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輕咳了一聲對董權說道:“權叔,雖然我理解你對阿強的照拂之心,但是現在真的是多事之秋,這紅棍在一個堂口的重要性,權叔你應該知道,你確定讓阿強當紅棍是對他好,不是害了他?這要是自身能力不夠,到時候會出事的,想要踩著別人上位的人可不少。”


    陳耀說的,董權當然知道,但是沒辦法,恐龍脾氣太火爆了,對他更是毫無尊敬之心,如果恐龍上位,怕是要不了多久,屯門堂口就沒他立足之地,肯定會被恐龍給他架空了。


    隻有扶持起來一個人跟恐龍互相牽製,這樣對他才最有利,他才能再多在屯門堂口待幾年。


    陳耀話音落下之後,董權又開始裝聾作啞,他開口說道:“阿耀,你可別小看了我們家阿強,他也算是老江湖了,我相信他能當好屯門堂口的紅棍。”


    見董權死咬著不鬆口,恐龍又想插嘴,可是沒等恐龍開口,這次陳耀就狠狠的瞪了恐龍一眼。


    陳耀先是瞪了一眼恐龍,然後看了看屋裏幾人,他開口對沙發上的幾個人說道:“海叔、琪叔、大劉叔、奎叔,你們幾位可是屯門堂口的元老,也有資格推薦堂口紅棍的人選,不知道你們中意誰當堂口紅棍?”


    這幾人雖說是堂口元老,可是很多年都不管事了,不管什麽事情,一般都不會發聲。


    就在陸永強以為,幾人這次也和以前一樣,不會發表意見的時候,沒想到幾人居然開口了,而且還四個人居然分成了兩派。


    其中有兩人開口支持恐龍,有兩人居然開口支持陸永強。


    這四個老頭也挺有意思的,發表一下自己意見就得了唄,幾人居然發生了爭執,還吵的麵紅耳赤,一開始還隻是圍繞陸永強和恐龍爭吵,可是慢慢的情況就變了,不知道誰第一個翻舊賬,然後幾人就開始,你翻我舊賬,我就撅你祖墳


    陸永強就坐幾個老頭旁邊,見幾個老頭越吵越有勁兒,怕被傷及無辜,他把板凳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熱鬧,有時聽到以前不知道的八卦,還會露出感興趣的笑容。


    對於屯門堂口這幾個元老,陳耀也是了解過的,知道他們一般不管事了,所以他提前找了其中兩人,讓他們開口支持恐龍,本來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但是現在看來,董權是早有準備,他應該也收買了其中兩人。


    一方有兩人支持,這下情況又陷入僵局,陳耀臉色有些難看,就在這時,他看到陸永強居然滿臉笑容的看著幾個老頭爭吵,心裏的怒火就騰的一下爆發了。


    陳耀衝著陸永強說道:“阿強是吧?你既然是社團的老人,那就應該知道堂口紅棍代表什麽,你覺得你有能力當屯門堂口的紅棍嗎?”


    陸永強正津津有味看戲,哪裏知道陳耀會突然點他名,就有些沒反應過來,足足愣了差不多一分鍾才開口說道:“嗯!耀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說過要當屯門堂口紅棍啊?還有這紅棍人選不是你們這些大佬說了算嗎?難道你們還能聽我的,我說我有能力當,你們就會選我?”


    陸永強確實打心眼裏不想和恐龍爭,但是人在江湖就身不由己,這混江湖,名聲很重要,陸永強敢承認自己沒能力當紅棍,到時候他下麵的小弟怕是立馬就人心散了,以後誰還願意跟著他混。


    如果下麵小弟都沒了,那現在的地位可就不保了,還有那美食街恐怕就要拱手讓人了。


    所以陸永強可以輸給恐龍,但是他不能主動退。


    被陸永強不輕不重的懟了一句,陳耀臉色越發難看,他開口說道:“阿強,有些東西可不能亂逞能,現在想踩著別人上位的爛仔可不少,別為了麵子把命給丟了,這可不值當。”


    聽陳耀這麽說,陸永強臉色有些難看,他聽出陳耀話裏的威脅,想踩著別人上位的爛仔,有些時候是真的爛仔,但是有些時候卻未必,那也可能是別人派出來的殺手。


    在這個混亂的港城混了半年,陸永強得出一個道理,在別人威脅你的時候,你千萬不能慫,不然別人不會因為你慫了,就不再找你麻煩,反而會因為你慫了而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陳耀話音落下,陸永強冷聲說道:“耀哥,像我這種爛仔,既然想在社團混出頭,哪天不是在搏命?


