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那厚厚的一疊鈔票,細眼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難道這是董權讓人送來的?他疑惑地看向陸永強,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陸永強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細眼老大,恐怕您有所誤解。這筆錢並非我幹爹的意思,而是我個人拿來與您商談生意的。”


    話還沒說完,細眼臉上便露出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問道:“小子,你是說這五十萬是你自己的?我聽說你搞出了一條小吃街,看來你確實有些經商的頭腦啊......小子,要不考慮一下過檔到我的門下,我這裏正需要像你這樣有頭腦的人,如果你願意過檔,董算那邊我去談,到我門下之後,這間酒吧交給你來經營。”


    雖然五十萬對於細眼這樣的大佬而言算不上什麽大數目,但他也是從小弟摸爬滾打上來的,深知像陸永強這個層級的小弟能夠拿出五十萬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如今的港城,古惑仔人數眾多,估計至少有四五十萬之眾。然而,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朝不保夕、生活拮據,真正能夠存錢致富的寥寥無幾。


    本來按照細眼目前所處的地位來說,像陸永強這樣級別的小弟,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認識或者了解,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陸永強太小看九龍城的這位地頭蛇了,想當初,他領著大東來到九龍城尋找那群刀手報仇的時候,自以為做事小心翼翼、滴水不漏,可殊不知,細眼在九龍城苦心經營數十年之久,又豈能是他們這些初出茅廬之人所能比擬的?


    自從那位中間人出事後,細眼便敏銳地捕捉到了陸永強與大東二人的蛛絲馬跡,再加上後來十幾名刀手陸續遭遇不測,細眼更是將陸永強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不過,念及陸永強好歹也是洪興的同門兄弟,細眼最終還是網開一麵,派人幫忙處理好了所有的善後事宜。要不然的話,以陸永強那種粗陋不堪的行事風格,恐怕早就惹出大禍上身,說不定還會被送進赤柱監獄去高唱《鐵窗淚》了!


    細眼說讓陸永強過檔到他的門下,這既是調侃,其實也有幾分真情實意,如果陸永強隻是身手不錯,細眼最多是有幾分欣賞,畢竟他是做殺手生意的,門下身手好的小弟不少,可是身手好又會做生意,那就不一樣了,這種人才不說鳳毛麟角,但是也並不多。


    細眼話音落下之後,陸永強有些驚愕地看著對方。說實話,對於細眼所說的“過檔”一事,他確實有點心動了。從細眼的神色來看,這位大佬似乎真的很看重自己,並不像董權那樣隻是想利用自己而已。如果能夠成功過檔,或許就不必再提心吊膽地防備著上頭老大的暗算了。


    然而,一想到細眼目前從事的生意,陸永強心中的熱情瞬間冷卻下來。畢竟,殺手這個行當的生意,那可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生意,說不定哪天稍有不慎,就會丟掉自己寶貴的命。


    陸永強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開口說道:“細眼老大,關於過檔的事咱們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這五十萬的買賣,您老覺得呢?”


    細眼眯起眼睛,緊緊地盯著陸永強,臉上雖然沒有露出太多表情,但陸永強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撲麵而來。不知不覺間,他的額頭已滿是冷汗,渾身的汗毛也都豎了起來。


    就在陸永強坐立難安、如坐針氈之際,細眼往後輕輕一靠,臉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而,就是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靠一笑,卻讓陸永強心中懸著的那塊巨石瞬間落地,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一般,連呼吸也變得格外順暢起來。


    細眼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永強,輕聲說道:“小子,我說過要你過檔可不是開玩笑的哦!你大可以仔細斟酌一番,等你想明白了,隨時來找我便是。當然,如果你改變主意,那也無妨……嘿嘿嘿。好啦,先不說這個,還是談談你口中所說的‘買賣’吧?”


