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都叫他放心,王沂河心中卻是有些犯嘀咕,好在他有兩方的證詞可以互相映照,而且兩方目前還處於對立麵。


    首先是俺們永樂judy的發言,龍氣,即萬民意誌,以萬民之力可抵諸邪,從原理方麵來看,似乎說得通,今上與盧妙音也認下了此事,那麽王沂河便認為這一點是真的。


    但是朱棣並沒有說龍氣是護佑皇帝一人,還是盤踞紫禁城,所以對於在金鑾殿內龍氣能否壓製盧妙音體內滋生的魔頭還有待商榷。


    隻是聚攏龍氣的本身,皇帝陛下在此,細細想來應當是有用的。


    更何況,改製之後的大明皇帝是切切實實要有從底層往上爬的經曆,有些皇帝甚至於在政務網上的國民好感度排名前列,有資格競選內閣首輔。


    當然,這個位置是不對老朱家開放的,他正比重再高也沒用。


    改製至今,老朱家的曆任皇帝都是在作為大明吉祥物的同時,兼職處理軍務,以至於現在大明皇帝所主導的民眾意誌,恐怕是古往今來,萬民意誌聚得最多,最牢固的了。


    她能以龍氣幫助盧妙音壓製那種類似於心魔的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若是這樣的話,王沂河覺得自己當下略微有那麽一點點尷尬了,畢竟他與朱棣已經達成了初步共識,要對付盧妙音。


    但他目前判斷盧妙音似乎尚可信任,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將自己與朱棣的合作托盤而出,他需要再見一次朱棣,將這件事情再捋一遍。


    王沂河正在斟酌,盧妙音又補上一句:“你還不放心,下次我要處理這隱疾之日,就在今年,你若是有興趣,可來旁觀。”


    盧妙音這麽說,王沂河自是無話可說,隻是他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本來就隻是一個普通人,陡然之間身份突變,以至於行事頗為莽撞,他可以演得很鎮定,但他是不是真的那麽鎮定,就不得而知了。


    可朱先樆卻是不願意讓他再胡思亂想下去,她可還想知道王沂河在東昆侖內的經曆呢。


    “可否具體講講你在東昆侖的經曆。”朱先樆問道,“比如,你是怎麽進去的?”


    “你是什麽意思?不是三山寺司法餘冼海……”王沂河臉色一變,對朱先樆這句話有些不解。


    “你可能不知道,三山寺基地的鎮守向來隻有一位,就是我們三禦之一,我們三個在當值鎮守的時候就是以三山寺卿之身入駐三山寺。”盧妙音解釋道,“餘冼海,是二百年前,東昆侖實驗室的高級研究員。”


    “事實上,應在碑附近數百裏範圍,都屬於軍事管製區,因為這一距離,都處在東昆侖外散的影響輻射範圍之內,本來時有二百年前的亡魂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出現,隻是受應在碑的約束,他們似乎失去了在東昆侖內部時的詭異力量,但也沒有自己的意識。”盧妙音解釋道,“有證據表明,他們似乎是被從我這長出來的那一部分魔頭操控了。”


    “除非是高階法主,且意誌堅韌,否則貿然進入那附近,稍有不慎就會被她送入東昆侖,成為無以言表的怪物,故而我們不得不將那附近圈地封鎖了起來,曆來也隻有輪值鎮守才會進入三山寺圈地的範圍。”盧妙音扶額道,“所以沒有什麽三山寺司法餘冼海,它們畢竟幾十年也遇不到一個能逃過我等布下的防線能進去的個體,見著你怕是興奮得要死,專門找了個人陪你演戲呢。”


    “因為我們打過招呼,你也擁有最高權限,所以駐紮在那附近的孩子們也沒有攔你,也算是弄巧成拙了。”盧妙音也沒想到,王沂河居然沒有在資料庫中用自己的權限查看東昆侖的具體情況就去了。


    三山寺總部在東昆侖神秘力量輻射範圍之內這件事,雖然算是機密,但王沂河的權限是頂格的,完全可以查到。


    王沂河也是尷尬地笑了笑,他也發覺了自己的失誤,說到底還是普通人的心態沒有調節過來的,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還能有這麽高的權限。


    “你有在三山寺內遇到成祖文皇帝嗎。”朱先樆見王沂河陷入沉默,立刻乘勝出擊,追問道。


    王沂河本能地露出茫然地表情,他疑惑地望向朱先樆,問道:“誰?朱棣?沒有啊,那個盧妙音說他好像沒有離開過帝都吧,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我也確實沒在裏麵見到過他。”


    “不過我第一次僅那裏麵的時候,發現與她初時與我描述的場景不同,故而退了出來,再進去就已經算是第二次進去了。”王沂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啊。”


    “既然沒有那就好。”盧妙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東昆侖中時常會出現與事實不符的事情,會擾亂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甚至可能讓你的意識紊亂,你質疑我,是合理的,同樣地,我也需要確認,從東昆侖走出來的王沂河是真正的王沂河。”


    “哦?”王沂河被他打斷了思路,此刻捋了半天也毫無頭緒,不由得抬起頭來,好奇地看向盧妙音。


    他能暫時確認盧妙音與朱先樆所言的真實性,是因為他有一個處在與對麵這二位對立方的信息作為應證,也就是在見此二位之前,朱棣給出的先機信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完全信任盧妙音,隻是暫且按下心中的疑慮,該有的防備還是一點不會少的。


    人生的機會隻有一次,總不能下輩子再注意吧?


    那麽這二位是要以何辦法證明王沂河仍然是王沂河呢?說實話,王沂河自己都想不出有什麽辦法來證明自己還是自己,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哲學了。


    他直接將自己的疑問脫口而出:“敢問二位要如何幫我證明這一點呢?”


    先說好,要是這兩人拿出個什麽東西要讓他觸碰或者吃下,他是不會照做了,經曆了人皮書這麽詭異的事情以及那根腸道樓梯之後,王沂河現在根本不敢碰來曆不明的東西。


    他都要先感應一下這玩意兒自己能不能刪,才會做決定自己要不要碰。


    頗有些疑神疑鬼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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