浴衣,思忖了一會兒後,夏油傑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取了下來,疊的整整齊齊的塞進了背包裏。


    背包背兩套浴衣撐的有點鼓,一看就塞了很多的東西,夏油傑捏著下巴皺眉。


    “難道要動用行李箱嗎?”


    不,那樣會顯得很奇怪,好像要私奔一樣。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五條悟就看到了夏油傑從衣櫃最下層拖出來的背包,原本扁扁瘦瘦的背包背撐的鼓鼓的,看的五條悟直納悶。


    他上手摸了摸,隔著一層防水布料,摸到了裏麵柔軟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衣服。


    “拿這麽多衣服,傑是想要在我家多住幾天嗎?”


    “才沒有那麽想呢。”


    五條悟從夏油傑的手中把背包奪過來背在自己肩上,靠在木質護欄上等夏油傑鎖門。


    “多住幾天也可以的,我家地方還挺大的,有地方給咱們住。”


    “都說沒這麽想了,如果多住幾天,家裏的魚會餓死的。”


    夏油傑笑了一下,提醒他,“鬥魚跟烏龜可不一樣,幾天不吃東西會餓死的,話說,放在硝子那裏的那隻烏龜呢,現在還活著嗎?”


    五條悟歎息一聲,告訴他:“在幾年前爬出魚缸,就再也沒見過,當時窗戶開著,硝子說,很可能是從窗口爬走了。”


    鎖好門,兩個人從一側的外置樓梯下樓去。


    五條悟猜測說:“說不定是生病了,不想死在房間裏,才找機會爬出去的,都說寵物養久了之後會有靈性,不知道那隻烏龜是不是這樣。”


    “那還真是可惜啊,我以為他能活到把咱們送走。”


    五條悟笑了,“誰說不是呢,它若是再努力一把,說不定真的能做到。”


    夏油傑歎了口氣,卻又笑了,“你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烏龜沒了,硝子應該會很難過吧,畢竟都是她在養。”


    “那女人現在可冷漠了,連一點兒不舍都沒有表現出來。”


    “這樣啊,”夏油傑有點唏噓,但是他又能夠理解硝子,“畢竟是經常麵對同伴屍體的醫生,變得冷漠甚至是冷情都是一種自我保護機製罷了,不然,日子會非常難熬的,硝子她隻是用冷漠的外殼來保護自己。”


    “說的沒錯,見識過太多的傷亡後,確實會這樣。”


    五條悟已經走到了停放自行車的地方,他將車子推出來卻將車把轉向了夏油傑的方向。


    夏油傑會意,扶住車把,唇邊泛出笑意。


    “悟不自己騎嗎?”他問。


    五條悟撒嬌般的跳上後座,伸出雙臂摟住夏油傑的腰,“我更喜歡坐在後座上,把一切交給傑來掌控。”


    夏油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長腿一邁,坐上了車座。


    或許五條悟說的很對,在咒術界付出那麽多,也承擔了那麽多的他,一定是很累的,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夏油傑希望他不用那麽累。


    卸下那些給別人看的偽裝和責任,回歸到五條悟本人身上,可以依靠自己,跟自己一起是放鬆且快樂的。


    他希望的五條悟的人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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