    聽到細眼如此表態,陸永強連忙用手擦拭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稍稍定了定神,然後開口說道:“細眼老大,想必關於屯門今日發生之事,您應該有所耳聞了吧?剛才,幹爹給我打來電話,說明天社團裏會有好幾位大佬到屯門,共同商討處理這件事。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細眼老大明日能夠多多關照小弟,拉小弟一把。”


    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清楚,細眼也能明白。


    陸永強話音落下,細眼考慮了一下說道:“小子,你的這筆買賣我接了。本來明天沒想過去屯門,但是看在你小子合我胃口的份上,去屯門走一趟也行。”


    聽細眼答應,陸永強心裏的大石頭落下,其實一開始他是想找肥佬黎或者那牆頭草巴基。


    洪興幫的十二位堂主之中,肥佬黎和巴基堪稱最為見風使舵之人。他們二人眼裏隻有金錢,毫無立場可言。隻要有錢可賺,哪怕與敵對幫派東星合作也在所不惜。


    就在昨晚,屯門堂口的地盤丟失了大半,暫且不論日後能否奪回這些失地,但屯門堂口必須推出一人來承擔責任。考慮到董權對自己的態度以及當前的困局,陸永強心知肚明,自己必定成為那個替罪羊。


    麵對如此局勢,其實早在當天會議結束後,陸永強便已洞悉一切。因此,他才會讓陸永恒籌備資金,目的正是為了應對眼前的困境。既然無法依靠董權,那麽他唯有通過花錢尋找新的靠山。


    ……


    次日清晨,董權的豪華別墅內,一群小弟靜靜的站在會議室門外等著,站前麵的是恐龍、陸永強、董思、四眼等待著裏麵商討的最終結果。


    為了應對東星這次鬧出的巨大動靜,今日洪興十二扛把子來了四個,恐龍的親哥韓斌毫無疑問會到場,另外三位分別是大佬 b、十三妹以及細眼。


    這四位再加上陳耀這位白紙扇和董權,便構成了六位大佬級人物,此時他們正齊聚一堂在會議室商討大事。


    會議室裏不僅有六位大佬,還有他們各自帶來的一至兩名心腹或保鏢,這些人整齊地坐在自家大佬身後。


    不過有一人比較特別,那便是大佬 b,他的身後並非隻有一到兩人,而是整整五個人。


    陳耀身為洪興白紙扇,盡管他並無自己的地盤,但其在洪興中的地位卻頗為特殊。在某些特定情況下,他甚至可以代表龍頭蔣天生。


    就如同今日這般情形,陳耀正是代表著蔣天生前來,因此他得以穩坐主位。而陳耀的右手邊則坐著大佬 b,按照常理而言,這裏本應是董權的座位,畢竟這是董權的別墅,他理應算作主人,應當坐在陳耀右手邊的首位。


    可是大佬b作為蔣天生心腹,明顯就不給董權麵子,進會議室就直接把董權的位子給占了,那董權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坐在陳耀左手邊。


    韓斌坐在大佬b的下首,十三妹坐在韓斌旁邊,細眼坐在董權旁邊。


    這會議其實沒什麽意思,大家落座之後,陳耀就代表蔣天生對董權興師問罪,畢竟屯門堂口的地盤丟了大半,這事換哪個社團都是大事,怎麽也要給社團一個交代。


    麵對陳耀的興師問罪,董權很有意思,沒有一開始把陸永強推出來背鍋,而是把責任推到恐龍身上,原因是恐龍明知道東星可能找事,卻偏偏帶著人離開屯門。


    麵對董權的指責,韓斌就有話說了,首先恐龍雖然過檔到屯門堂口,但是他卻隻是以老四九的身份加入屯門堂口,在身份上,恐龍離不離開屯門,好像影響不大,畢竟他隻是一個四九仔,在洪興的身份就是最底層的小弟,這堂口地盤丟失大半的責任怎麽也算不到一個小弟身上。


    這種局麵,董權也早有預料,所以他順勢推出了陸永強這個草鞋。


    如果屯門堂口的紅棍還在,那這次的責任肯定是紅棍負責,畢竟紅棍代表武力,搶地盤開片這些正是紅棍的責任。


    可是屯門堂口的紅棍暴龍早就死了,而屯門堂口一直以來也沒有選出白紙扇,現在整個堂口,除了董權這個扛把子,就隻有陸永強這個草鞋地位最高。


    董權不光是屯門堂口扛把子,還是洪興叔父輩的老人,這次事情雖然大,但是還不至於讓董權出來背鍋,這董權不行,那就隻能是陸永強背鍋。


    就在董權和陳耀默契的讓陸永強背鍋,開始商量怎麽處罰陸永強的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細眼開口了。