    原本嘛!在我心目當中,恐龍哥才是擔任屯門堂口紅棍一職的最佳人選,但既然耀哥都如此說了,那我倒還真想嚐試一下這個職位,說不定我並不比恐龍哥遜色多少呢?”


    聽到陸永強這番言論後,陳耀的麵色變得極為陰沉難看,隻見他惡狠狠地瞪著陸永強,並冷笑道:“嗯,很好!非常好啊!沒想到阿強還是個挺有個性的小夥子呢,可能確實是我剛才說話稍微重了些,那就期望阿強能夠如願以償,順利坐上屯門堂口紅棍的寶座。”


    陳耀跟陸永強交代完畢之後,隨即將目光轉向董權那邊,緊接著開口說道:“權叔,既然阿強表現出如此強烈的自信,那咱們不妨就給他一次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這次如果和東星之間發生衝突,那不妨交由阿強去全權處理。


    隻要到時候他沒有給我們洪興丟臉抹黑,那我也不反對讓阿強當屯門堂口的紅棍。”


    聽陳耀如此這般地說道,陸永強的麵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他怎麽也想不到,陳耀竟然會如此厚顏無恥,給自己挖出了這樣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要知道,陸永強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呢?仔細算算,滿打滿算也就不過區區一百來人而已。而這其中,不僅包含了那些拉客牽線的馬夫、在小吃街上擺地攤的小商販,還有在高利貸公司裏打工的業務員等等。麵對這種情況,如果讓他們去和東星那幫狠角色拚命,恐怕跑得比誰都還要快得多!


    拋卻這些人不談,真正敢於拚命的人,在陸永強的麾下其實連三十個人都不到。就憑這麽一丁點人手,又有何資本與強大的東星相抗衡呢?


    論及實力,陸永強顯然處於下風;再談到名聲威望,他更是無法望其項背。暫且不提與東星赫赫有名的“五虎”相比擬,哪怕隻是從東星任意一個分堂走出來的紅棍,其知名度都要遠勝於陸永強。


    毫無疑問,陸永強並不是完全束手無策。畢竟此地乃新界,而這屯門更是鄉紳宗族陸家的根據地。倘若陸永強能夠掏出數百萬甚至千萬巨資,那麽他絕對有能力從陸家召集數千之眾。盡管與東星相比仍有差距,但東星必然也要權衡利弊,斟酌是否值得一戰。


    然而現實卻十分殘酷,陸永強資金匱乏,而董權亦絕不可能給予如此巨大的支持力度。想要從陸家調遣人手,恐怕也隻能是空談幻想罷了。


    陳耀話畢,陸永強雖麵色陰沉至極,但他絕非如恐龍那般愚笨之人。他並未怒斥陳耀,而是將目光投向董權,期待著這位狡黠的老狐狸會如何表態。若董權有意相助,完全可以回絕陳耀的提議。


    可惜事與願違,董權壓根兒未將陸永強視為自家人,僅僅視其為一顆可隨意舍棄的棋子罷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董權沉聲道:“阿耀這個提議還可以,那此次若是與東星發生衝突,就讓阿強去試試。”


    董權話畢,此次商議有了定論。陳耀怒容滿麵地帶著恐龍離開,四位元老隨後也離去,會議室僅剩董權、陸永強和董思三人。


    陸永強尚未開口,董權便說道:“阿強,機會幹爹為你爭取到了,但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說罷,董權拍了拍陸永強的肩膀,接著道:“莫要讓幹爹我失望,不然結果你心裏有數!”