    細眼輕輕敲了敲麵前桌子,然後笑著說道:“幾位,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件事,你們討論的陸永強,他上位時間隻有短短半年,而且他不是堂口紅棍,隻是堂口草鞋,這草鞋在我們社團是負責什麽,他們隻是負責奔走聯絡之責,從這點上看,陸永強並沒有什麽失職之處,現在你們把堂口丟失地盤這麽大責任扣人家頭上,這可不足以讓社團裏的兄弟們心服。”


    細眼話音落下,陳耀臉色變了變,本來今天來屯門的扛把子中沒有細眼,這細眼屬於不請自來。


    見到細眼過來,陳耀就有預感,這怕不是什麽好事,這次怕是又要出岔子,現在的情況果真如此。


    陳耀摸不清細眼為什麽這麽說,他心中暗自猜測,據他的調查,細眼跟陸永強可沒有什麽交集,現在細眼幫陸永強說話,這是不是董權的意思?


    陳耀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董權,而這時董權也正好把目光轉向陳耀。


    陳耀摸不清狀況,董權其實也一樣。


    當初董權算計暴龍,原本是想董思先勾搭上陸永強,然後引誘陸永強殺暴龍,之後四眼以給暴龍報仇的名義除掉陸永強,這樣董權就可以名正言順扶持四眼當屯門堂口紅棍。


    可是陸永強原身雖然色膽包天,但是卻沒有膽子殺暴龍,不得已,董思隻能自己動手。


    其實董思殺了暴龍之後,也不是沒有想過嫁禍給陸永強,隻是陸永強運氣好,當時他剛穿越過來,腦子裏渾渾噩噩,在暴龍被殺的時候,陸永強正在醫院看病,有醫院監控證明,暴龍的死怎麽都算不到陸永強頭上。


    而陸永強在知道暴龍死後,立馬懷疑暴龍是被董思害死的,為了穩住陸永強,不讓他出去亂說,董思不得不騙陸永強,說是為了兩人將來,這才找了殺手刺殺暴龍。


    之後董權又生一計,想讓陸永強和瘋狗兩人鷸蚌相爭,然後四眼這個漁人得利,隻是結果卻大出董權意料,陸永強沒被瘋狗請的刀手殺死,之後還在醫院反殺了一個槍手不說,還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董權這才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給了陸永強幾條街,還推薦陸永強當了屯門堂口的草鞋。


    之後董權也不是沒想過將錯就錯,幹脆收服陸永強,為此他還認下陸永強當幹兒子,可是陸永強卻一直防備著董權,這讓董權非常不滿,這才有了現在的事情。


    在董權的心中,陸永強已經是一顆棄子,現在唯一的用處就是背鍋。


    屯門堂口的實力確實衰減不少,但是也不至於被烏鴉輕而易舉就搶下大半地盤,之所以成現在這種情況,有董權和陳耀之間的相互算計,也有陸永強直接擺爛的原因。


    原本在陳耀的想法裏,隻要恐龍不出力,依董權手裏的人馬,肯定是贏不了烏鴉,但是也不至於輸的這麽慘,他是準備在董權吃虧之後,他再找董權談判,好讓恐龍坐穩紅棍位子


    而董權有想過烏鴉踩過界的時候,恐龍可能不會出力,所以他讓董思給陸永強指了一條明路,讓陸永強找興泰借兵。


    在他的預想中,陸永強找興泰借兵,雖然不能打敗烏鴉,但是也能擋住烏鴉一段時間,還能有效消耗烏鴉部分實力,之後他再讓四眼帶人出擊,足夠讓烏鴉吃一個大虧,為此董權還找了船幫借人。


    隻是讓董權沒想到的是,陸永強根本不按他的劇本演出,直接就擺爛了,連一點抵抗都沒有,這讓四眼那邊被烏鴉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害得四眼手底下地盤都丟了一半。


    所以在知道結果之後,董權才氣急敗壞的讓董思給陸永強打電話興師問罪,隻是陸永強臉都不要了,直接睜眼說瞎話,明明早就安排手下跑了,還非說自己正被東星的人追殺,這讓董權一腔怒火根本就沒處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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