    董權言罷,未等陸永強回應,就在董思的攙扶下朝會議室門外走去。行至門口,董權似是想起什麽,轉頭看了一眼陸永強,道:“阿強,貴利公司已交由你管理半年,利潤卻逐月下滑,看來你確實不適合此行業。正好小思從國外回來了,也沒什麽事情做,你與小思交接一下,將貴利公司轉交予她負責吧。”


    董權話音落下,人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董權和董思離開的背影,陸永強本來一臉的怒容消失不見,臉上掛著一抹冷笑,看來不管是陳耀還是董權,這是都認為吃定自己了?


    陸永強冷笑了幾聲,然後裝出一臉的怒容從會議室離開。


    到了客廳門口,大東看陸永強滿臉怒容,開口問道:“大哥,怎麽了?是有人欺負你?”


    陸永強沒搭理大東,直接大步離開,等走到別墅外麵上了車,陸永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陸永強時而怒目圓睜、時而喜笑顏開,大東不禁感到十分困惑,撓著頭疑惑地詢問道:“大哥啊,您到底咋回事兒呀?難道碰到啥好事啦讓您這麽高興?”


    聽到大東發問,陸永強迅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但並未回應大東的問題,隻是催促道:“哪來那麽多廢話?趕緊開車回家!”眼見著陸永強不願多言,大東便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追問,徑直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正當陸永強踏出別墅大門之際,在董權的書房內,董權正與董思談論著關於陸永強的話題。董權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小思啊,今日你也同那陸永強打過交道了,依你之見,他是否有所改變呢?以前此人除了阿諛奉承外可謂一無是處,終日誇誇其談卻不幹實事。然而如今看來,他似乎對我言聽計從,可細細琢磨一番後,又覺著他並未完全聽從於我,活脫脫像隻狡猾至極的小狐狸!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家夥往昔一直都在咱們麵前惺惺作態,故意演戲給我們看!”


    陸永強雖然接收了原身的記憶,但是這內核換了就是換了,陸永強已經盡量模仿原身說話做事,但是破綻還是太多,這才引起董權的懷疑。還有一點尤為重要,那就是陸永強比原身有底線,像逼良為娼這種事陸永強是真做不到。


    原身跟著以前的老大暴龍,不說是壞事做盡,但是真的不是啥好人,為了收賬,去別人家裏打砸搶,最後逼得人跳樓自殺,留下家裏孤兒寡母。


    更是仗著自己長相英俊,騙錢騙色不說,還差點把人騙到夜總會去坐台,幸好當時陸永強穿越過來,這事才沒成。


    陸永強剛穿越過來的那一兩個月,隻要想著原身幹過的虧心事,那是整宿整宿睡不著,為了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陸永強這半年偷摸給那孤兒寡母家送了不少錢,還暗中把原身以前騙女人的錢給還了回去。


    陸永強自認為自己行事低調,可是董權一直派人暗中盯著他,這些事情基本上被董權知道個七七八八。


    那董思本來坐在董權的對麵,手裏正忙活著衝茶,聽了董權的話,直接停下手裏的動作,想了想說道:“幹爹,雖然我隻是今天跟阿強接觸了一會兒,但是我確實發現他變了許多,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以前他隻要看到我,那眼裏的灼熱目光,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可是今天見麵,他眼裏灼熱的目光沒了,反而有深深的防備和警惕。


    幹爹,你說陸永強演戲,這個應該不至於,就算陸永強是影帝,那也不可能一演戲就演好幾年,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演。


    我在想,陸永強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現在的陸永強不是原來的陸永強,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


    董思話音落下,董權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董權吩咐道:“小思,你既然有這個懷疑,那接下來你就安排人好好查查……如果現在的陸永強不是原來的陸永強,那就……”董權說著,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時董思正端起茶盅準備喝茶,看到董權的動作,隻聽到啪的一聲,董思手裏的茶盅居然被董思幾個指頭給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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